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通当然不可能喜好男风,他只是更不喜欢钟雪那样温室里养出来的傲娇花朵而已。
这种女人,一直放在温室里也许还值得欣赏,但既然选择出山,却还这么天真,最后只会害人害己。
如果不能有所改变,陆通甚至觉得钟雪作为传道师都是不合格的,只会误人子弟。
对这种人,敬而远之最为妥善。
反观这易北玄,知进退、善结交、懂分寸,最重要又有财、还大方,陆通当然也愿意回报些许的善意。
虽然他还没太明白易北玄的脑回路,但只要没有无缘无故地结仇,也就不算亏。
其实,易北玄此时所想,是站在他自己的立场上。
如果刚才陆通答应了他的挑战,那么自己不仅会在弟子之战中一败涂地,就连传道之比,也只会自取其辱。
故而回想到陆通苦口婆心地规劝,易北玄才觉得陆通是真的为他着想,仗义执言,顾及到了他易某人的面子。
如此品行,难道还当不得一个仗义之名?
再想到自己因为区区六百上品灵石,竟然就动气着急,易北玄更是暗道惭愧,决定以后还需与陆通多讨教交流才好。
他当下也没了再去挑战其他传道师的心思,有陆通珠玉在前,他若是再出手,反而更显得落了下乘。
除非,他可以胜过排位前二十之内的一星传道师,但易北玄暂时没有那个把握,他身后的弟子更是如此。
倒不如放弃这次论道会的机会,还能给自己保留几分颜面,留下一些神秘感。
此时已经是将近三更时分,陆通之后,也没有人再出面挑战。
这一次的论道会也至此落下帷幕,道师殿第一副殿主又是一番激励之语的总结之后,人群才井然有序地散去。
只是,论道会虽然结束,但是其后续的影响还会在九玄城中发酵一段时间。
每一次论道会都是如此,注定会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一段盛事。
诸如两位一星传道师的诞生,哪位天骄弟子表现突出,还有传道师讲道盛况等等,都会在几天之内传遍九玄城,甚至是北云州各方势力耳中。
当然,陆通在这场论道会上的异军突起,一举跻身一星传道师前列的事迹,也必然会成为所有人的谈资,且发生连锁反应,影响深远。
别的不说,陆通带着四个弟子刚刚走出道师殿范围,就看到一辆堪称豪华的人力车,停在道场专车的旁边。
那大车的一侧,还站着一位大腹便便、锦衣玉带的富态中年人。
中年油光满面,就差在脸上写上‘不差钱’三个字了,他一见到陆通,圆润的脸上立时堆满笑容,原地拱手等待。
早已等候多时的弟子石青,小跑了过来,行礼之后才恭敬道:“师尊,这位黄老爷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非要亲自接您回去。”
“师尊,这位是城中富商黄褚,已有百岁高龄。道场附近那条街上的青楼,都是他的产业。”李威及时上前,为陆通低声介绍道。
陆通略感心惊,他已经感知到了这位大富商的修为,赫然已经是二劫金光境,只不过可能因为年纪过大的缘故,很难再有突破了。
除此之外,黄褚身边紧跟的两个黑衣护随,陆通无法感知,至少也是三劫金光境。
此人能在九玄城如此做大,果然也不是常人。
陆通微微沉吟之后,问向石青:“他们的车是何时到的?”
“大概有半个时辰了,之前也停在不远处。”石青仔细回忆之后,小心回答道,不明白师尊为何有此一问。
李威却是反应极快,低声分析道:“半个时辰前,师尊应该刚与那流云道师论道结束。”
陆通含笑点头,不再多言。
也就是说,这位富商也是得到了道师殿内的消息之后,及时做出的应对。
无可厚非,但到底有多少诚意,陆通还是要心中有底的。
“陆道师既然有贵客,易某就不打扰了,改日再当门拜访。”刚刚一路与陆通交谈的易北玄主动出声,含笑拱手之后,带着自己的弟子上车离去。
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兰姨,原本还想再探探陆通的底,见状也只能先行离去。
“哈哈……陆道师,老夫终于等到你了,今天说什么也得让我做东,为陆道师庆贺一番。”
人未至,洪亮的声音率先传了过来,黄褚见陆通身边再无外人,这才带着两位护随,大步迎了上来。
陆通露出微笑,站在原地,等对方靠近之后方才拱了拱手,温声道:“黄老爷太客气,那陆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位是道场附近真正的地头蛇,甚至比那些家族的影响力还要大,陆通也没理由不给对方几分面子。
虽然上官修尔和齐老道也时常光顾对方名下的青楼,有不少的友好往来,但是陆通作为道场之主,亲自出面的分量又截然不同。
说到底,大家只是利益往来,道场想要发展壮大,也离不开这种人的支持。
不论是九玄城道场,还是云竹山道场,都是如此。
“请!”黄褚笑容更胜,伸手相邀,带着陆通和几个弟子上了他的豪华大车。
至于石青,自然还得拉着那辆略显单薄的专车,跟着回到道场。
是夜,宾主皆欢,陆通与那黄褚也算达成了默契,以后一些商路上的往来自然会更加方便。
不过,陆通并不需要付出太多,只需以他一星传道师的身份,为黄褚挡掉一些来自其他道师的恶意打压即可。
当然,酒宴上定然少不了几家青楼花魁联袂而来的温柔陷阱,但陆通都只管饮酒听曲,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上官修尔心痒难耐,但师尊当前,他连手都没敢碰一个,只能过过眼瘾。
面对施淼一个接一个的白眼,上官修尔坚决表态,“师尊坐怀不乱的风骨,当真是我之楷模。”
等到陆通带人离去,已经是四更时分。
黄褚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微叹了一声:“此子难以财色动摇,不能为我所用,但可以君子之礼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