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受朱厚照的吩咐,去“折磨拷问”这个丑八怪,黔国公沐昆生怕出事,求见了朱厚照。
“陛下,那房应天本是木家谋士,曾助木家振兴,后来木家被陛下平定,此人就改换门庭投到了那钦麾下,此等反覆无常之人,还请陛下慎用。”
听黔国公这么一说,朱厚照也想起来了,当初木定出城迎接自己时,身后的确跪了一个中年男子,本来起了几分爱才之心的朱厚照也对房应天完全失去了兴趣。毕竟对皇帝来说,忠心永远比才干更重要,即使再有才,不忠心也无异于养虎为患罢了。
而刘瑾在云南锦衣卫同知张世伟恭恭敬敬地带领下,来到了关押房应天的临时“诏狱”,朱厚照给自己的任务就是从房应天嘴里撬出来消息。至于到底是什么消息,朱厚照也没明说,刘瑾就只好大面积撒网了。
“参见公公,参见大人,那丑八怪就在里头。”见到两人到了,一名小旗赶忙将二人迎了进去,而丑八怪也成了大家对房应天一致的称呼。
刘瑾虽然号称“八虎”,可却从来没有自己对别人用过刑,都是交给自己的干儿子干孙子去做的,第一次来到这“诏狱”,刘瑾感受到了几分不适,连吃豆子的心思都没了。
因为朱厚照只是让人将房应天拿下,加上此人算是这次的一大功臣,所以锦衣卫这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将房应天扔进了牢房,看守了起来。
刘瑾想到了戏文里的包青天,那是他儿时的偶像,可惜后来因为净了身有没有文化,这个梦想就一直被刘瑾埋在心底,今天终于有了它接受阳光的机会。
“堂下何人!”刘瑾坐在凳子上,想学着戏中升堂那样,可惜没有惊堂木,只好用手种种自一拍,拍完以后一阵疼痛从手掌心传到了心间。
“草民房应天。”看着审问自己的大胖子,房应天很是配合。
“你可知罪!”
“草民知罪。”
“那你说说,你何罪之有?”没想到房应天居然如此配合自己,刘瑾很是高兴,想到朱厚照对自己的夸赞,刘公公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公公说草民有什么罪,草民就是什么罪。”房应天不止长得丑,还是一块又丑又硬的烂骨头。
“放肆!咋家好生与你交谈,你竟如此戏弄咋家!最好从实招来,否则咋家定要你好看!”想到自己被一个丑八怪戏弄了,司礼监大档的自尊心立马就跳了出来。
“那公公想要草民有何罪呢?”房应天脸上没有一丝慌张,看了刘瑾几眼又开口道。
“草民看公公面相,乃是封侯拜相之人,公公现在已经成了内相,就差一个侯爷了。”说到这里房应天就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
刘瑾这个暴脾气,本来听到“封侯拜相”还来了兴趣,谁知道这丑八怪又扭扭捏捏的,顿时就不乐意了。
房应天很是稳健的等着刘瑾上钩问自己后面的原因,谁料刘瑾没理他,对着张世伟附耳交代了几句,张世伟就一脸惊讶的点了点头出去了。
没过多久,带着奇怪的笑容和同情的目光看着牢房里的房应天,张世伟拿着一根三四尺的铁棍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小旗,手里各自抱着铁炉和炭火。
房应天向来觉得自己能掐会算,可是面对刘瑾这个“六根不全”的奇葩,心头也慌了起来,不再卖关子开口道。
“公公未能封侯,全是因为有人阻了公公的官途,并且此人与公公相识多年,深的陛下信重。”
要是在以前,刘瑾必定对房应天大家夸奖和赏赐,可以从拿龙缘寺被朱厚照用雷劈了以后,刘伴伴的世界观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他心里,除了朱厚照以外,谁也不信了。
想到曾经自己花出去那么多钱给这群神棍,又看了看房应天那恶心的自己吃不下豆子的脸庞,刘瑾的脸色更黑了。
“房应天!咋家最后说一遍,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就赶紧说出来,不然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看着这个阉人阴狠的模样,房应天还是选择了赌一把,毕竟自己要是交代出来,必定是死路一条。
“草民不该让陛下受惊,应该及早将那钦斩杀,救驾来迟,还请公公降罪。”
刘瑾可不是傻子,知道这个丑八怪在跟自己打太极,又想到了朝中那群对自己喊打喊杀的大臣,不也是这副嘴脸吗?
也不再废话,让人继续朝着铁炉里加炭火,不一会儿,铁炉子就烧旺了起来,使得阴冷潮湿的牢房温暖了许多。
看着铁路里跳动的火苗,刘瑾觉得这小小的火苗很精神,就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做“精神小伙”。
刘瑾背着手看着这可爱的精神小火一点点长大,对着张世伟点了点头,张世伟立即会意,将铁棍扔进了精神小火里。
“公公这是何意?”房应天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开始慌了。
刘瑾可不理会这个丑八怪,站在火炉旁看着慢慢通红的铁棍,扔了几句豆子进嘴里。牢房里很安静,只有精神小火和铁棍碰撞时偶尔发出几声爆裂,不一会儿,铁棍已是烧得精体通红。
刘瑾吩咐了几句,两个小旗取来了几块大铁坨,将烧红的铁棍固定在上面,直直的矗立在地上。
“房应天,你不说,那就别怪咋家了。”
话音刚落,几名小旗也强忍着恶心将房应天从牢房里拖了出来,不由分说的往外拽,然后又将他的双手双脚捆住。惊得房应天如杀猪般大喊大叫,可惜连破了喉咙也没有用。
“升起来吧,祝我们的大英雄升官发财。”刘瑾吃着豆子笑眯眯的看着。
将一根长绳一端拴住房应天,一端扔上了房梁,两名小旗就开始用力拽,房应天也顺势往上升。
半空中的房应天看着自己下面那矗立的通红的铁棍,吓得在空中大喊大叫,说自己把一切都交代出来。
可是刘瑾又岂会错过这出好戏,还是打算给这个丑八怪一点苦头尝尝。
房应天慢慢往下坠,屁股中心正对着那跟通红的“擎天柱”,现在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如果那两个小旗一松手,自己必定要来个千年杀。
“房应天,交代吧,只要你在说,他们就不会放手,你停下,他们就松手咯。”刘瑾笑的很是瘆人,让这群精通酷刑的锦衣卫自叹不如。
“我说,我说!”房应天被吓怕了,当即就开口交代着,生怕停下了就会被松手,甚至连自己小时候偷看邻居家的寡妇洗澡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
“陛下,奴婢已经把罪证问出来了。”刘瑾笑眯眯的将几张纸递给了朱厚照。
朱厚照听说了刘瑾的酷刑,对这位历史上的狠人多了几分敬佩,随后就看了起来。
从自己如何帮助木家侵吞百姓到篡改云南布政使熊海波的奏疏,到自己教那钦打出宗教的旗号和自己企图跟在朱厚照身边行刺……
一条条罪证跃然纸上,朱厚照看到的却是因此而流离失所的百姓,因此而狂热送死的彝民,还有那蒙受了不白之冤的熊海波。
“刘瑾,此人交给你处置了,朕不要活的!”朱厚照做出了一个很残酷的决定,刘瑾也腼腆的点了点头,笑眯眯的朝着“诏狱”走去,心里想着玩点什么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