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打打闹闹的,终于在十月中旬的时候,赶到了京城。
十里亭外,已经是人山人海。
其规模丝毫不亚于当初接回靖安公主时的盛况,甚至更胜之!
如果说,靖安公主是大乾人的遗憾,那么北奴人就是悬挂在大乾人心头的一把刀。
现在这把刀被大乾人给熔了,铸刀为犁。
一想到北奴人被打败,他们说不出的激动。
以前每到秋收之时,这些北奴人就会攻入关内道掠夺,苦不堪言。
从今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了。
“陛下万岁!”
大部队还没有靠近,百姓的呼声,几乎将天空的白云给震散。
李世隆让人将龙辇周边的架子给拆了,这样方便百姓看到他。
他内心激动的不行,可表面上却是一副镇定的样子。
李越早就率领文武百官在这里恭候多时。
震天的锣鼓,悠扬的号角,让人说不出的振奋和喜悦。
“来了!”李越心里也是特别的激动,不等李世隆他们过来,就小跑了过去。
“殿下,等等我们!”诸葛遂在后面大喊。
公孙无忌已经追了上去。
这一次,能来的都来了。
那些个武将一窝蜂堵住了文臣的路。
“起开!”秦相如一把抓住尉迟信雄的肩膀,猛地一拉,身子一撞,就将他给撞出了队伍。
“秦老狗,你暗算老子!”尉迟信雄那个气啊,这老狗太不要脸了。
秦相如才不理他呢,他要去接儿子回家了。
眼看秦相如跑没了影,自己又被文臣给甩在了后面,尉迟信雄眼珠子都红了,铆足了劲儿向前冲去。
很快,李越带着众人来到了李世隆的御驾前,“儿臣恭迎父皇得胜凯旋!”
“臣等恭迎陛下凯旋!”
众人齐齐躬身参拜。
那一瞬间,数十万百姓纷纷跪在了地上,“恭迎陛下凯旋,大乾万胜!”
那声浪,滚滚而来,令人耳膜生疼。
李世隆藏在宽大袖口之下的手,也是不由攥紧了。
他站了起来,环顾四周,沉声道:“三十年前,北奴肆虐,先后吞并了铁厥,然柔等草原霸主。
屡屡侵犯中原,至使,我中原百姓民不聊生,日日提醒吊胆。
朕,上位十二年,一日都不敢怠慢。
今时今日,北奴覆灭,我中原百姓,再也不用受草原的侵扰。
朕向这些年,饱受侵扰的臣民们,说一声道歉。
是朕,没有做好!”
话落,那一瞬间不少人都是热泪盈眶。
年轻的可能不知道,但是上了年纪的,都知道北奴人的厉害。
“陛下庇护我等百姓,给我丰衣足食,给我土地,免我徭役,使我孩子有书可读。
这是上古圣王都不曾做到的千古伟业。”
“陛下无错,乃北奴之错!”
人群之中,这声音连成了一片,哭声更是一片。
绵绵不绝的。
让人激动的浑身颤栗。
李世隆身子同样是轻微的震颤。
(
“天可汗陛下万岁!”
人群中的秦墨大喊了一句。
那一瞬间,臣民,百姓,纷纷高喊,“天可汗陛下万岁!”
这是李世隆最想听到的话。
他昂首挺胸的,心中似有万千豪气升腾。
这山呼声,足足小半刻才停歇。
“这称呼,朕,受之有愧啊!”李世隆道。
公孙无忌跪在地上,道:“若陛下都受之有愧,这古往今来,又有谁可当这称呼?”
说到这里,他大声问道:“诸君,陛下可当得?”
“当得!”
众人扯着嗓子喊道!
这一刻,所有人都与有荣焉!
因为,这象征着,大乾,再次屹立世界之巅!
“朕,惭愧啊!”李世隆第二次推脱。
“陛下,当得!”
众人再次高喊。
第三次,李世隆才道:“既然如此,那朕就不推脱了,这称呼,不是朕一人努力来的,是全体臣民一起奋斗而来。
大乾能有今日,全赖诸位的辛苦!”
说着,李世隆长拜到地,“朕感谢诸位!”
如此帝王,怎么叫他们不死心塌地?
“为陛下效死,为大乾效死!”
气氛烘托到了极限。
所有人都特别的振奋。
李世隆走下龙辇,看着李越等人,“都平身吧。”
“谢陛下!”
众人起身后,李越再次道:“启禀父皇,盖苏文,高藏等高力俘虏已经被送入京城。
还有万济万族俘虏,也被关押在一块,听候父皇发落!
黄罗女王也在京城恭候多时。”
“好!”李世隆满意的点点头,看着逐渐成熟的儿子,说道:“朕不在京城这段时间,你监国辛苦了!
这一战打的很好,打出了我大乾的国威。”
“全赖父皇统筹,诸位大臣帮衬,儿臣只是照本宣科!”李越谦虚的道。
李世隆眼里满是欣赏,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皇储,以前的李越还差点。
可现在无论是火候,还是声望,亦或是能力,都达到了李世隆的心理预期。
他拉着李越的手,“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不需要太过谦虚,太过谦虚,便是骄傲了。”
“是,儿臣受教了!”
李世隆转过目光,看向其他人,“你们也辛苦了,走,先去太庙,朕要祭告先祖。
然后,论功行赏,今夜,皇宫不落锁,在京城的,必须要来。
凡京六十岁以上的老人,肉三斤,米三斗,酒二斤,布八米!”
李世隆大声道。
“陛下万岁!”
众人激动的不行。
“走,跟朕一起走!”
李世隆拉着李越一起走向了龙辇。
众人都是一愣,旋即头低的更低。
“父皇,儿臣......”
“让你上来就上来,难不成,还要朕请你?”
李世隆松开了手。
李越一愣,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秦墨。
秦墨冲着他努了努嘴,李越一咬牙,连忙搀住了李世隆,“父皇,慢些!”
父子两上了龙辇。
李世隆坐着,李越只能跪坐在一旁。
“回城!”
高士莲高声喊道。
人群分开一条路,百官也跟在了龙辇的后面。
“爹,上马!”
秦墨让开了身位,拍了拍马背。
“臭小子,你还让爹活不,又立首功,一会儿论功行赏,你让爹是应还是不应?”秦相如气呼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