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海向赵长安借了二十万(之前赵长安给了十万夏末末和邵华海按揭买房子),加上手里面的几万存款,全部给了邵华海开电脑组装店以后,夏长海江婕夫妇看到电脑店的生意日进斗金,随即在邵华海的蛊惑下。
俩口子办了买断以及卖了房改买下来的房子,凑够了17万,又是一把交给了邵华海,投进了电脑店。
就在今年春天,夏末末生了一个女儿,邵华海以江婕需要在店里帮忙,离不开人为理由,把他的父母和弟弟妹妹接到了江城。
这样家里面根本就不够住,夏长海和江婕即使心里面不高兴,可在邵华海的花言巧语下,夏末末硬是言听计从的把父母赶到了电脑店里面住。
然后下面几个月,对夏末末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噩梦。
对于夏末末生了一个女儿,这几年计划生育管的很严,很显然,老人发愁怎么传宗接代。
老年人上厕所舍不得用水冲洗抽水马桶,吸着旱烟到处吐痰,做饭舍不得用油只管用辣椒上,洗菜也舍不得费水不干不净,老年人眼神不好又掉头发,经常筷子夹菜能扯出来一根黑白斑驳的长发,睡觉打呼噜,嫌弃夏末末太娇贵又懒,一家三口都是他们儿子养着,——
脾气暴躁的夏末末当然不吃这一套,家里整天吵翻了天,甚至大大动手,结果气狠了的邵华海直接带了一个长相俏丽,肚子微微挺起的女人进门,说是他大学时候谈的老乡老相好,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气急了的夏末末拿着菜刀给了邵华海一下。
夏末末说邵华海婚内出轨,然而她却拿不出来证据,邵华海否认那个女老乡怀了他的孩子,也否认向夏末末说过那些话。
最终的解决方案是夏末末和邵华海离婚,孩子归夏末末抚养,房产证上面写的两人的名字,夏末末的那一半算是补偿邵华海,而邵华海不再追究夏末末的法律责任,同时每个月给孩子两百块钱的抚养费。
不过被硬气的夏末末当场拒绝,写进了离婚协议之中。
之后夏家四口狼狈回到山城,一开始是到江婕小叔那里投靠,不过江婕的小叔已经办理了退休,和老伴一起要去南方儿子那里含饴弄孙。
江婕一开始的打算是住在小叔家里,然后在离着不远的县城里面的建筑队找活干,继续当抹灰工。
不过江婕的叔母可不是一个傻子,怎么愿意自己花了两三万房改买的两层小楼让江婕他们鸠占鹊巢。
在她小叔先到南方以后,叔母第二天就变脸赶人。
最后无奈的夏家四口,只好又回到了山城,找到了赵书彬张丽珊两口子。
赵书彬自然是没有二话,把自己之前住的一建的房子钥匙交给了夏长海,又拿了一万块钱让他添置东西,总算是安生下来。
因为夏长海和江婕已经在一建除名,他们自然没法再以正式工的名义回到一建,而实际上夏末末也根本就不是照顾几个月的小孩的料,江婕只是照顾孩子和洗衣做饭就忙的不可开交。
而且夏长海以前可是木锯厂的副厂长,假如不是他一时发晕,现在就是合并了的一建二建区建的总经理,包括之前的许泽丰,尤鸣华,钱苗,方东津,鲁宝三,这些赵书彬的嫡系,现在否是水涨船高。
许泽丰是木锯厂厂长,尤鸣华是公司木工总队队长,钱苗是家具厂\/仿古园林楼阁厂厂长,鲁宝三是一建保卫科科长,——
虽然都不是公司排名最前的三个,可都是手握实权的高层。
所以让夏长海再以着临时工的身份进入一建,去当抹灰工,肯定面子上不好看也不合适。
正好张秀兵一家回山城参加叶琴弟弟的婚礼,到赵书彬家里拜访,就干脆多在山城逗留了几天,把自己做热干面的诀窍倾囊相授的教给了夏长海,同时把自己家在铁东区菜街上的那间原来做热干面的门面房租给了夏长海。
说是租其实是先让夏长海不花钱的用着,等到以后挣了钱再说,而且房租也是菜街上的正常价。
这就是张秀兵做人的通透圆滑厉害之处,现在他和妻子叶琴在明珠一年下来,网吧,大排档,游戏厅,侦探社的工资到手收入也有三四十万,根本就不在乎这间门面房一年的房租是一两千,还是三四千,不过他不能让夏长海觉得他欠自己什么。
要知道夏长海身后是赵书彬,而赵书彬是赵长安的老子,几千万几个亿赵长安都不带皱眉的,自己有什么资格拿着这三瓜两枣胡乱做人情?
教他做热干面,把门面房以着市价租给他,这里面的事情就做得足够了。
赵书彬两口子在屋里忙碌着一遍高兴的絮絮叨叨,快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车辆轰鸣停下来的声音。
张丽珊伸头从厨房的窗户朝外一望,惊讶的说道:“谁的车子,这么大?”
赵书彬闻言也赶紧凑在妻子身边朝下望,说道:“这是房车,在里面可以做饭睡觉,贵的很!”
就看到儿子从车子的驾驶室下来,抬头朝着三楼的窗户这边望。
“这小子,真是有钱太骚包了!”
赵书彬高兴的直砸吧着嘴巴,就看到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和一个长得和夏文卓有得一拼的漂亮姑娘手里面提着东西下了车子。
毫无疑问,这个年纪大的就是儿子的恩师,而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就是儿子嘴里的公司副总裁,‘好朋友’唐霜。
“这小子,还让人家姑娘提东西,跟你一个的蠢!”
张丽珊一看唐霜的俊俏模样,立刻就相中了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喜欢的不得了。
——
中午赵家的酒宴,可以说是极尽奢华,为了这顿饭,赵书彬张丽珊俩口子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为此昨天还专门拜托别人到山里买了猫鱼,河虾,野香菇,松烟熏制的猪腿,土猪闷罐肉,野生大甲鱼,干槐花,老母鸡,桃花湖胖头鱼,——
赵书彬其实和郑文正都是有一点类似的人,就是心怀愤青,几杯酒下肚,两人是越说越投机,都快恨不得烧黄纸拜把子。
尤其是郑文正说到他曾经在老一建的木锯厂后院墙,就是现在的综合大市场那里,搭了一个棚子安身立命好几年,赵书彬立刻问他认不认识钱苗,就是扎着两个大麻花辫,一笑脸颊两边都有小酒窝的小姑娘。
赵长安看了父亲一眼,可以确定,第一他确实是喝多了,说话开始跑版,第二,今天晚上估计老妈要让他跪搓衣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