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古亭欢和古云夜都感觉到一些阴谋的时候。
天阳,京城,丞相府内。
“柔柔,你该休息了。”
走到花园之间,石镇也是轻轻的拿来了一件外套,然后从身后轻轻的把衣服披在了坐在那里的女子身上。
“我还不困。”
“你的身体就应该多注意休息。”
“嗯,我知道,不过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得的这个病已经治不好了,所以我就想着如果我现在天天睡觉的话,等那一天我真的走了,那我就没办法再陪着你了,那个时候我怕我会忍不住哭的。”
听到怀里的女人轻声说的话,站在那里的石镇脸色也是有些激动,顿时也是忍不住有些提高了音量说道。
“莫要胡说了!有我在,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何况我们儿子还没结婚生子,你若走了他该怎么办?”
对于石镇的话,坐在那里的沈柔也是轻声笑了一下,缓缓的抬起头看着身后那眼中含泪的男人,良久她也是仰着头伸着手轻轻的擦了擦石镇的眼睛。
“老爷小姐当年赐姓给我,让我有身份嫁与你做你的妻子,还为我出了嫁妆,我本就已经把我自己的这条名算进沈家了。
当年老爷惨死,小姐离京的时候我就应该跟着一起的,可是小姐无论如何都不许我这么做,那一别我便再未见过小姐。
后来我想明白了,我要活着我要保护好小姐的孩子们,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保护好他们。
如今小姐的孩子们也不再需要我去保护了,那么我如今便也只剩下最后一件事要去做了,那就是亲眼看到他陆家被满门抄斩!”
“别说了,我答应你,如今我和陛下还有老古他们想出来了计划已经开始启动了,相信我,再过不久必可灭了他陆家。”
说罢男人是轻轻的从后面抱住了女人,良久宫里却是派人来将石镇传了进去,而对此石镇也没有拒绝,只是让石景云过来将沈柔给送回了房间。
也就在石镇被人下令传进宫里的时候,皇后陆青芸也是正被宫女摁揉着头,而在她面前一个太监正恭敬的汇报着什么事情。
“嗯,下去吧。”
随意的打发了那名太监,此时陆青芸也是一脸的享受,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又一个宫女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娘…娘娘,出事了…”
在见到陆青芸的一瞬间那名宫女就直接跪了下去,然后浑身止不住颤抖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只不过她最后几个字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而且因为嘴唇在止不住的颤抖着,所以陆青芸并没有把那句话听清楚。
“你在说什么?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对于宫女的样子陆青芸也是皱了皱眉头,然后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然而对此宫女并没有去告罪或是什么的,只见她竟然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递了过去。
对此一旁的一个宫女也是很有眼力见的走了过去,然后接过那张纸条就转交给了陆青芸。
陆青芸睁开眼睛很平静的看了一眼那张纸条,然后便十分随意的将纸接了过来。
啪!
一声脆响过后,只见陆青芸此刻也是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一脸恐惧的看着那张纸上的那句话,甚至就连他面前那个价值连城的茶杯被打碎了都没有反应。
而那张破纸上仅仅只写了一行捐助的小字:我回来了!
看着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看着那刚刚写出来的字,看着那本应该跟着那个家伙一起闲事的字,此刻陆青芸的眼中只剩下了恐惧。
“你从哪里找到的?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跑过去抓住了那名宫女的领子,此刻陆青芸也是一脸疯狂与恐惧的问了这么一句,而对于这个问题那宫女也是不敢隐瞒,顿时也是出声说道。
“是…是随着风吹到奴婢面前的。”
“开什么玩笑!你在开什么玩笑!你在戏弄本宫吗!”
对于宫女的话陆青芸根本就不信,下一刻就听她什么疯狂的质问了起来,而对此那个宫女也是一脸的恐惧,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话很不可思议,但是她说的话也确实是事实啊!
正是因为她是皇后的亲信,所以她才会知道的更多,而当年去找神拳宗高手和负责宫中与陆家联络的也都是她!
她可是亲眼看着那个女人离开的京城,亲眼看着那个女人被埋了下去,亲眼看着那个女人被人挖了出来然后挫骨扬灰!
如今在看到那个女人的字迹,看到那个本应该已经消失了的东西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甚至都以为是那个女人的变成了鬼来找她索命了!
在没有得到答案之后,陆青芸也是跟疯了一样,不停的打砸起了自己房间内的东西,而其他的那些宫女看到这一幕也是纷纷退了出去。
而就在陆青芸这边因为沈雪柔的笔迹而发疯的时候,整个京城的上空到处都是洋洋洒洒的落下了很多相同的纸条。
这些纸条上无一不是写着四个大字:我回来了!
与此同时,正与石镇商量事情的齐君樾也是看见了慌慌张张走进来的王安。
“陛下,请过目。”
将那张纸条递给了齐君樾,下一刻一旁的石镇就看到齐君樾的脸色一瞬间就变了,先是一脸的震惊,紧接着便是一脸的迷茫,最后则是变成了兴奋!
“王安,这纸条是从何而来!你快去将她替朕寻来,只要能把她找到的人,朕有赏!朕重重有赏!
你去告诉所有人,只能找到她,钱,地位,女人,权力,朕都可以给他们!”
看到面前突然有些疯狂的齐君樾,一旁的石镇也是一脸的疑惑,而他呢这一幕王安也是又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石镇。
在看到纸条上的字以后,石镇的瞳孔明显微缩了一下,下一刻他的脸上就浮现出了浓浓的担忧。
“陛下!这件事儿恐有蹊跷!当年,她的一切事宜…皆是由臣与老…与古将军一同操办的。
当时古将军便已经命人仔细查看过了,所以这字条恐怕是另有他人所为。”
正在兴奋的齐君樾被石镇这突然泼下来的冷水给说的愣了一下,很快他也是缓缓的冷静了下来。
齐君樾很清楚,古亭欢和石镇可能会有事情瞒着自己,但是他们二人却是不会来骗自己的!
