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堂的人齐刷刷的被捆了起来,当见到钱宁这尊大佛的时候,黑龙堂上下就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勇气了,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希望以此来平息钱宁的怒火。
而可怜的乌鸦和骆驼也是一脸委屈,自己真的半年多没有带过任何一个女子上山了啊,更何况自己又不是吃野味把脑子吃坏了去抓这位杀神的女人。
“范文哲,你带人去搜,给朕好好地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把人找出来!”朱厚照对今天轮值的豹房亲卫吩咐道,对这些与自己性命攸关的人的名字,他还是记得比较清楚的。
“乌鸦,朕最后问你一遍,人在哪!”朱厚照亲自提起了一杆新式燧发枪,指着跪在地上的乌鸦喊道。
看着那黑漆漆的枪口顶在自己的脑袋上,又听到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男子自称为“朕”,乌鸦才知道自己的小命很有可能马上就不保了,到时候别说是杨广县的县令张罗满,就算是朝中的那几位大佬也保不住自己的性命。
可是乌鸦真的没抓过人啊,乌鸦更想不通的是这屎盆子怎么就扣到自己头上了呢?
“陛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有眼无珠,还请陛下息怒,只是小人真的没有抓过两位姑娘上山啊。”乌鸦快哭出来了。
朱厚照也没了耐心,看了看一旁的刘伴伴,刘瑾当即会意,带了几个净军将这个大山贼带到了一旁,谷大用有些不明所以,这刘瑾什么时候还学会审问刑侦的手段了?看来自己还得多加学习啊。
刘瑾将人带到了一旁,又让人找了几把长枪过来,反正锦衣卫搜查也还要一段时间,对这群专业人士朱厚照还是比较放心的,于是朱厚照饶有兴致的抱着手走了过来,看着刘瑾自由发挥,不知道这位“八虎”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陛下,您坐。”谷大用笑眯眯的亲自将乌鸦的虎皮凳搬了过来给朱厚照坐下,还特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这一幕落在了刘瑾的眼里,对这个献媚君主的小人刘瑾顿时就气不打一出来,又看了看一旁被五花大绑的乌鸦,好像找到了发泄对象。
“咋家不要长枪了,去给咋家找一口大鼎来!”
听了刘瑾的话,朱厚照更是满心疑惑,钱宁却在一旁直呼内行。
没过多久,黑龙堂立寨之初用来做祭祀关二爷的大鼎,毕竟干他们这一行的,讲究的就是义字当先,像乌鸦这样不择手段的堂主也是当世少见。此鼎乃是初代寨主令人特制,有二人之高,保温隔热效果极好,是集祭祀烹饪用刑于一体的多样化神器。
乌鸦和骆驼也有些懵,不知道这位小太监要对自己做什么,可是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就将两人覆盖了起来,纵是二人如何哭天喊地也见不到一丝阳光,能传出来的也仅仅是那有些颤抖的声音。
“点火!”刘瑾还是气嘟嘟的,本想伸手抓两个豆子解解闷,可是一想到那猕猴桃的味道,刘瑾更是火冒三丈。
“咋家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自己交代出来,谁先说出来就放谁出来,后说的可就别怪咋家不客气了,听说这响马的肉焖熟了是臭的,咋家但是要看一看到底是不是!”
隔着大鼎,两人听到了刘瑾那有些尖锐的声音,随后骆驼就哭喊了起来,说自己真的不知道,求陛下明鉴。
没人理会二人的哭喊,大家都耐心的看着那逐渐升腾的火苗。一股热气渐渐从下往上蔓延到了大鼎之中,二人立马就不哭不喊了,争先恐后的开口诉说着自己的罪行。
“陛下饶命啊,小的不该勾结这杨广县的县令张罗满一同欺骗官府啊,小的这几年来都没有残害过无辜的百姓啊,陛下饶命。”
张罗满,朱厚照让人将这个名字记了下来,打算回去以后让王鳌亲自查一查。
……
“陛下,后院确实没人了。我们将所有地方都搜了一遍,挖出来的六具尸体,只有两具是女尸,且最近的尸体至少都已经是六个月前了。”范文哲跪在了朱厚照的面前。
“确定吗?若是出了差错,朕要你来承担!”朱厚照有些不相信。
沉默了片刻,范文哲还是点了点头:“陛下,若有半句虚言,卑下愿意承担责任。”
“刘瑾,将那两人放出来吧,带回去交给刑部按律处置。带着人在这黄崖山好好的搜一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刘瑾有些不情愿的挥了挥手,谷大用则笑眯眯的看着吃瘪的刘瑾。唯一有些紧张的就是锦衣卫都指挥使钱宁了,毕竟这个人被黄崖山上的响马抓走的,这个消息可是自己去禀报的,往小了说顶多就是个办事不力,可要是有人从中做文章,搞不好就是欺君之罪。
一群人出了这黑龙堂,朱厚照的心情越发郁闷了,好端端的两个大活人究竟去哪了呢?
这时候,一名响马壮着胆子开口问朱厚照那两名小丫头有没有什么特征,朱厚照立马就来了精神,仿佛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这两个女子年纪在十六岁上下,最大的特征就是后头扎了两个双马尾。至于这个双马尾,就是两个向下垂的马尾辫。”生怕此人不懂,朱厚照还比划了几下。
“若是你知道下落,那就说出来,只要人不是在你们手上,找到以后朕免去你以前的罪行。”接下来就是熟悉的大枣环节了。
“陛……陛下,小的确实见过这两位女子。”说完这名响马就吓得跪在了地上。
乌鸦和骆驼瞪着这个该死的小弟,自己差点因为他被弄死了。要不是还被绑着身子,不然凭着乌鸦的暴脾气早就上前给他表演几个乌鸦坐飞机了。
“说!”朱厚照握紧了拳头,手心里全是汗水。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小的吃了猪油蒙了心,一个多月前小的下山溜达,在山下见到了这二位女子,后来小的起了歹念,想请二位上山坐一坐,可是半路遇到了一个樵夫,小的还被此人打伤了逃回山上,或许……或许二位姑娘就在这樵夫的家里。”
听着这个邋里邋遢的响马说要请两个小丫头上山坐一坐,朱厚照就怒火中烧,上前就是一脚将此人踹倒在地。这名响马挨了打也不敢反抗,嘴里喊着“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那么朕问你,你可知道这樵夫住在哪?叫什么?”
“陛下,此人就住在山脚,小的给您带路。”其实此人也不傻,之前说的所有的话都是为了引出朱厚照口中的这一句,在凸显出自己的价值来保住性命。
朱厚照点了点头,让人将这个响马的腿解开了,在四个人的严密看守和押解下,开始向前带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