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兄妹二人回京的动静不大,但即使如此,还是被有些人所关注。
帝都城南某个府邸内,一些人聚在了一起,正在商议着什么。
“诸位,那对兄妹回来了!”
客厅正首位置,一名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喝着茶水,平淡开口。
“回来就回来,在外面,他是龙,在帝都,他充其量就是条蛇,又能翻起什么浪?”
有人不以为意,“这次,只是咱们的一次试探罢了,既然他们反应如此激烈,以后,没必要继续了。”
华服男子点了点头,“这些世袭玄衣卫,还真是难啃。许家已经没落到如此程度,和其他家族几乎已经没什么联系,但即使如此,也还是不允许外人动。”
一名气度非凡的老者叹气道:“因为一个许平安,扬州八大家族几乎死绝,甚至还搭进去一个王爵。
这就是叶天他们的态度,谁动,灭谁族!”
“可惜了!”
主位上的华服男子叹了口气,“据说后续叶天他们将许家支脉接到了帝都,将许家在玄衣卫体系里的世袭位置保留了下来。
想要通过一点点蚕食的方式清理他们这些人,这方法行不通。”
众人皆是遗憾的微微叹气。
一百二十家世袭玄衣卫家族,有些家族早就凋零没落没有一点存在感,但即使如此,只要这些家族中还有一家掌权,就不允许任何势力动他们!
叶天如此,以往的玄衣卫指挥使也是如此。
“若无意外,叶天他们所中意的下一代玄衣卫指挥使,就是宋玄兄妹二人。”
一名老者试探道:“诸位,可有哪位有胆量的,试一试玄衣卫的接班人突然陨落了,会出现什么反应?
以诸位在朝中的权势和财富,应该都有几位可用 的武道宗师吧?”
华服男子一愣,和众人的视线互相交错,随后众人各自尴尬的端起茶杯默默的喝着茶水。
这是有没有胆量的问题?
这是多脑残才会提出这么个建议?
连许家那种仅剩一根独苗的小透明,死后都因此使得明州一府的世家大族被连根拔起。
现在你要动人家世袭玄衣卫家族选定的接班人?
你们的妈是批发的吗,杀之不绝?
还是嫌自己的九族人太多了,想要给其他势力腾点地方?
杯中的茶水喝完,华服男子起身无奈道:“诸位,就这样吧,这些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本以为当今天子有心想要削弱玄衣卫的力量,咱们或许能添一把火,但现在看来,当今这位也没什么魄力,也没那个胆子敢跟玄衣卫撕破脸。
既如此,各位且回去吧,安安稳稳先把这个年过了再说。”
有人不甘的起身道:“只能如此了?”
华服男子嗯了一声,“只能如此!这一代天子不行,等下一代吧!只能盼着,下一位能是个有大魄力的主。
大周,毕竟是个武道国度,下一任,尽量从武功高的皇子里选。
自身实力强了,坐在那天子之位上,才有底气有魄力不是?”
“行吧,只能如此了。”有人赞同道:“诸位回去都上点心,多搜集一些各位皇子的情况,下一次,一定要选个强势些的!
不求下一位天子能解散玄衣卫,但至少也得限制一番他们的权力。
这种头上随时悬着一柄利刃,不知什么时候就被斩断脑袋的日子,老夫早就过够了!”
......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宋家,宋玄所居住的桂花厢房之中,自回到家和父母吃过晚饭后,宋玄足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这十年来,是他第一次在夜间睡觉。
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单纯的想要在家里好好的睡上一觉
院子里,老爹宋远山从衙门里点卯回来,也没什么差事,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喝酒晒着太阳。
论摸鱼,宋家是祖传的。
母亲和宋茜在忙着包饺子,母女二人嘻嘻哈哈的聊着家常,母亲林氏时不时的拿着擀面杖要敲宋二妮。
宋玄笑呵呵的盘坐在床上感知着这一切,莫说心事,心头就连一件闲事也无,这种岁月静好的日子,令他很享受。
在床上坐了许久,宋玄起身,随意的打量着自己这间阔别近一年的房间。
房内很干净,很显然,母亲平日里没少来房内打扫卫生。
起身随手拿起书桌上的一个泥人,随意的把玩着,这泥人,是他十一岁时,自己的未婚妻送的。
确切的说,这书桌上的泥人,瓷器以及各种摆件,有一大半都是年少时期的陆清雪送的。
宋玄一脸微笑的在那些摆件上摸了摸,回忆着年少时的一幕幕。
敞开书桌下的一个柜子,里面摆放着不少的书籍,宋玄翻了翻,还好,自家母亲并没有乱动他的书,那压在最底下的金瓶梅也没有被发现。
无删节版的金瓶梅,那可是他让陆小六花了不少代价才专门收集到的古籍,极具收藏价值。
另一个柜子里,摆放的是各种画,山水画,花鸟画,人物画,最多的是人物画,画的都是当初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这些,都是他年少时期修炼闲暇之余所作。
随意的抽出一幅画卷,陆清雪那略显青涩纯真的模样便跃然纸上。
十三四岁的模样,梳着斜马尾,虽年纪尚小,但已经显露出倾城之貌,尤其是那比同龄少女要大了不止一圈的胸怀,更是吸引了宋玄的目光。
宋玄笑呵呵的将一幅幅画卷挨个展开。
“这张是认识没多久后给她画的,小丫头片子,当时还要拿石头捶我。”
“哦,这张是十岁那年,她跟我去收保护费,回来后画的,骄傲的跟个小天鹅似的。”
“这张,哈哈,这是宋茜揍陆小六时,我心血来潮画的,别说,小时候的宋二妮就已经挺泼辣了。”
“咦,这张.....”
翻到最后,宋玄打开一幅画像,画像上,是一张含羞带怯长相很温柔的少女,脸蛋红扑扑的,眼神似乎有些躲闪。
“陆清霜的画像?”宋玄疑惑的看了看,“这笔锋,不是我画的,什么时候塞到我柜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