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满意地将手上的木棍甩到一边,拍拍手抖掉手上的灰尘,看向朱刚的眼神宛如在看一条死狗。
“你要是想通过你爸的手除掉我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被干掉的人终究是谁了。”
洛安走到门边,在朱刚的注视下一脚将挡门的石头踹裂了。
是真的裂了,好大一条缝的那种。
朱刚刚刚冒起来的一点念头,被这一脚直接踢回了娘胎。
手上功夫厉害就算了,脚上的功夫还这么......
算了算了!先苟一会。
他爸那村支书头衔对村里人还是挺好使的,毕竟都怕得罪了他们少工分,可眼前这位......简直就是巫婆!
“不会不会,真的不会。”
你赶紧走吧!别哔哔了,他还赶着去赤脚大夫那里看看呢,可千万别残了。
他这担心并不是多余的,现在他全身的骨头都痛,痛到他怀疑人生。
见洛安打开门走了出去,朱刚心里的高兴就别提了,估摸着对方快走远了,他拿起地上的棍子当拐杖,一瘸一拐地朝家走去。
走到半路,他已经痛得全身冒汗,差点一屁股坐回地上,头一次恨自己为什么挑了个离村这么远的地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十几分钟的路程,他硬是走了一个小时才到家,此时村里人已经睡了,只有各家养的狗听到动静疯狂乱吠。
“爸,妈,开门!”
朱母被狗吠声吵醒,推了推一旁的丈夫,“该他爸,外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睡的正爽却被人推醒,朱母满脸地不高兴,“大半夜不睡觉你想干嘛?”
“好像有人叫门。”
“大半夜鬼才来叫门,要睡就睡,不睡你就出去!”
朱父准备继续沉醉于梦乡,还没一分钟又被妻子推醒了,“有人在敲门,赶紧起来陪我去看看。”
朱父:......真操蛋!
实在没办法,朱父只能披着衣服出了房间,朱刚的求救声越来越清晰地传进两人耳里。
“是小刚!”
朱母快走两步将门打开,就看见朱刚靠在门边,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身上也沾满泥土和灰尘,整个人看起来丧的不得了。
“儿啊!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跟妈说,妈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朱刚还想说自己是不小心摔的,结果朱母这大嗓门直接喊了出来,将他的后路都给堵了。
不是没想过将罪魁祸首供出来,可想到那块开裂的石头,身上的骨头更疼了。
还好他还有对方用得到的地方,要不然这把骨头非得折在那小破屋不可。
“不知道,他们用麻袋将我套了起来,打完就跑了,连人影都没看到。”
为了让自己说的话看起来更真一点,朱刚还挤出两滴眼泪来,不等他妈继续开骂,赶紧岔开话题。
“妈,赶紧把黄叔找来,我现在全身上下都痛,再不看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见朱刚不像是在说谎,朱母收回到嘴的脏话,当务之急还是赶紧让大夫给儿子看看伤。
“他爸,我给小刚扶进去躺着,你腿脚快,赶紧去叫老黄。”
朱刚上头有两个姐姐,前几年已经嫁了出去,如今他便是朱家唯一的独苗苗,可想而知夫妻俩对他的重视。
朱父几乎是用跑的,在最快的时间里将睡得正香的老黄连拖带拽拉到了朱家。
动静大得左邻右舍都出来看热闹,知道朱刚不知道被谁狠揍了一顿,有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多的还是偷乐。
要怪只能怪朱刚太不是东西,仗着他爹是村支书在村里横行霸道,除了杀人放火没干过,其他事情他都能沾上一二。
有人敢找上门,朱母就敢泼妇骂街,无理也要搅三分,可以说除了朱父的亲信,村里就没人不讨厌朱家人的。
现在朱家倒了霉,虽然不知道是哪位英雄好汉动的手,也足够他们偷乐好几天了。
洛安寻着记忆来到了知青院,和刚刚的小破屋一样都在村子里的边缘地带,不过在两个不同的方位。
刚出现的院外,里面就传来一道不可思议的声音,“洛安,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伸手推开院门,借着月光洛安看清了说话那人的脸,不是朱刚口中的李知青又是谁?
“听李知青这话,我今晚不应该回来?还是说某些人不想让我回来?”
被她这么一说,李青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大了点,连忙调整好脸上的表情,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安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有那种意思,这不是你说今晚要多弄点黄鳝换钱给徐阳哥当路费吗?我以为你还要一会才能回来,正准备出去找你呢。”
说的倒是挺好听,不过洛安一个字都不信。
原主是家中最小的闺女,头上有一哥一姐,不过两人都十分疼她。
虽然两人都已成家,但在下乡的政策传到他们家时,两人还是争着抢着要替原主下乡,说来说去就是不放心最小的妹妹下乡吃苦。
可当时的政策就是针对未婚的知识青年,两人为此差点闹离婚,最后被洛父给镇压了。
洛家夫妻俩当然也舍不得小闺女下乡受苦,可当时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洛父钢铁厂厂长的位置,只要他们露出一点不让洛安下乡的意思,便有人扯着大旗做文章。
到时候就不是下乡这么简单,或许全家都得下乡改造。
没办法,洛父只能忍痛让闺女下乡,正好邻居家的小子也要下乡,想着两孩子平日里处的不错,下乡也能有个照应,便将两人安排到同一个村。
哪曾想到这头刚安排好,自己就被人栽赃陷害,说他贪污了公家的东西,被隔离审查了好一段时间。
虽然没查出什么直接证据,但那些人就揪着这事不放,不仅无法重新回到工作岗位,还被对方搞去农场改造,根本没能力照顾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