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大宋人民文化水平高呢,半天功夫,一场神迹就被传的有鼻子有眼。
成功把长公主和靖海侯的婚事,与治理黄河做了个绑定。
这都还不算,在这帮人的嘴里,太祖太宗两位陛下,不但显灵赐婚,甚至连婚期都订好了。
就是来年正月初四!
为啥选大年初四?别人可能觉得不好听,可大年初四是大宋官家的好日子。太祖就是在那一天,受了周恭帝的禅,才有这大宋江山的。
现在给自家孙女赐婚,不选初四选哪天?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这个事情,也给李墨提了个醒。
舆论这玩意,是个双刃剑,一个弄不好,容易失手伤到自己。
这次还好,起码所有的引导都是正向的。可就算是好结果,靖海侯的名声也被扭的不成样子。
一副蛮夷之辈的暴发户嘴脸,捂都捂不住。
不过嘛,炒作舆论、流量变现这些东西,李墨自认,比起宋朝人来,还是有那么点优势的。
既然现在热度炒起来了,那正好,趁这机会,把皇家银行的名头打出去。要不然,岂不枉费大家帮忙捏出来这个暴发户的名头?
喊王诚到面前:“老王,趁着这股热度,咱们正好宣传银行的事。你帮忙在城里多找几间铺子,业务慢点没什么,牌子得先打出去!”
王诚笑咪咪道:“皇家本就有不少铺面,侯爷要用,只管招呼一声就是。”
尼玛!
正经划片地方开府就各种扯皮,现在要赚钱就到处有铺面。
难怪都说人越有钱心越狠,越是身居高位,就越不是东西!
李墨也懒的废话,扯来一副汴梁城地图,拿根水笔在外城四个方位,随意的划了四个圈,又在内城画了两个。
把铺面设在这几个区域,基本就能做到全城覆盖。
“至少六个铺子,尽量大一点。我要让汴梁百姓,无论哪个区域的人,都能够方便的到银行办理业务。”
王诚应一声,心疼的在地图上摸来摸去。这么精致的地图,就这么画了几个黑圈圈,太糟蹋了!
在他眼里,这张地图就能值一间铺子。
没办法啊,这年头人们尚未掌握比例尺的正确用法,绘图都是自由心证,很多时候全凭感觉。像李墨手里这几副精准地图,随便那一张拿出去,那都是能够引发学术轰动的宝物。
王诚仔细看了看图,默默卷起,递给身边小厮。照图办事,很合理。
李墨又问赵清:“清儿,你有比较要好的手帕交,或者姐妹淘吗?”
赵清摇摇头:“我以前都不见外人的……”想到和自己最要好的梅妃,也就是明心的亲妈,又有些伤感,眼眶顿时就红了。
李墨连忙打岔:“我也是迷糊了,只要你发句话,那些贵妇贵女还不乌秧乌秧的来捧场?!”
“你要做什么?”赵清倒不怀疑李墨别有用心,只是比较好奇。
“咱们以你的名义,召开个茶话会或者游园会。然后请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小姐们,聚到一起。然后搞一次拍卖专场……”
李墨把慈善拍卖那一套,向赵清讲解了一通。
赵清越听眼神越亮,当李墨随手拿出一串珍珠项链来举例时,瞬间又被项链吸引了注意力。
“好漂亮啊,这个……也要卖掉吗?能不能把它留下,我还有几件宫里赐下的头面首饰,可以拿去发卖。”
李墨笑道:“这东西成分其实和贝壳是一样的,只是样子好看些而已。”
赵清有点迷恋的捂着项链:“可是谁不喜欢好看呢?”
对呀!
李墨为她点赞:“就是这个道理。所以你负责把人召集起来,我负责提供好看的物件。咱们双剑合璧,把这些豪门世家手里的银钱,统统给他砍回来。”
赵清点头应承,同时又强调:“这串不卖!”
“行,这串不卖。”李墨又捧来个一米长的箱子,掀开盖推到她面前:“那你看哪串能卖。”
箱子里,全是现代工艺制作的精美佩饰。珍珠粒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圆。不但造型精美,更有各种彩珠搭配。
相比之下,赵清手里这一串,反而是最朴素的造型。
然后,赵清就有点舍不得。
她是真心觉得,每一串都好看,想要把每一串都留下自己把玩。
李墨表示也可以,那咱们就换个东西发卖。
又拿来一箱子造型精美的头饰,有稍稍一动就扇翅膀的步摇,有浑似真蝴蝶趴在上面的金钗……
然后,赵清继续不舍得。每拿一件,就欢呼一次。然后和南星、白英聚在一起,讨论怎样扮上才更搭配。
李墨就在旁边欣赏她的笑容,却浑然不知,王诚就在不远处,笑咪咪的看着他俩之间的互动。
刚才李墨说要铺子的时候,王诚应的很干脆,不过心里也是有点打鼓。
他知道侯爷有能耐,会赚钱。可治理黄河绝非小事,历朝历代,因为治河这个事情,死了多少人!
就算侯爷本事强,可这玩意是个无底洞啊。他能撑得下来吗?
现在,看到这一匣又一匣的精美首饰,老王悟了。
连长公主这样,生养在皇家的女子,都被那些饰物迷的心神不安。何况那些命妇贵女?
这几匣子东西,随便拿几件去发卖,那都是能引发轰抢的宝物。可老王知道侯爷脾气,他那个表情,就说明这种东西有的是!
侯爷之前说,把钱从那些达官贵人手里赚回来,是真的有法子!
然后王诚又觉得,长公主殿下这些年确实受苦了!做为先帝唯一的女儿,应该是整个大宋最尊贵的女孩。却因为身体原因,这么多年只能静心寡欲,过着苦行僧一样的日子。
上天垂怜,总算苦尽甘来,让殿下能遇到侯爷这样的神仙中人。
如今的殿下,看起来才像是正寻常人家的少女。也能和人家姑娘一样,出门游玩,吃可口的食物,穿喜欢的衣物。想笑就笑,想哭……呸,殿下永远都开心,才不会哭!
妥啦,银行的事妥了,治河的事也差不离。
侯爷和殿下的婚事,自然也就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