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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佳佳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你不过是让她好好做人,否则神佛不会保佑她而已,怎么会害了她?”

“可是,她真的死了呀!”

蒋晓燕咬着唇,露出一丝焦虑的神情。

安雪听着她们小声的对话,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便提问道:“蒋晓燕,你的意思,你当时针对她,说了如果不是好人,会有报应这样的话?”

“嗯。”

蒋晓燕点了点头,说:“虽然,我知道现在是科学解释一切的年代,但是,举头三尺有神明,有些事情,真的不是用科学能够解释的清楚的!所以,我真的有点害怕,怕是因为我的那句话,她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傻啊!”赵佳佳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训斥道,“怎么可能因为你的话?你没看到她骂我们的时候,多么豪横不讲理啊!”

“是啊,晓燕,这事情和你没关系的!”佟雅帮着安抚蒋晓燕,“她想不开,一定是她自己的问题,否则哪个学生会买神龛,放在宿舍啊?”

“就是,她一定是以前做过亏心事,才会这样心虚!”

赵佳佳真的很讨厌邹亚楠,每句话都像是在表达自己对富家千金的不满。

安雪听着三个人证词,起身走到床前,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问道:“对了,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们。”

“什么?”

安雪看着三个人窗外晒的校服,推测出三个人之前也是在德康念的初中。

当时,应该叫九中,便问道:“三年前,你们应该是九中读初一吧?”

“是啊。”

“那,你们知道孟梦吗?”安雪转头看着三个女生,问道,“应该比你们大一届。”

“知道她,因为她当时的成绩非常好,经常上学校的表彰名单。”赵佳佳没有隐瞒,直接说出情况,“不过,我们当时,都是初一的新生,所以了解的也不多。直到她跳楼,我们才比较震撼。”

“是啊,当时她成绩那么好,都不知道怎么就跳楼了!”佟雅感觉可惜。

蒋晓燕低着头,没有说话。

安雪看着她的样子,略带不解道:“蒋晓燕,你怎么不说话?”

“因为,我不认识,我是高中才来的。”

蒋晓燕小声回答,稍稍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不过,我也有听到一个女生跳楼的事情,但我确实,不太了解。”

“是啊,晓燕是高中,才来德康中学的。”赵佳佳轻轻揽住蒋晓燕的肩膀,安抚道:“别害怕了,邹亚楠的死,跟你没关系的!”

“对,别胡思乱想,你对她说的话,没有问题。”

佟雅同样握了一下她的手,给与鼓励。

蒋晓燕抿着唇,点了点头。

安雪听了三个人的证词,回到电脑椅前坐下,继续道:“好了,关于邹亚楠的事情,先说到这里。另外,我还想问一下,昨天施祁东跳楼的时候,你们在哪儿?”

“吃火锅。”

赵佳佳回答道,“这个问题,昨晚已经有警察找我们问过了。当时,我们一楼几个宿舍,留在这里的女生,就聚到一起吃了火锅。没想到,就发生了施祁东跳楼的事情。当晚,那些女生就离开宿舍,回家去了。”

“是啊,毕竟是死了人,大家心里都毛毛,就回去了。”

佟雅略微感慨地接了一句,小声道:“其实,如果我爸妈没有出去旅游,在家里的话,我们三个也不会留在宿舍。”

“所以,你们原本是打算回家的?”

“嗯,本来说好了,去我家的,但是我爸妈不在家,那就没人做饭,我们就想着不如留在学校,三个人为伴,有个照应。而且,还不用做饭,想吃什么,去食堂就可以吃到。”

佟雅点了点头,给出解释。

“是啊,当时想的是,我们三个聚在一起,不会落单,那么也就不会感到害怕,谁知道,今天又发生这样的事情!”赵佳佳拧着眉,颇为嫌弃地吐槽道,“感觉这个宿舍楼,像是撞了邪了,突然命案不断!”

“那你们昨晚聚餐的时候,除了邹亚楠之外,有没有什么人是落单的?”

“没有啊。”

佟雅摇了摇头,说:“昨晚,两人间的那些女生,都是回家的。然后,单人间,我们不太清楚。听宿管张阿姨说,好像单人间,只有那个邹亚楠吧。”

“是啊,我们跟她也没有交集,然后我们又都是四人间的那种女生,就没去叫她一起吃火锅。反正,我们一起吃的,都是可以为对方作证的,就3个宿舍的人,然后分了两个宿舍吃火锅。12个人,两个宿舍串门吃,也是挺欢乐的。”

“除了你们宿舍,还有哪个宿舍?”

