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古老者
此刻已是第二天早上，平日里人们熟悉的阳光蓝天，已被另外的颜色取代。
不仅如此，天空里灰色的云层中，身躯异常庞大的游星级亡者正若隐若现，数量也并不少。
陈落站在一栋楼的天台上，抬着头心里默默感叹，灰色的云层比昨天离地面更近了一些，对生灵的恶意也越发浓郁。
他瞥了瞥脚边横七竖八躺着，那些面目狰狞的行尸，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仅仅一晚上的功夫，除了亡灵的出现，一些来不及火化，或者因为神秘学因素无法销毁的尸体，全都因为那诡异的呼唤、低语，而有了活性，并全都强化到星尘级七段的水平。
防御暴增、无惧枪械、难以杀死等等，都是这些重新活过来的行尸，拥有的基本特点。
更为严重的是有些有超凡能力的行尸，根本不惧和轻武器。那些没太多经验的正式超凡者，一旦遇到这些行尸，轻者重伤残疾，重者当场被开膛破肚，沦为血食。
庆幸的是官方发放的印有神秘图案的图画，能让这些亡者无法进入“封闭”的空间，不然昨晚失去性命的人可就不止几千万了。
由于东水城的居民数量并没有完全恢复，大多数都集中在第四环形大道和第五环形大道，因此这里的第九局还能勉强应对横行于城市的亡者们。
在半空中快速略过的陈落，自然会遇到不少的亡者。不过这些连游星级都没有的亡者，还没发现陈落，就被他的领域净化。
这些沿途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陈落注意力，他现在正全力使用“猎命之眼”，试图抓住某个一闪而过的契机——深刻影响整个星球的命运。
今天一早，刚刚起床的陈落，“猎命之眼”竟然在他没有主动使用的情况下，自动开启。一个个前后颠倒，毫无逻辑的命运片段，在眼睛里浮现。
在那瞬间，陈落刚起床的睡意烟消云散，心底有了一个明悟，自己完成晋级仪式第一部分的契机已经出现。
陈落作为一个分身，远离本体，灵性根本得不到补充。而照现在本菲卡星球群魔乱舞的情况，他为了等待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有的契机，不可避免会和这些亡者发生战斗。
因此，他实际上呆的时间将会比预计的半年更短，而他这个分身一旦消失，本体即使花费精力重新派一个分身过来，也没有任何作用。
自从天空被灰色的云层取代，星球和宇宙空间、星海就断了联系，进不来也出不去，不管本体派多少个分身过来，最终也只能悻悻而归。
银白色的光芒逐渐消失，陈落终于确定了契机的所在地，那就是北部区域的荒原，而那里正是造成现在天地异变的源头。
此刻生命迹象微弱的天命之子周凡，在不久之后的未来中，成为了某个存在的容器。而在“他”即将解决某个恐怖事物时，最终因容器的自我裂解而功亏一篑。
黑色的手掌开始向天空生长，最终将整个星球握在手里……
——整个星球很快就成为一个锚点，为已经死去的邪神，打开重回星海宇宙的大门。
这就是刚刚陈落，通过“猎命之眼”，看到的即将发生的事情。
而危机源头的那个如小山一样的黑色撑天手掌，让陈落感到不寒而栗，莫名的恐惧在心底滋生。
危机，危机。
意味着危险和机遇往往一同出现，他当然不会掉以轻心，更不会因此而退缩。
陈落此时面容肃穆，眼神坚毅，这个转瞬即逝的契机，他势必要争上一争。
……
智慧星座，中央星系，智慧神殿所在的星球上，一个古老、厚重的风铃声打破了神殿几百年来的宁静。
“智慧风铃”所在的宫殿内，今日值守的一位游星级的神灵侍从，看到风铃在半空中显化的影像，顿时脸色大变。
整个人不顾神殿的礼仪，整个人连滚带爬地跑到石门外，一个悬浮的书籍面前。只见他抬起右手，无数的知识符号、符文化作一道光芒冲击眼前的书籍里。
整个书籍瞬间膨胀、拔高，无形的神秘波动往外扩散开来，隐约间发出一种奇特的嗡鸣。
“是风铃响了吗，安木东？”一股分辨不清性别的声音，在这位叫安木东的神灵侍从心灵里响起。
一个无法言说，不可直视的伟大存在身形，出现在数层楼大小的书籍里，安木东赶忙低下头，行了一礼。
“尊敬的启迪者，’智慧风铃’就在刚刚响起，地点在靠近生命星座的……”还没等他说完，对面的神灵就打断了他的话：
“你继续看守风铃，此事我已知晓。”
话语落下，巨型书籍里的神灵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智慧星座，中央星系某处，某个淡黄色巨行星上，正在疗伤以及完成提升的洞察法师，神色恭敬地低下头，表示对伟大存在的敬意。
“尊敬古老者·灵智启迪者，这个本菲卡星球上确实有我的一个容器，但我已经无法再控制，也失去了对他的联系。”
“嗯，这个无妨。你把你留下的标记交给我，剩下的你不用管。”启迪者的声音十分温和。
“非常抱歉，我应该在那个地方再多停留一段时间，给您和智慧交流会带来了这样严重的后果，我愿意接受惩罚。”
洞察法师言语间有些激动，内心非常愧疚，甚至外在显化的巨行星也发生了一些震动。
古老者·灵智启迪者伟岸的身躯，只是散发出一点点力量，整个巨行星就恢复了平静。而洞察法师同时感觉到，之前和死亡骑士等两人战斗的留下的伤势，也完全得到恢复。
“不用放在心上，你已经尽力完成任务。毕竟你也受到了一位古老者的影响。”
古老者·灵智启迪者话语里，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浩瀚的气息让洞察法师的心情平复下来。
他刚才陷入了失控，而失控的原因很明显是和本菲卡星球上的那个邪神，脱不开关系。通过和容器的神秘学上的联系，邪神的污染早已暗中传递过来，他根本没有察觉。
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整个神话传说之体，就会被打上那个未知邪神的烙印，不知不觉间沦为祂的信徒。
至于启迪者提到的古老者影像，他心底也有了一个猜测。
是靠近那里的死亡权柄的古老者？
灵智启迪者自然听到了眼前这位凡人的心声，但祂没有回答，随即消失在洞察法师的灵性感知里。
此时，靠近生命星座的边缘区域，原本的邪神低语、呼唤，渐渐变成诸多人类共同诵念的尊名。
……
正在房间里工作的杨艺馨眼神有些迷茫，似乎感觉到心底的某个冲动、渴望，想迫不及待地让她诵念某个东西。
她缓缓张开嘴，脸色不知什么原因变得有些绯红，下意识地用一种古怪地音调念道：
“亡灵的嫉妒，怨魂的绝望，血尸的贪欲，以死亡之名，呼唤您的降临，古老者·噬光·死亡代言人。”
在杨艺馨念出最后一个字时，一个浩瀚伟岸，仿佛笼罩在灰色阴影里的一个模糊人影，出现在她脑海里。
突然，她的表情变得十分扭曲，双眼被黑色逐渐取代，黑色的液体从眼角流淌，滴在地板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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