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自己儿媳妇就在村口了,舒文芝呆不住了。
这黑灯瞎火的,怎么能这么做,万一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小知,小知是你吗?”
许奶奶动弹不得,只能在屋里激动的嚷嚷。
“是我,奶奶我来看你们了。”
许庭知扬声道。
他进了屋,匆匆安抚了许奶奶两句,便出门找秦竹西去了,不能让她等久。
他在这边和亲人互诉衷肠,把自己媳妇晾在外面吹大冷风,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他可不能做这种事。
“让你爸跟着去吧。”
舒文芝是又高兴又紧张,终于能看见自己儿媳妇长啥样了,当然高兴,紧张就紧张在自己还一脸病容,怕给儿媳妇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用,你们在家等我们。”
“这突然过去吓着她了怎么办,我先给她打个预防针。”
许庭知挥挥手,自己潇洒的出门了。
“这臭小子还挺知道疼人。”
许景松笑笑,没有一定要跟着过去,反而在家里巡视了起来。现在的家虽然破,比不上之前的,但是起码也得干净。
“那是,我儿子哪都好,疼媳妇也是一等一的。”
舒文芝骄傲的道。
看见了儿子,她瞬间腰不疼了,头不晕了,也不想咳嗽了,精神抖擞的像是能下地犁两亩地似的。
“是是是,都是你教的好。”
许景松也不跟她争,把功劳全让给她了。
另一边,秦竹西在村口站了会,这大风真的是刮的她脸生疼,感觉皮肤都要被刮坏了,她不由得背对着风的方向蹲下来。
然后认真的进行思考。
等下见到许庭知的父母,是直接叫爸妈好呢,还是叫叔叔阿姨?
这婚都结了,叫叔叔阿姨好像有点生分,直接叫爸妈,会不会显得她有些迫不及待?
好像怎么样都有点尴尬?
并没有见家长经验的秦竹西同学现在是真的开始紧张了,有种想落荒而逃的感觉。
啧,太没出息了。
秦竹西这个问题还没思考出答案呢,许庭知就回来了。
“怎么样,找着你爸妈他们了吗?”
“找到了,一个个正凄风苦雨呢,还好我们来的及时。”
“冻坏了吧,脸那么冷,进屋就能烤火了。”
许庭知摸摸她的脸,用掌心稍微给她捂了捂。
“你不用紧张,我家里人都很喜欢你,他们都很高兴能看见你呢。等一下你直接叫爸妈就行,可别被他们的热情吓着了。”
他叮嘱道。
“好。”
秦竹西乖乖点头答应了。
他说啥就是啥,听她的准没错。
秦竹西深呼吸了一口气,和许庭知拎着大包小包,一起走进了那个院子。许庭知的父母已经在门口翘首以盼了,见两人过来了,连忙迎过去。
“辛苦了,这就是我儿媳妇小西了吧?长的真俊!快进来,这外面太冷了,你们受苦了。”
舒文芝一见面,就热络的挽住了秦竹西的手,用实际行动表明,这个儿媳妇,她真的很满意。
“爸,妈,你们好,我叫秦竹西。”
秦竹西颇为矜持了介绍了一下自己,她脸上挂着笑,落落大方,言语得体。
虽然舒文芝很早就觉得,那种小家子气的姑娘她儿子也看不上,但是秦竹西到底是小地方的,没见着人她心里也还是有点放不下。
如今见到了,心里自然满意。
不仅长的好,还有气质,说话口齿清晰,性格肯定也好,舒文芝总算放心了,热情的拉着秦竹西进屋。
“奶奶好。”
进了屋,秦竹西又乖巧的和许奶奶打招呼。
“好好好,好孩子,快过来让奶奶看看。”
许奶奶乐的都合不拢嘴了。
这一下子不仅能看见大孙子了,还看见大孙媳妇了,指不定还能等到抱曾孙呢,这一下子就不想死了。
其实都不用秦竹西怎么说话,她光是坐那儿,只一个许庭知媳妇的身份就够让大家稀罕得了,对她绝无二话。
许奶奶稀罕了半天孙媳妇,才想起另外一个孙子。
“小烨不是去找你们了吗?怎么只有你们来了,小烨呢,他在那边怎么样?”
“他好着呢,奶奶你放心。”
“我是怕他见着你们了又想家,就没带他来,他刚在那边安家。”
许庭知解释道。
“说的也是,小烨不比你坚强,他不来也好。”
许奶奶理解的点点头。
两个孙子都是她的心头好,也没有明显的偏向哪一个,兄弟俩的感情也好,她放心的不得了。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你们带的什么啊,这么大包,也不嫌路上麻烦。”
舒文芝埋怨道,让许景松去拿了点吃的过来。
不过现在条件简陋,就是儿子儿媳妇过来了,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只能烤点番薯给她们充饥。
“都是你儿媳妇给你们准备的好东西。”
“说起这个,交待一下,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奶奶的身体怎么了,还有妈,你是不是生病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说?”
许庭知接过热乎乎的番薯,一秒变脸,严肃的开始审问。
“你审谁呢?审你老子?信不信我削你?”
许景松作势要揍他。
“奶奶你听见了吧?我爸要揍我。”
许庭知立马转头告状。
“景松!好不容易见着小知,你想干嘛?想打我大孙子,先过我这关!”
许奶奶瞪着自己儿子,现在显然是孙子更宝贵一些。
“妈,你就护着他吧。”
许景松无奈认输。
秦竹西也跟着几人笑了起来,许家的家庭氛围还是很不错的,秦竹西看着他们拌嘴也不觉得尴尬,很好的融入进了这个家庭。
不过说到正事,许爸爸严肃了点。
“你奶奶的腿摔骨折了,需要卧床静养一段时间,你妈也病了,受了寒,得养一段时间,不过不是大事。
最近那么多事就没来得及给你回信,把信交给别人去寄我又不放心,只能拖着了。”
之前都给他报过平安了,他哪知道自己儿子那么不淡定,一下子就冲过来了。
许庭知把番薯皮剥掉,露出暖融融的内芯,这才递给秦竹西。
“什么叫不是大事,别以为我没听见你们刚刚说的话,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两个的,觉得自己很伟大是不是?”
他对自己亲爸这副说辞并不满意,疾言厉色的扫过几人。
许奶奶和许妈妈被说的羞愧的低下头,许爸爸无奈,只好交代了真实情况。
“没听说还有儿子教训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