随着毁灭之力缓缓靠近,干瘪的丹田开始抖动,聚集在丹田周围那些暗系魔气像遇到克星一样纷纷四散逃开,景炎表情扭曲,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能听到我说的话吗?我知道你现在不能回答,能听到就尽量控制你经脉中的魔气按照正常轨迹运行,不要心急一点点来。”景炎现在浑身除了血就是散乱的暗系魔气,整个人面目狰狞,付云也不确定他的耳朵好不好用,尝试用灵魂之力与他沟通,可是他的灵魂现在同样虚弱。
还好,那些堆积在经脉中的暗系魔气开始动了,这就说明他的灵魂现在是清醒的,能交流接下来就会方便得多。
毁灭之力被付云扯得很细,一丝丝一缕缕地进入丹田中,由于他的丹田同时也在吸收经脉中的大量暗系魔气,所以到后来付云意外地发现从丹田发射出来的暗系魔气里竟然全都带着毁灭之力。付云将圣耀天穹的控制权交给秋凝,并让他和天魂分身同时负责搜集暗系魔气源源不断供给景炎。
一天一夜过去,景炎体内的丹田已经在毁灭之力的催动下变得圆润,与之前大致相同,唯一的区别还是秋凝发现的,她说她们暗系魔法师的丹田一般是黑亮的,即便因为受伤不会那么亮至少也是纯黑色的而景炎则是偏灰色。
“肯定是因为吸收了大量毁灭之力的原因,我的毁灭之力本色便是灰色,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他是好是坏。”
“是啊,若真能让他从此拥有毁灭之力自然是好事,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给他的身体带来什么负面危害。”
“你们平时丹田受损是如何治疗的呢?”付云想到秋凝身边全都是暗系魔法师,她应该有经验的呀怎么会束手无策。
“也不知道你是又在装逼还是真不懂,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拥有那么强大的治疗能力啊,普通人别说丹田受创了,就是经脉受损也得在床上躺半年,而且治疗那类伤病的丹药都是天价,往往很多时候还是有价无市的状态。”
“也就是说普通人丹田受损意味着这辈子也就废了是吧。”付云想起刚才被她喊进来那个手下,明知这么危险还用人家的丹田做实验,看来在夜华阁中人命有时候真的很廉价。
秋凝突然笑了,看着付云问道:“你是不是想说昔兰?”
“昔兰?”
“对,刚才进来那个女孩儿她叫昔兰,是圣女殿护法。”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们那里的人对生命太不尊重了。”
“尊重生命?呵呵,别说她了我这个圣女又能怎么样呢,当年试炼的时候经历过什么之前也和你说过,表面上看着风光,实际上唉——也不知道还能跟你多久,我还是喜欢外面的世界,每次回阁都会令我度日如年。”
“我记得你们圣女殿只有十位护法吧,而且像昔兰这种实力培养一个也是很难的,你就不怕她真废了?”
“你知道‘棺材子’吗?”
付云一下子来了精神看着秋凝。
“昔兰就是棺材子,他爹得罪了村里的恶霸被打死了,她娘整天被那些人糟蹋,怀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本想自尽却被捆在床上不能动,那些人为了达到羞辱她和她即将出世孩子的目的,管吃管喝就是不让她死,最后肚子越来越大,然而她娘不想看着这个肮脏的孩子降世,就在感觉自己即将分娩的时候痛下决心咬舌自尽,那些村霸原以为孩子生不出来了,一气之下就把她娘的尸体丢到了山上。人死之后体内会产生大量尸气,尸气积聚在腹中将胎儿挤了出来,孩子借助胎盘中的养分吊着一口气。”
“那天我娘刚好在附近执行任务就发现了她,当时她太小了我娘又忙着执行任务顾不上帮她找父亲只能命人先将她带回阁中喂养。两个月后我娘完成任务回阁,手下问她捡回来的那个孩子该怎么办,她当时第一想法是尽量帮她找到自己的父亲,毕竟一个女孩子若是在夜华阁那种地方生活的话基本上也就毁了。”
“你也知道凭夜华阁的能力想查几个平头百姓还不是件容易的事。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吗?我是我爹和我娘悄悄生的孩子,当时被父亲藏在外面抚养,就这样我爹便悄悄和娘商量用她将我换回阁中,这样虽不能相认却可以每天都生活在一起,就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了一年多,直到我的身份暴露,娘被传冥。多年后我当上圣女,去原来的家看望养母才知道这一切。昔兰和我年龄相仿,好巧不巧她竟也拥有暗系魔法体质,我在阁中没什么朋友,她和我比较聊得来,于是便将她带回了阁中,后来我们一起修炼一起成长,她实力突破暗宗之后顺利通过护法考验留在圣女殿效力。”
听到这儿付云终于明白了昔兰如此忠心的缘由,救命之恩加上养育之恩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已经是难以回报的大恩了,更何况秋凝一直在培养她。
“但是夜华阁就是这样,那是个非常冰冷的地方,在那里只有实力没有任何感情,所有人都要为夜华阁出力,夜华阁会给她们提供一些保护,但这种保护很特殊。”
“我看你对景炎很上心,这是为什么?他并非夜华阁之人,当然也是我当年和他做的约定,是他让他永远不要加入夜华阁的。”
“我羡慕他,而且他是你兄弟自然就是我的朋友,你知道吗?在我眼中夜华阁外的人才是正常的人,阁中那些有的时候根本不能被称作人,他们只是工具,比如杀人工具或者赚钱工具等等。”
秋凝的话令付云一时间难以接受,但他知道秋凝骨子里对夜华阁很不满,甚至还有些厌恶,要不是因为她父亲对她还算不错又是阁主,她恐怕早就脱离夜华阁了。不过不理解归不理解,她对自己始终是真心的,而且看一个人不能光看她的身份,要看她做了什么,这些年她为自己付出了很多,是自己对她有所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