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一群人围山搜捕都碰不到,还被它涮的团团转。这特么谁能想得到?
要不是有卫星搜索,就是李墨自己去找,也不见得能弄明白。
现在嘛,既然这货已经露了马脚,只需要把它标记住,让星期五全程追踪就行了。实在不放心,放出红隼再上个双保险。
倒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玩意,竟然能把这么多人当猴一样溜着耍。
那个疑似虎妖的家伙,在山腰隐秘处休息了大约半个小时,把身一扭,又变成一头三米多长的大块头老虎,叼着已经完全失温的猎物,迈着轻快的步伐,远远绕开猎户们的搜索网,朝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李墨有点庆幸,多亏这货没用法力隐藏自己,不然连卫星都看不到。
在卫星热感视角下,这个家伙以老虎形态一路狂奔。一口气跑出十余里,在距离黄州十余里的小镇外,停下了脚步。
再度化为人形,扛着“猎物”走进小镇边缘一座老旧的院子。
不一时,院子里生起火光。星期五控制着红隼二号低空近掠,悄然潜伏在房顶,将院内景象收入镜头。
木柴架起的篝火旁,一个面容憨厚的普通中年男子,正像一个平常的屠夫那样,把两头羊倒挂在木架上,用屠刀剥皮、处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知道这两头羊哪头是买的,哪头是偷的?
李墨观看男子模样,是个平平无奇的大众脸,穿着也和普通的村民没什么两样。再看他用屠刀的架势,显然是个熟手。
这家伙潜伏到人类中间,时间不短了呀。
又或者,他本身就是人类。只是会某种能够化虎的法术或者道具?
这个货狡猾的很呀,在山区附近扮虎行凶,然后逃回平原地带像个平常人一样过日子。只要不被抓现行,谁敢说他和几十里外的老虎有关系?
只用了一个多小时,虎妖男子就把两头羊处理停当,接着处理下水和着头、羊皮之类。
看他的样子,分明就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屠夫。
凌晨六点前后,黎明将至。虎妖男将已经处理好的羊肉放上板车,拖车出门,顺手将院门掩上,在门环上别了根树枝当锁。随后拖着板车,一路悠哉悠哉向小镇走去。
天色刚亮时,他已抵达镇子中央广场。
此时广场里,数十个小商小贩或用板车,或用挑担,或用包袱,在广场里摆摊售卖。
虎妖男随便找了个地方,将板车支稳,取了个马扎坐在那里候客。无论怎么看,也瞧不出他和老虎有什么渊源。
这时候,李墨这边营帐已经苏醒,众人陆续洗漱,熟练的各自忙活。
天光刚亮,早饭已经做好。李墨宣布,在此地暂留一天,让大家今天放松放松,想逛的可以进黄州府城去。
这一路走来,这种情况已经有过好几次,大家接受度很高。原本绷紧的精神也缓了下来,做事也没那么赶了。
无忧哥五个一觉好睡,起床又赶上丰盛早点,吃的酣畅淋漓,浑然忘我。
无忧听说车队会在此地驻留一天,登时眉开眼笑。
“我就知道师叔最疼我,师叔真好。”
李墨笑道:“可见还是要多出门走走,离开师门还没一年,这脸皮厚度,就已经赶上我了。”
明心捂着嘴,笑的眉毛弯弯,浑身乱颤。王诚崩不住,直接扭头假装去找茶水。卢方、韩彰、徐庆、蒋平哥四人还是有点放不开,想笑不敢笑的模样憋的很难受。
无忧一脸无所谓的嘴脸:“师叔谬赞,弟子惭愧。”
李墨就扭头看明心:“瞧见没,你无忧师兄这个优点,只要你能学上个三两成,就能保你走遍天下都饿不着。”
无忧马上顺杆往上爬:“师叔,我们要不要趁白天去山上看看地势?”
李墨摇头:“如果是想打虎,那不妨往深山里走一走。如果想解决恶虎伤人的事,根本用不着进山。”
“师叔有办法?”
“我带你们去寻访一位高人,只要他肯出手,此事必成!”
无忧哥五个同时怔住,他们前前后后在黄州已经呆了大半个月,也与那些本地猎户仔细的交流过,怎么不知道还有什么高人?
如果黄州真有高人,又怎么会纵容虎害绵延至今?
关键是,他们没听说过,本地人也没提起过,可是李侯一个过路客,是怎么知道的?
李墨没有向他们解释,只是叮嘱明心游玩赏景的时候,要注意安全,不能独自离队,然后就带着无忧等五人甩活腿上路。
“师叔,咱们不骑马吗?车队不走的话,马儿都闲着啊。”
“让马也歇一歇。正好坐了一路车,走动走动活活血。”
“师叔啊,我们这大半年走的没停过。”
“为啥不坐车?”
“行走江湖……好吧,我们照顾不了马匹,更别说马车了。”
“那不是正好,都走惯了。”
从驻地到虎妖男所在的镇子,不到二十里,一路聊着些闲话,说说笑笑很快就到。
李墨带队走到虎妖男门口时,虎妖男那边也差不多刚卖完肉,还在收拾摊位呢。他也没多说,就带着五人在门前等候。
对门走出个老人,看到李墨一行衣着华丽,主动上前询问:“几位官人可是要找寇大郎?他今日出摊去了,平日里,这辰光也该回来了。官人若是着急,可往镇中央坊市处寻他。”
李墨客气回道:“多谢老丈告知,我们不着急,等他一阵便是。”
老头还想再说,远远看到虎妖男拖着板车的身影出现,回头招了招手,并没有回家的意思,就站在自家门口等着看热闹。
虎妖男寇大郎拖着板车走到家门口,发现李墨一行六个陌生人,有点意外,但表现的很平静。
“几位官人寻俺是来订肉的么?要羊肉还是牛肉?”
李墨微笑:“羊肉什么行情,牛肉又怎么说?”
寇大郎一把扯下门上树枝,推开门,把车往里拖:“几位官人要不嫌弃的话,请屋里说话。”
对门老头翻个白眼,手中拐杖重重一顿:“稀罕听你那杀生的买卖!下油锅的夯货!”扭头回家,一路骂骂咧咧,不知嘀咕些什么。
无忧等人听的真切,互相使个眼神,做屠夫行当就罢了,怎么邻里关系还搞的这么差劲?
这能是个什么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