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神色一愣:“将军,他们有何才能?竟然会被将军如此看重?”
“以后你就知道了,”徐青呵呵笑道:“只是这司马懿乃是鹰视狼顾之相,绝不会向某一个人臣服的。
若是不加以制止,或许将来某一天,这天下将被司马氏所窃取…”
赵爱儿神色一怔,开口道:“将军,他有此面相,却也并不代表一定会发生。
奴婢自修道以来,见过许许多多有帝后之相的人,最后皆是碌碌无为,最后死于非命…”
“嗯,”徐青点点头笑道:“虽说如此,却也不得不防?总之,与司马家之人接触,要慎之又慎…”
张宁与赵爱儿齐声应道:“喏,奴婢遵令…”
徐青点点头,岔开话题道:“爱儿,最近可有与你师妹联络,这信鸽培育可有进展吗?”
“将军放心,如今一切顺利,要不了多久,您就会有信鸽联络各方…”
徐青心中颇为满意:“好,你持续关注此事,待信鸽成了,立即汇报!到时,某便可节省很多人力物力…”
说完,徐青伸了一个懒腰:“走吧,我们出去转转,看看这畅言馆的运用情况如何!”
“喏,”张宁应了一声,转身走到里屋,为徐青取来一身便服,
“将军,您换上这个,既然要去看看情况,奴婢觉得,穿便服更好一些…”
“不错,还是魅娘想的周到!”
见徐青同意,张宁与赵爱儿立即上前,服侍他换上便服。
在徐青的设想之中,这畅言馆就如同后世的报社那般,掌握着天下的舆论走向,
随着自己的权势越来越重,自然会有一些士子替自己说话,
不过,这个时代的纸张质量,是不能用做报纸的,
而改进纸张质量,以达到能够书写并长久保存,还需要现在的能工巧匠们,真正的攻克技术难题了。
不知不觉间,徐青与张宁、赵爱儿两女,已经来到畅言馆所在的茶楼,
这里分为三层,而一楼最为简朴,是供贩夫走卒饮茶、讨论之处,
而在一楼的正中,有一位读书人打扮的中年人,正站在一个桌案后面,滔滔不绝的为这些平民讲解朝廷政策,
当然,这读书人自然是徐青命人安排的,
所说的事情看似不偏不倚,却也在潜移默化之中,让百姓更加认同徐青的执政理念,
徐青露出笑容,带着两位美女来到一个角落坐下,饶有兴致的听着这名中年文士的讲解,
“众位父老乡亲,刚才某所说的,就是徐丞相针对受苦百姓的仁政,你们可还有疑问吗?”
“哎…,我说老师儿,这俺们都zher了,恁说点俺们不zher里呗…”
“这位老乡,你说说看,你想知道什么?若是某知道,自然会给你讲解的…”
“嘿嘿,老师儿,俺们不认字儿,多亏了你们常常跟俺们讲解,你说啥我们就听啥呗…”
中年文士眼珠一转,开口笑道:“那好,那某便说说。嗯,你们可知道,徐丞相为丞相攻打冀州,占尽上风,却为何会突然退兵呢?”
“啊,就是啊,丞相为啥退兵,早点为朝廷拿下冀州不好吗?老师儿,你快说说…”
“哎…,”中年文士长长叹息一声,脸上尽是悲悯之色,
“去年年末,徐丞相攻打冀州魏郡,除州治邺城之外,尽皆掌控在手!谁知,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阻挡了大军的进程,
冀州百姓苦啊,本就粮食匮乏,大雪连绵,使得魏郡百姓更加饥寒交迫,冻死饿死的不计其数。”
说着,中年文士扫视了一圈在座的平民,又是一声叹息道:
“徐丞相得知百姓受苦,不顾众将反对,毅然决然的下令,将军粮用来赈济受灾百姓!更是亲自走上街头,清除雪障…”
“啊,军粮给了百姓,那…士兵们怎么办?当兵吃粮,乃是天经地义…”
“这位老乡说得对,”中年文士鼓鼓掌,继续道:
“你们大字不识,都能知道这些道理,而丞相文武双全,乃是当世奇才,自然不会不懂这些!然而,丞相还真就如此去做了…”
茶馆内的平民互相对视一眼,纷纷交头接耳,他们虽然生活比之前好上许多,
但是,饥寒交迫的情况他们也是经历过的,自然感同身受,
同时,又为能在徐青的底盘上,而感到无比的庆幸…
“老师儿,丞相把军粮给了百姓,那…不怕士兵饿肚子之下,发生哗变吗?”
徐青闻言暗暗点头,如今正处于农闲时期,这家伙肯定没少到这里来,这大字不识一箩筐的,竟然还知道哗变?
那中年文士背起手,满面郑重的道:“是啊,你都想到了,难道丞相想不到吗?
但是丞相乃是仁主啊,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辜百姓受冻受饿而死?”
说着,中年文士竟是眼角含泪:“某有一位朋友,乃是丞相身边的书记官,听他言说,丞相为了省下粮食给百姓、士卒,竟然…竟然…”
“哎呦呦,我说老师儿,恁就白卖关子了,这丞相到底咋了?”
“唉,丞相每顿只吃半碗稀粥,而且每天只吃一顿,却要求百姓们每天至少能吃到一顿饱饭,
丞相有一句话,我那位朋友记忆犹新:百姓居陋室,衣不蔽体,若不能吃饱,如何能够抵御严寒?本相身怀武艺,身体强健,自然无惧…,
只要百姓能够安然渡过严冬,某一切都好…”
“啊,恁说里是真里嘛?丞相竟然不顾自己,也要顾及百姓?”
“当然是真,某自幼苦读圣贤之书,虽然资质愚钝,但也深知圣人教训,绝不敢妄言!”
茶馆之中突然一阵沉默,片刻之后,第一次发言的老汉,突然站起身来,
“丞相言说,不因言治罪,那么老汉我,就要说说这丞相的不是了…”
而这时,所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了老汉,目光之中均是带着询问,丞相都这么体恤百姓了,你还要着落他的不是吗?
中年文士却是点点头,脸上表情不变,只是伸手示意道:
“老丈,你自可畅所欲言,没有人会因此治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