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给大舅哥科普了一下,什么叫汇兑业务,什么叫吸储放贷业务。
“这不还是钱庄那一套吗?民间俗谓驴打滚,借一次,还一世,从此沦为奴仆,再也翻不了身。”
李墨鄙视他:“现在民间借贷的利息,最低也要五成,高的甚至和本金相等。甚至还有心黑的,半年功夫利息能滚出三五倍本金之多,这叫高利贷、驴打滚。如果利息只有本金一两成,甚至不要利息,那还算驴打滚吗?”
“一两成?那不是借贷,是活菩萨!你要是免息,旁人可能还不敢借呢。再说,你不要息钱,还怎么赚钱?”
“唉!连你堂堂大宋帝王,都是这个见识,难怪守着金山哭穷喽。”
“不是,墨阳啊。你说事归说事,人身攻击可不太好啊。你也知道我是大宋帝王,我不要面子的啊?”
李墨把手往前一伸:“要面子,受穷。要赚钱,就没面子。你选哪个?”
赵祯把手在空中狠狠一抓:“我全都要!”
大舅哥在这边串门太勤快,已经被带坏了啊。
这还是自己的锅,怨不得别人。
李墨冲赵祯竖个大拇指:“不愧中原上国帝王,这股气势,有点气吞天下的味道了。”
赵祯哈哈大笑,他和李墨越来越熟,放的也越来越开。
“你赶紧把这银行的事,展开详细说说。”
李墨想了想,就单纯的拿汇兑业务来示例。
然后赵祯又迷糊了。
“从泉州存钱到银行,然后到京城,拿着汇票,就可以直接取出钱来。这不就等于给人免费押运吗?拿什么赚钱?”
李墨真的头疼,然后随手扯过一张纸,画了个框框,写上“汇票”两个字,下方大写一行“一百贯”,然后递给赵祯。
“银票?飞钱?”赵祯身为帝王,见识还是很足的:“一赐乐业人的钱庄,有这样银票,不过也要收取保管利息。飞钱是蜀中缺钱,官府做保印发的凭证。”
他还是没明白用这个怎么赚钱,反而要搭上往来运输的成本。
“你想想,全天下的人,到时候都用这个……”
赵祯蓦然抬头,倒吸一口凉气:“那岂不是说,世间所有的金、银、铜、铁,都会被你拿这张纸片换走?”
靖海侯的信用自不必多说,那是岗岗的。赵祯也相信,只要他发行汇票,大宋百姓必然强力支持。可问题是……
“这不是骗人钱财吗?豪门世家没了金银,还有田产。可是于寻常百姓而言,或许就是灭顶之灾啊。”
“你想什么呢?”李墨真的无力:“连你也这么想,可见大宋这教育水平实在堪忧。汇票是为了更方便的让货币流通,更好的促进经济发展!”
赵祯还是有些心惊胆战:“金银耐储,寻常百姓,家里存上一二,有个三灾五难,也能取来应急。可这纸票……”
一句话,这东西在他看来,极度不靠谱。
一番争执,李墨只能向他保证,在无法证明汇票的安全之前,绝对不会大量发行。
然后赵祯对银行扩展的事,给李墨交了个底。暂时不能全国开花,不是不支持李墨,实在是有心无力。
没有那么多的人才可用!
不过他也意识到,李墨说的汇兑业务确实有搞头,决定先搞几个试点。
从泉州开始,两点运营。过上三五年,人才培养出来,再慢慢向外扩张。
没办法,李墨的计划只能被删改。从全国大开花,变成南北双子星。
就这赵祯还告诉他,泉州的银行想开张,得从京城的六家分行抽人过去。以前,赵祯还敢说自己手下人才济济,可是皇家银行这六家分行的经历证明,他那些所谓的人才,都是半成品!
李墨看出来了,这个大舅哥真的是个好人,也是真心想做个好皇帝。可惜就是见识浅了些,知识储备差了些。
嗯,还有的救!
连皇帝都不能理解这么简单的经济规律,就更别提其他人了。
好多事情,如果没有完整的经历,根本就无法达到应有的效果。
难怪前辈们常说,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幸好,计划虽然被压缩,系统还是给了很高的分值。
【功德值+99】
【经验值+1680】
李墨的功德值已经达到了1659点,经验值更是达到了点。
遗憾的是,功法后的升级箭头依旧没有出现。
新入帐的点值,多少抵消了错失银行扩张机会的失落感。
这一刻,他再一次认识到,人手不足的痛苦。
物资方面,李墨可以大开外挂,从外洲搜刮。技术方面,也可以客串金手指,各种填鸭猛灌。可是唯独人才培养,短期很难有所见效,这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人才培养这个事情,可不单单只是开个学校那么简单。
在当前这个社会环境下,教育权和经典解释权,那是掌握在世家豪门手中的。如果有人想动这个,那相当于要掘他们的根,势必会引来全面反弹。
所以这个事情,虽然挺着急,但也只能从长计议。
正因为知道这事的严重性,李墨也一直没往这块使劲。可是现在看来,不管怎么小心,这个问题始终都绕不过去。
从哪里着手呢?
心里琢磨着事,回到后院,明心和赵清刚下完一盘棋,正在复盘,王诚也在旁边不时出声点评几句。
李墨眼前一亮,对哟,下棋!
琴棋书画诗酒花,文人的业余爱好。咱不从教育本身下手,先从打擦边球开始!
赵清看到李墨,兴奋的跳起来:“那个小七真的活了!许尚药说,休养上半年,就能完全康复。”
啊,这是说的那个从淮河里救回来的小子。
“什么就真活了?人家本来就没死好不好!”
“切!我问过无忧他们几个,当时那帮人看着他咽气,才把人丢下河的……”
“再强调一遍,当时没死!我找到他的时候,只是濒死,还没咽气呢。就他们当时那环境,哪里分得清好歹?”
赵清两只大眼滴溜溜乱转:“行吧,没死就没死。我信你!”
我用得着你信?李墨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岔开话题:“你棋艺怎么样?”
“还行吧,反正这些年,也做不了别的,只能自己摆摆棋解闷。”
怎么又煽情上了?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下棋,我是说发自真心的那种?”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又不下棋。”
“当然是和下棋有关了!你想不想玩个大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