“就我们对面103。”

“哦。”安雪开了门,朝着对门看了一眼。

佟雅从床上跳下来,走到安雪身边,说:“昨晚,我们两扇门是敞开的,所以,就这么跑来跑去,吃得听欢喜的,至于楼上和天台发生什么事,我们真的不清楚。”

“是啊,安警官,我们三个说的都是实话,你可一定要相信我们。”

赵佳佳跟着跳到地上,帮着佟雅,跟安雪解释。

安雪抿了抿唇,笑道:“我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了。不过,你们把联系方式登记一下,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会再联系你们。另外,这是我的电话。之后,你们要是想起什么,也可以直接跟我联系。”

“嗯。”

佟雅接下安雪的名片,看了一下,放进口袋。

邱云则登记了三个人的联系方式,而后对着安雪道:“安队,好了。”

“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安雪和邱云抬脚,走出宿舍。

两人回到了楼上,邹亚楠的宿舍。

法医中心已经把邹亚楠的尸体运走了。

姜鑫还在室内取证,一看到安雪出现,便挥手道:“小雪,你看这个。”

“什么?”

安雪走上前,看着他手里的一本很小的相册,翻开之后,发现里面都是邹亚楠和孟梦的大头贴。

照片上的两个女孩,笑得很灿烂,看起来关系是真的不错。

“看来,邹亚楠之前和孟梦的关系真的不错。”

安雪把大头贴的相册翻了一遍,想起昨晚杨婕电脑上出现的那种溢满鲜血的屏幕,便放下相册,说:“姜老师,这些证据就拜托你了!我到楼下跟林斌芬聊聊。”

“嗯。”姜鑫接下相册,目送她离开。

安雪快步下楼,到女生宿舍门口,就看到林斌芬和彭昊站在一起。

不过,因为身边还有别的警员在。

所以,两个人没有怎么聊天,只是偶尔说个两句。

安雪走到两人面前,脸上扬着礼貌的浅笑。

“林校长,在跟彭少聊什么呢?”

“没什么,就问他在国外生活怎么样。”

林斌芬的声音很温和,脸上和之前一样,保持着优雅的微笑。

安雪看着她的神情,发现她只是故作轻松,其实身体和四肢都很紧,绷得有点厉害。

尤其是双手,一直都成握拳的状态。

所以说,邹亚楠的死,其实让她很不舒服,甚至感觉到了恐惧。

一旁的彭昊,也是差不多,脸上看着云淡风轻,其实身体也是很紧绷。

“林校长,我刚才在邹亚楠的宿舍内,看到了一本大头贴的相册,发现她以前跟孟梦的关系很不错呢。”安雪故意提问道,“她们两个以前是同桌,所以,作为校长,您是否知道她们的关系,为什么突然变得紧张了?”

“这个……”

林斌芬迟疑了一下,眼角的余光,暗暗瞥了身旁的彭昊一眼。

这个举动是下意识的,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安雪看着她的反应,便已经明白,邹亚楠和孟梦关系出现裂痕的原因,是彭昊。

“我不太清楚,女孩子之间的矛盾点,是比较多的。所以,她们为什么会闹得不愉快,我并不清楚。”

她简简单单地做了解释,就看到法证姜鑫他们从宿舍楼走出来,连忙问道:“安警官,警方的搜查是不是结束了?”

“嗯,暂时告一段落。不过,因为连着出了两起自杀事件,所以,我建议校方不要让学生回宿舍居住。”

“哦,好,我们会通知到位的。但是,有些学生的父母可能不在家,不能对孩子进行照顾。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可以让她们继续留在宿舍住着?”

“可以,你们做好登记就行。”

安雪说着,看了眼手表,说:“已经7点多了,林校长是还要开车回家吗?”

“额,还不急,我在等邹亚楠的家人过来。”

林斌芬提到邹亚楠家人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似乎是挺怕见到对方的。

“邹亚楠在宿舍自杀,校方有监管不力的责任吧。”

“额……”

林斌芬无奈地叹了口气,两天内,自杀了两个学生,还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千金。

她是真的有点头大。

加上,昨晚电脑上的出现的孟梦的照片和溢满屏幕的鲜血画面,真的让她脊背寒凉。

总觉得,这就是孟梦的魂魄回来复仇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会不会是下一个“自杀者”呢?