既然他们都告诉自己沈雪柔已经死了,那么就证明沈雪柔真的已经死了,然而明白是明白了,但是他突然又感觉到了一丝悲伤。
“老石,你说这究竟是又是谁,为了什么目的做的呢?那个人又…为什么要用她的名字呢?”
看到突然仿佛失去了所有精气神的齐君樾,坐在一旁的石镇也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而石镇看不到的是,此时他的家中沈柔在看到那从空中飘下来的纸条后也是愣了一下,然后便也是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娘!娘您这是要去哪啊?”
石景云在后面带着一群下人丫鬟终于拦住了突然跑向府外的沈柔,然后石景云也是一脸疑惑的问了起来。
而听到石景云的话以后,跪坐在那里的沈柔也终于是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哭着哭着沈柔也是抓住石景云的双臂一脸哀求的说道。
“云儿,云儿,娘求你,你去进宫帮娘把你爹找回来好吗?娘求求你了!”
看着自己母亲的样子,一旁的石景云也是十分的疑惑,他从未见过他母亲这个样子,在他的印象里沈柔虽然是一个很柔弱的女人,但是她也同样很坚强。
不过虽然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他还是答应了下来,然后就让人赶紧把沈柔扶了回去,而他自己也是马不停蹄的赶去了皇宫。
而就在京城乱成了一锅粥的时候,荡寇军大营里,正闭目养神的古天心也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下一刻他也是掐起了手指算了起来,而此时他眼中的疑惑也更深了。
良久古天心的嘴角也是一阵抽搐,然后十分懵逼的说道:“有意思!真不愧是我的血脉,看样子未来一段时间还真是有可能变得很有趣了啊!究竟是谁呢?还真是让我期待啊!”
咬牙切齿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古天心也是再次闭上了眼睛,只不过从那因为他的内力而不停晃动蜡烛上可以看出来,此刻古天心的内心并不平静!
此时京城最高的那栋建筑上,那座真正负责检查天下大事的楼顶,两个男人正站在那里。
居于前面的是一位白衣青年,只见他一袭白衣,腰上别着一把长剑,而左边则佩戴着一块掌管密卫的令牌,而这块令牌正是十几年前丢失的那块真正的令牌!
而在他身后的那个男人则是一身黑衣,身上没有一丝装饰,他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强大而又冷漠的感觉。
“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很难猜吗?武仙活个几百年好像不是什么大事吧?毕竟我面前不就站着一位不知活了几千年的武仙吗?”
听到面前那个人的话,黑衣男人也是眯起了眼睛没有说话,而对此白衣人也是笑了一下,然后便接着说道。
“我没记错的话您是叫古祸生对吧?作为那位唯一的徒弟,您有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呢?”
看到白衣人不像是开玩笑,站在那里的古祸生也是沉默了下来,良久他才很平静的说道。
“哪怕你准备的再怎么充分,你也绝对赢不了他!他的强大不是能用语言来形容的。便是这方天地的意志都已经无法与他匹敌了!”
“唉~我知道,虽然我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但是前些天那场惊世大战我还是知道的。
西域那位躲在十万八千里之外都被砍了一条手臂,我自问是做不到的,而且如今我其实具体他的境界只差半步了。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清楚我和他的差距究竟有多大,而且我能感觉到,这个世界上恐怕只能同时存在一位他那种境界的人。
同时我还感觉到,他恐怕和天地意志之间存在某种不可调和的矛盾,据我猜测他应该抢在了天地意志之前成为了那个境界的人!”
听到这些话之后古祸生也是沉吟了一下,良久他才再次出声问道:“这些你都知道了你还要与他为敌?你应该清楚你毫无胜算!”
“那我也要去做啊!毕竟这本就应该是我要去完成的使命,结果如今却又被扔到了我的后辈身上,这很不公平,不是吗?”
看着男人认真的模样,一旁的古祸生也是沉默了下来,而就在这时白衣人也是突然出声说道。
“况且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至少我觉得我应该是有着十分之一的可能性成功。
自从我感觉到了壁垒无法突破之后,我便一直在养这把剑,这一养就是几百年,我敢保证只要我这剑拔出来,自他之后有一个算一个,碰到都要死!
而只要找到机会,这把包含了我一切的剑就可以重伤他,到时候他的计划也就要往后延迟了!”
“真是可悲啊,可以说是当世第二的人竟然仅仅只能拿命去重创另个一个人,说出去多少也是有些让人唏嘘。”
对于古祸生的话,站在那里的白衣人也只是很无奈的笑了笑,良久一旁的古祸生也是接着说道。
“这天阳的高祖皇帝也确实是个人物,他竟然会因为你空口白牙一句话去修建了一座镇北王府,而且这一修就是一辈子啊。”
这次站在那里的白衣人也终于转过了身,而他的面容也是在月光的照射下显露了出来。
而这个白衣人也正是古家的另一位老祖宗,天阳的开国功臣,初代的征北大将军——古剑清!
“话说回来,前辈既然来了,那是不是代表你确实也是有一些不同的想法呢?”
“也许吧,不过我不打算跟你合作,毕竟你那十分之一的成功率听起来就像是在安慰人一样,我觉得不太可靠。”
“我也这么想,而且你这样的人恐怕也不会去相信别人,我只希望在关键时刻您能出一次手。”
听到这话古祸生也是沉默了一下,然后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