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宋冉,眼神十分陌生。
有那么一刻,宋冉怀疑洛安那贱人是不是将自己卖了,要不然张军怎么会变成这样。
“打你怎么了?谁家儿媳妇跟你一样,我看就是打少了。”
张老太看热闹不嫌事大,见儿子终于动了手,在心里郁结了一天的气终于畅快了些。
宋冉根本就不理她,只一味用湿润的眼睛盯着张军看,“张军你对得起我吗?我为你生孩子,做了四年没名没份的地下情人,现在刚结婚一个月你就动手打我?你忘了曾经跟我说过的话了吗?”
以往宋冉使出这一招,张军总会败下阵来,谁让他最喜欢宋冉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呢。
可这一次张军的反应出乎宋冉的预料,一如既往的冷眼相待,丝毫没有被她这副样子打动,反而十分暴躁,“打你怎么了?以前你不总说女人三天不打就容易上房揭瓦吗?”
宋冉:......
那能一样吗?她想让张军暴力对待洛安那个贱人,一个充满暴力的家庭是不会安稳的,到时候她就可以趁机上位,可不是让张军来打自己的。
宋冉嘴巴发干,总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宋冉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伸手朝张军脸上挠去,她不是疯了,这一刻的她比谁都清醒,她只是不想当第二个洛安而已。
这些年张军是怎么对付原主,又是怎么看待家暴这件事的,宋冉一清二楚,所以她必须在第一次家暴的时候奋力反抗,让张军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这些都是她在网上看到的,她觉得很有道理。
可真正实施起来还是与想象中有很大的差距。
她这些年干的都是轻巧活,特别是搭上张军以后,更是连工作都辞了,每天除了吃就是出去找乐子,手上的力气根本就没得看。
好在张军虽然找医生将脱臼的手接了上去,但终究是不太方便,被宋冉挠出几道血痕。
张老太一看这情况着急了,别管张军对她怎么样,他都是张老太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怎么能被一个女人压着打。
张老太不顾手指的疼痛,嗷嗷扑了上去,抓住宋冉揍人的右手,张老头也上前抓住宋冉的左手。
同时被两个人控制住,宋冉拼尽全力还是没挣脱,接下来就是啪啪几个大耳瓜子,打的她脑袋嗡嗡响。
“贱人,还敢打我儿子,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儿子,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女人,再不收拾这个家都要改姓了。”
张军抹了抹伤口处渗出的血,抬脚就朝宋冉心窝处又踹了几脚。
一阵剧痛传来,宋冉觉得身上每一处都疼,疼的她全身冒汗。
可张家三人一直对外,她根本没有能力反抗,只能被迫承受。
正好抬头的时候看见张旭站在角落看着他们,立马又迸出生的希望,“小旭,救救妈。”
张军听到这话转头朝身后看去,就见三岁的儿子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们,仔细看的话眼神中还有点激动的神采。
见大人都望向他,张旭一秒笑的没心没肺,“打!”
还做出几个揍人的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张军很自然地将张旭和张鑫放在一起对比,突然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他这小儿子对一手将他养大的妈都心,那他这个不管事的爸呢?
张家的闹剧持续了很久,直到屋门被敲响。
“你是谁?”
张老太看着门口西装革履的男人警惕地问道。
“你好,我是精诚律师事务所的王乐,受洛女士委托前来跟你们洽谈重新分配财产的事情,请问张先生在家吗?”
张老太一听是洛安派来的,想也不想就要关门,“不在不在,我儿子不在。”
关门的动作被人挡住,王乐还是那副带着浅笑的表情,好似张老太这无礼的态度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一样。
“洛女士只给你们一天时间,如果张先生不愿意坐下来谈的话,那我们只能法院见了。”
一般人都不想跟法院打交道,觉得那是一件极其丢脸的事情,张老太更是如此觉得,一听洛安要将她儿子告到法院去,脏话就像那突然疏通的管道,噗噗噗往外喷射废物。
“贱人,还敢告我儿子,她怎么不去死!”
“你去告诉她!想要钱没门,除非从我老婆子尸体上踏过去。”
“丧门星!搅家精!活该她死爹死妈,离开她是我儿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身为律师,王乐见惯了张老太这样的人,甚至有些老太太比张老太更会撒泼,他只是静静地等对方发泄了两分钟,然后淡淡开口,“你对我当事人的侮辱,我当事人有权要求民事赔偿。”
张老太的骂声戛然而止,民事不民事她不太懂,可她明白赔偿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咋地?现在骂人都不准骂了?
“你,你不要吓唬我,我老婆子可不是被吓大的。”
王乐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可他不说话的样子比说话还吓人。
“我觉得张先生还是让我进去谈谈比较好,要不然可不是丢钱的事,闹大了面子里子怕是都保不住,还会影响张先生的工作。”
张军的软肋就是工作,今天带着伤去上班就被竞争对手调侃了很久,就连顶头上司都意有所指地点了他一番,要是真因为他影响了公司的声誉......
想到这,张军放开宋冉开了口,“妈,让他进来。”
“儿子,你......”
张老太不赞同儿子的做法,可又无能为力,只能将门关的砰砰响,遭了邻居几句骂。
“张先生你先看看这份协议。”
王乐虽然走这么一趟,但他知道对方不会轻易妥协,毕竟协议里的财产估计是这个家的所有了。
张军翻开协议看了起来,越看脸越黑,最后重重摔在桌子上,“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