林斌芬沉着脸,蹙眉想着。

一时间显得特别入神。

安雪看着她的样子,特意提醒道:“林校长,没事吧?你看起来,好像有点心神不宁。”

“哦,没事。”

林斌芬回神,连忙解释道:“只是突然两个学生选择自杀,让我感觉特别惋惜。”

“原来是这样。”

安雪笑了笑,故意道:“我还以为林校长是想到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呢。”

“没有,怎么可能!”

林斌芬憨笑着否认,老远就看到邹亚楠的父亲开车进了学校。

她立刻道:“是邹先生来了。”快步上前,来到邹父停车的地方。

“邹先生。”

她恭敬地等在车门口,样子特别谦卑,甚至可以用卑躬屈膝来形容。

邹父下车后,根本不说话,直接就给了她一巴掌。

安雪看着这一幕,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完全没想到林斌芬和邹父的地位,是这样不平等的。

而且,在被扇巴掌之后,林斌芬竟然完全没有声音,依然和颜悦色道:“对不起邹先生,是我们没有看好邹小姐,才会让她做了傻事!一切的责任,我都愿意承担,只希望您不要太过悲伤。”

邹父痛心疾首地质问道,“林校长,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怎么能够让亚楠这么乱来呢?她到底是为什么要自杀呢?是你们逼她学校了?”

“没有,绝对没有!亚楠小姐会这样,应该是为情所困!”

林斌芬给出了一个解释,说:“她之前跟施祁东关系挺好的。但是,可能是吵架吧,施祁东昨天自杀了,没想到亚楠小姐,今天就想不开了!”

她的解释,让安雪非常惊讶,感觉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安雪直接上前,出示了警官证:“你好,我是安雪,负责邹亚楠自杀案的警官。”

“额,安警官?”

邹父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认真地打量了安雪,颇为疑惑道:“现在搞刑侦的警官,都这么年轻了吗?你确定,你会查案子?”

他的话,带着明显的质疑,脸上也挂着一丝嘲讽。

安雪并不在意这个,直接拿出孟梦的照片,说:“我认为,令爱邹亚楠的死,跟这个女孩有关,不知道邹先生对她有没有印象?”

邹父看着孟梦的照片,瞳孔微微收缩,很明显就是认识孟梦的。

可是,他摇了摇头,说:“不认识,我对我女儿的同学,不太熟悉。”

“邹先生这话,有点奇怪。我只是,这个女孩,您是否认识,您怎么知道她是您女儿的同学呢?”

“这个……”他愣了一下,立刻做了解释,“我看她跟我女儿年纪差不多嘛。”

“她是初二学生,令爱是高二,怎么会年龄差不多呢?”

安雪笑了笑,收起了照片,道:“我觉得邹先生,有意隐瞒一些事情。所以,希望您可以配合警方的调查,跟我回警局录一份口供!”

“安警官,你这不太合理吧,我可是合法公民,你如果没有证据,是不可以对我进行侦讯的!”

“邹先生误会了,我只是请您会警局提供资料,并非要对您进行侦讯!作为一个合法公民,警民合作,是您应尽的义务吧?”

安雪的脸上扬着非常灿烂的笑容,一字一句,都拿捏着分寸,跳不出任何错处。

邹父听完之后,沉默了片刻,说:“行,不过,我要找律师代替我回答你们的问题。”

“这是您的权利。”

安雪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他坐进警车。

同时,也对着身旁的彭昊,说:“彭少,麻烦你也跟我们回一趟警,提供一些您同学邹亚楠以前的资料。”

……

彭昊知道就算自己拒绝,安雪还是有理由带他回警局做笔录,便直接答应了:“好,我很乐意协助警方调查。”

“那请吧。”安雪帮他开了车门。

彭海立刻坐进车里。

安雪轻轻关上车门,转身面校长林斌芬,“林校长,因为两个自杀的学生,都是在德康中学的女生宿舍楼出的事,麻烦你也跟我们回去一趟。”

“哦,好。”

林斌芬微笑点头,往后面的警车走去。

她坐进了杨婕开的警察内,轻轻关上车门。

安雪朝着杨婕使了个眼色,待杨婕会意之后,才回到自己的车上。

很快的,众人开车回到警局。

可是,当杨婕停好车子,请林斌芬下车的时候,就见她脸色惨白,几乎是扶着车门,走下车子,勉强站稳了身形。

“林校长!”

“啊!”

林斌芬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整个人吓得跳了起来,完全没有以往的优雅。

安雪看着她的反应,就知道杨婕根据自己的眼色,做妥了那件事。

她故意不解地问道:“您没事?怎么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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