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丹江,进入培植园,园区里面一片寂静,只有几条狼狗看到有车进来,犬吠着跑过来跟着车子看热闹。
赵长安停车在那一排长长的简易房的门口,看了一下沿河的景色。
整个沿河两岸的偌大园区依然被积雪覆盖,种满了从山里挖过来的各种风景树,挂着密密麻麻的冰挂,在阳光里映射着七彩的色彩,美轮美奂。
在培植园夹持的丹江河河面上裸露出大片的砾石滩涂,有一条平铺在河床的小河在朝南静静流淌。
这么冷的天,又临近过年,园区已经放假,就几个保安还有公司的电工,仓管,会计,出纳,还在上班,不过都猫在简易房里面取暖。
“你怎么来了?”
徐婉容的手臂上还带着孝,俏脸苍白的让人心疼,正在看着培植园的库存单汇总。
边上还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看样子是在进行资产输入。
看到赵长安进屋,站起来很自然的微微掂着脚尖帮他把羽绒袄脱了,挂在门边的衣服架上面。
办公室里面温暖如春,煤炉子正在熊熊的燃烧着煤火,把通往外面的薄铁皮管子烧得通红。
“放寒假提前回来,过来看看你,你妈呢?”
赵长安给自己倒茶,又把徐婉容放得凉了的茶水倒掉一些,给她加满了热水。
“她走了。”
“去哪儿,山城?”
赵长安心里想着事情,都不知道一会儿应该怎么和徐宛容说这件事情,随口问着。
一边在心里暗暗埋怨余朵,这个时候跑个啥,就不能等他过来和徐宛容说了齐道龙的事情以后再走。
“燕京。”
徐宛容端起茶杯,吹着热气小口喝水。
赵长安愣住了。
“她去燕京干啥?”
赵长安有点狐疑的不确定,要知道昨天齐道龙还给他主动打电话说让他不要在山城瞎晃荡了,赶紧到丹江把事情安妥好,怎么余朵就去燕京去了。
“你过来不就是要来处理这留下的烂摊子么,我去合资厂?”
徐婉容望着赵长安:“你觉得我应该去不去。”
“你妈啥时候去的?”
赵长安这下是真的震惊了,这个余朵,还有齐道龙,做人没意思啊!
“昨天上午,从宛阳机场坐飞机过去的。”
“特么的这群老王八,就这么饥渴?”
不用想赵长安就知道,自己已经有负徐三的委托,以着余朵现在成熟娇俏的模样,齐道龙昨天晚上绝对兵过华容道了。
心里面不禁暗骂余朵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到徐婉容还在看着自己等自己的回答,赵长安原本想说‘这要看你自己真实的想法,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不过话到嘴边变成了:“凭什么,为什么要去?”
徐婉容俏脸上的苍白,涌出了一丝红润,望着赵长安的目光也变得瞬间脆弱起来,大颗大颗的眼泪珠子呼啦啦的往外冒。
在这一刻,赵长安读懂了徐婉容。
——
赵长安在丹江陪了徐婉容三天,徐婉容也不讲自己还是安全期,就要赵长安狠狠的耕耘她,要给徐家生一个孩子,弄得赵长安觉得徐婉容简直就是常识缺失,不过还是找机会一次溜进了陈月的屋子,在陈月半推半就中,整个过程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和陈月速战速决的来了一发。
29号过小年,赵长安,徐婉容,陈月,由赵长安下厨,吃了一顿好的,三人分了一瓶白酒,然后放鞭炮,放花炮。
而这一天,距离夏文阳第一笔六千万贷款到期,还有三天时间。
连本带息,需要偿还6400万。
而在许松林的安排下,到了二月一号下午五点三十分之前,如果文阳集团不能按时偿还这笔贷款,彭州信用社将会向市里发函,要求暂时冻结文阳集团的一切资产。
事实上,乔剑伟,栾大禹,苟建勇,甚至他们的家人,都已经被供货商们自觉的联合分配监视起来,完全掌握住了他们的动向。
而夏文阳则是一直没有离开桃花山庄的别墅。
晚上天黑,四周的鞭炮声渐渐的停歇下来,喝得有点醉的赵长安,徐婉容,陈月,三个坐在徐婉容的大床上面说话。
房间里熄了灯,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被弦月照着的培植园的一部分景色。
三人之前在徐婉容的办公室里面喝酒,就忘了这边卧室的煤火,结果煤炉子灭了,本来可以烧得通红的薄铁皮管子也凉了。
房间里已经是零下几度,三人趁着酒意,都脱了外衣钻进被窝里取暖,原本一直很矜持的徐婉容,有点含羞的陈月,也都放飞了自我。
“你把容朵投资80%的股份给我,白垩纪那3%的股份我不要了,还有几个砂石厂也都不要了。”
徐婉容被赵长安紧紧的搂着说着话。
“包括月亮湖?”
“嗯,别墅还是我的,彭州那边的别墅,小区里面的那套房子,都将改到我名下。呵呵,我是不是很狠啊,我把我妈赶走了,让她净身出户!”
“容朵投资的股份我全给你,白垩纪这3%的不久以后就会很值钱,你留着。”
赵长安想了想:“你要是想做这种园林绿化产业,长远来看不能只想着从山林里面涸泽而渔的索取,建立培植园的本质目的是要建立一个现代化的植株培育基地,各种名贵植物花卉,甚至以后可以朝着中药材,水果蔬菜方向纵深。容朵的这几个砂石厂可以转让给蔷薇地产,六七百万的套现应该可以拿到。开年以后你可以把这些远期设想和丹江方面沟通一下,最好跑马圈地,弄几座山头。”
“那以后就叫婉容花木,从此以后和你,还有和余朵,都没有一点的关系了!”
赵长安翻身把不着片缕的徐婉容压在身上,笑着说道:“只要你是我的,那又有什么关系。”
“唉~”
徐婉容一声长叹:“人呐,我看了,没心没肺,冷血无情。”
“你偏激了,你妈对三哥的无情,不正是证明了她对老齐的痴情,这都而是多年了,当年又伤得她这么深,结果一个电话,就抛下一切,不管不顾的飞过去,你说说这是爱得有多深?”
赵长安轻轻的刮了一下徐婉容笔挺小巧的小鼻子:“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和恩怨,你爸至此至终也不愿意你参合进去,好好的活着,生儿育女,这才是他对你的希望。”
徐婉容偏头默默流泪,不是这时候这个男人传递给她的温度,她几乎都万念俱灰。
在清晨父亲开车送自己上学的背影,晚自习下课父亲只要在家没有喝酒应酬在学校门口的笑容,有男孩子向自己表白,父亲知道以后的紧张,考上大学父亲在宾客前的满面红光的大笑,知道自己被那个钟振金欺辱了以后父亲的愤怒,为了自己看病,父亲带着自己全国各地奔波的辛苦,——
“我只有一个父亲,齐道龙,你不配!”
徐婉容在心里呐喊着,咆哮着:“我只有一个父亲,他姓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