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窈窕春融融,真珠帘幕围香风。
……
云鬟斜压凤凰钗,水沉香爇鸳鸯被。
房中琴瑟自和平,不须楚调和秦筝。
留连欢乐长侵夜,帘外月高花影横。
——江源《洞房曲》
一夜春风起,浪荡到天明。
李墨做好早饭,亲手送进卧室。
赵清睡的迷糊,被动静和饭香味叫醒,睁看就看到一脸笑意的李墨。
下意识缩头进被窝。有些害羞,又有几分甜蜜,不由的吃吃低笑出声。
李墨俯身揭开被头,在她额头亲了一口:“醒来就先吃点东西。”
“没睡够,正困着呢。”
“我做了点东西,起来先吃一口。不是一直喊饿嘛,吃点再补觉。”
“呀,你这人!”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咱们也算是坦诚相见过了的……”
赵清随手抓了条枕巾丢他:“你赶紧出去,叫南星和白英进来。”
李墨大笑,招呼南星和白英,进去伺候。自己像只骄傲的大公鸡,迈着胜利的步伐出了门。
大伙为自己婚礼忙活这么久,于情于理也得出面感谢一下。
刚到楼梯口,星期五发来警报:“先生,疑似有敌意武装分子,正在向大楼方向进发。”
什么玩意?武装分子,有敌意的?
我都这么与人为善了,怎么可能还有敌意?
别又是像程建明那样的,赶来参加婚礼,结果错过时间的吧?
“先别紧张,把图像放出来,我看看。闹笑话不要紧,万一人家真是来祝婚的,结果迎面一顿大棒子,岂不寒了客人的心。没赶上婚礼就够揪心的了,再挨顿打,还要不要做人了?”
星期五把图像投放出来,李墨一看,咦,这扮像,不像是咱大宋的风格啊。
呵呵,难怪说有敌意呢。
“小五,预警机制够不够?”
“先生放心,来人总计一百八十六,似乎还分成两个不同队伍。我已经派遣了无人机,罩定了他们的活动范围。只要先生下令,我可以在零点三秒之内,发动毁灭性打击,保证不会遗漏一个。”
“不要总是想着毁灭。生命这东西,死掉了就没有了。现在咱们这么多工地,到处都缺人手。要真是敌人,那就圈起来,把咱们那些重苦力都替换下来。”
“明白,先生。如果需要活捉,我推荐优先使用超声波攻击。电击麻痹在现在的条件下,无法达到最佳效果。”
“行,你做好准备,先不要动手,弄清楚情况再说。正好看看,遇到这种事,训练了这么久的安保力量能不能顶得住。”
说话间,那不到两百人的武装分子,已经冲到了大楼附近。
李墨也看到了负责大楼安保的程建明,就站在大楼门外,还以为多少会说几句话,至少对骂几句。结果根本没废话,程建明大手一挥,两列手持长柄武器的永兴军士兵,揭开伪装,忽啦啦就把这小两百号人围了个严实。
那些人里,自然有跳脚大吼的。
可惜程建明不屑与之对话,又是一挥手,长柄武器在手,又有绝对的人数优势,压根就没什么悬念,劈里啪啦一通揍,这帮人就鼻青脸肿的全军失陷了。
然后就是拖的拖,拽的拽,把这帮人打包归拢,赶鸭子一样押解到河工营房那边去了。
既然局面尽在掌握,李墨就当没事发生。晃悠悠下楼,继续他的鸣谢之行。
不出所料,看到李墨下楼来感谢大家,所有人都纷纷送上新婚祝福。完全没有提到之前门口的冲突,仿佛无事发生。
李墨就招呼厨房,多搞硬菜,一定要让大伙吃好喝好。
又让莫百然把准备好的伴手礼,按人头发给大家,然后他就被众人赶走。
没错,就是赶走。大家态度出奇的强硬,让他赶紧回去陪殿下,这里都是自家人,没人在乎他那两句感谢辞。
用魏老三的话说就是:“侯爷您在这儿,弟兄们吃吃喝喝的还放不开。您要是过意不去,就多发一块香胰子,可比啥说辞都好使。”
这不要脸的劲,气的杜密当场就想抽他,只是大喜的日子,有点犯不着。
李墨听到这话,大笑:“百然,就照魏三郎说的办。每人多给一块肥皂,再搭一套缝衣针。”
这些玩意,光是一楼这一层,就堆了好几个仓库。正好趁这机会,培养个消费习惯。广告效应嘛,越轰动效果越好。
莫百然也凑趣:“侯爷,那谢礼都是提前装好的。这又要加塞,就又得重新弄一回。要不然,节后再补一回吧?”
李墨虚指点了点他:“你呀!说多少回了,得学会抓大放小。你忙不过来,就多找几个人帮手嘛。你要喊魏三郎去帮忙,他指定乐意。不信你问他!”
魏老三一跳三尺高:“侯爷说的是哩,俺自小便机灵,这样零碎活计,找俺就对了。”
杜密推这货一把:“那你赶紧去!一万六千人的谢礼,每个都要加礼,要是漏了一个,给侯爷跌了份,仔细你的皮!”
魏老三嘻嘻笑道:“一个好汉三个帮,俺也有弟兄帮衬哩。”扭头一招呼,果然一大群河工,相当踊跃的站出来,愿意和魏三一起去帮忙。
李墨还等着看热闹,被范宽和杜密联手,硬赶回去楼上去了。
等李墨离开,范宽和杜密才松了口气。对视一眼,小碎步往外跑,招呼程建明。
“程将军,处理的咋样了?”
“两位放心,一百八十六个,一个都没走脱。”
杜密追问:“可有死伤?”
“打折了几根胳膊腿,倒是一个都没死。”
杜密大惊:“怎么这么多人,还闹到受伤,西贼果真如此彪悍?”
程建明一愣:“嗨!杜指挥误会了,伤的是西贼,咱们兄弟一个没伤着。这样围猎,要还能让人偷手,兄弟我也没脸见人了。”
“自家人没伤就好,西贼伤几个怕甚?先扣在营地饿几顿再说。敢在侯爷大喜的日子来找事?惯的他!”
“要都是西贼也罢了,可这里还有几个北边的。只怕是捂不了几天吧?”
“换了旁的事,朝廷定然坐不住。可是事涉咱侯爷,就不一定了。反正没人来问,你就当没事发生。天塌下来,也等过完年再计较!”
程建明嘿嘿直乐,看来年前冒风顶雪来投靖海侯,这一步算是走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