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温存
“冥帝！”鬼煞脱口而出。
是啊。
他为大义而屠了灵洲，到时候，再将罪名推卸到冥帝身上，就能独善其身了。
以人族对冥界的忌惮、厌恶，他们一定会信，就是冥帝屠的。
“呵呵。”面具男露出阴狠一笑，“冥帝，就算你实力已登顶，也只会在鸿蒙界留下万古骂名，到最后，不会有一个人臣服于你。”
“你，只会成为那个千古罪人，万劫不复！”
就算他日，冥帝飞升神界，也会先被判上个千年万年的罪名，永世不得超生！
………
月浅璃再次醒来时，已是两日后，睁开双目，只觉一阵神清气爽。
用灵力一查看，自己身上的内伤、外伤，竟已好了八九成。
体内，还多了个天火！
鸿蒙圣火……
她想，一定是墨辞将鸿蒙圣火渡与她，她伤势才会好这么快。
月浅璃起身，隐约听见，外殿传来一阵对话声，是无冥在与墨辞复命。
“陛下。”无冥如实汇报道，“我们真没动手，属下一到灵殿，灵殿就已经被全屠了。”
墨辞云淡风轻地听着，修长如玉的指骨，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案。
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墨轻尘在一旁补充：“不仅灵殿，灵族五大家族皆被屠尽，现场一片惨烈，连妇孺都未被放过，下手者真是丧尽天良！”
无冥接着道：“陛下，我们所能找到的线索不多，属下已派鬼军去调查……”
“不必再调查。”墨辞打断了他，“本座已经知道是谁了。”
无冥怔了怔：“陛下，您知道是谁下的手？”
“幽殿。”
“幽殿……”这个陌生的名字，让无冥和墨轻尘面面相觑，“鸿蒙界只有一个幽都，属下从未听说过幽殿这个势力啊。”
“陛下，你又是从何而知的？”
“猜的。”墨辞脱口而出。
无冥：“……”
墨轻尘：“……”
墨辞接着出言道：“这幽殿是人是鬼，本座还不得知，但他们在这个节骨眼屠灵族，只有一个目的。”
“他们想嫁祸于您？”无冥猜出来了。
“嗯。”
“真是卑鄙无耻，既都做了，却不敢承认，还要将屎盆子扣到我们冥界头上来。”闻声，墨轻尘愤愤不平。
“咳咳……”墨辞尴尬咳嗽了一声，“说话就好好说话，讲文明，别张口闭口污秽，多恶心。”
墨轻尘：“……”
他也好意思要别人讲文明？
“你们猜猜，幽殿接下来会做什么？”墨辞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
无冥和墨轻尘相对视一眼：“幽殿和面具男行事诡异，我们实在不知他是什么目的。”
“陛下，您看呢？”
“猜不到就对了。”墨辞声线慵懒，“因为，本座也猜不到。”
无冥：“……”
墨轻尘：“……”
那他还说的这么神乎其神？
“罢了。”墨辞回过神来，“接下来，你们留意灵洲动向，暗中去搜查江玄的下落！”
找到江玄，就能找到面具男和幽殿了。
“是。”两人领命。
无冥看了他一眼，接着道：“陛下，还有一事……”
墨辞正欲让他说，倏地，耳畔传来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
是从内殿传来的！
他瞳孔微微一凝，匆忙起身：“一会再说吧。”
说罢，便匆匆转身往内殿去了。
哧——
殿门轻轻推开，只见榻上的人已苏醒，起身去拾地上破碎的杯盏。
“别动，我来！”墨辞疾声喝止，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担心碎片划伤了她的手。
月浅璃便没再动，他上前来，拂袖将地上的碎渣全清了。
“不慎碎了个杯子罢了，无需惊慌。”月浅璃主动开口道。
墨辞顺势坐在床边，轻握住她的手腕：“你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了。”
指尖触碰到她的脉象，倒是平稳了许多，墨辞这才放心：“没事就好。”
“我昏睡多久了？”她问。
“两日。”
这两日，他提心吊胆，寝食难安，除了处理冥界那一堆琐事外，便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好在，她没事了。
“你们，都没事吧？”月浅璃又问。
“都相安无事了。”墨辞回答道，“不过昨日，你娘亲来冥王宫看望过你。”
“娘亲……”月浅璃咬了咬下唇，“那父亲呢？”
她还记着，前日冥王宫罹难，父亲不在，担心他是出了什么事。
“月夫人告诉我，冥王宫罹难时，你父亲在赶来的途中被偷袭负伤。”墨辞如实道，“眼下还在黄泉宫闭关疗伤。”
“什么？”月浅璃瞳孔微微一缩，“父亲他，果然是受伤了。”
她有些按捺不住：“我要去黄泉宫看看他。”
“璃儿别急，月族长尚在闭关，不可被打断，你现在去了也见不到他。”墨辞语气温和道，“过几日，我与你一起去。”
“……好。”
她应声，心里却隐隐不安，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
“墨辞。”转而，月浅璃看了看他，“你的噬心蛊还在，何不将鸿蒙圣火留给自己，毒蛊发作时，还能以之压制一二。”
墨辞淡然一笑，轻抚了抚自己心口的位置：“自我历劫百世来，知道了许多事后，它已平静如水，再没发作过了。”
有些事参透了，便不再是心结。
没了心结，他的噬心蛊就再不会发作。
“历劫百世。”月浅璃微微喟叹，“没想到，你入天劫短短两年，竟已历劫百世，不知，这百世的滋味如何？”
听到这里，他眸子里划过一丝黯淡：“不好。”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却五味杂陈。
回想起自己经历过的，那蹉跎的百世，记忆里只有冰冷、苍凉、枯萎。
没有一丝温度。
宛如身处无间地狱，绝望、无助，且看不到尽头。
见他神色微变，月浅璃抱住了他，脑袋轻轻靠在他胸膛里，柔声道：“罢了，既是不好的回忆，就不要再想了，现在，我们只想以后的事。”
她的声音，如一泓清泉，温温暖暖的。
“嗯。”墨辞轻笑，转而问道，“小璃儿，想我了没？”
一句话，让她心头微酸。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她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