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合上药箱,转而讥讽陆震延,“哦,原来陆老先生还有一个儿子啊,他在乡下?”
陆震延捏着拐杖,有种老脸被撕破虚伪面具的尴尬:“我有个大儿子在乡下静养,实在让你们笑话了。”
“哦,那倒没有,我只是好奇陆老先生这整栋楼似乎都是你的,怎么大儿子还需要去乡下静养,难不成他也患了什么病?”
陆震延只能干笑,“他就是过不惯城市里这种生活,我那大儿子便在建了房子安了家。”
“哦,这样啊!看来乡里的空气确实好!”苏玖玖药箱扣上,再跟陆北辞说道:“教授,我已经收拾完毕了。”
“那走吧!”陆北辞当即是毫不留恋的离开。
“乔教授,乔教授!”陆震延最后拐杖一扔,膝盖就要跪了下来:“求您救救北哲,他是我们陆家的希望。”
已到门口的陆北辞回头看到这一幕,不管陆震延这一跪是为了陆家还是陆北哲,就算已经心如湖水的人,当下都觉得这一幕无比讽刺。
他收敛住神色,转过身看着陆震延,“陆老先生,我不喜欢一而再再而三的道德绑架,若你真喜欢跪着请人,你可以跪到你们这小区的大门叩去,三跪九叩才显得心诚!”
如此冷气逼人的模样,陆震延最终只得起来,那是一点都没有怀疑过眼前的乔教授会是他大儿子陆北辞。
“乔教授,那你告诉我北哲的腿有机会恢复吗?”陆震延要的是这个答案。若是真的无法恢复,那就只能把大儿子接回来,但是言家那边不安分,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在这个敏感时期,把人给接回来。
陆北辞沉默了一会,最终缓缓的说,“有是有,但是这个关系到我的研究成果,这一支药剂已经被别人托我故友给预定了,对象也是身患腿疾。”
“乔教授方便透露预定的人是谁吗?”
陆北辞摇头,“病人的信息要保密!药剂只有这一支,我没法给贵公子试药。”
陆震延握紧拐杖:“一千块出诊费,只要我儿子好起来,我可以再付你八千。”这是把价格拉到极致了,算是一个厂子的钱了。
陆北辞面色假意微微松动,但是最终没有完全妥协:“你儿子陆北哲与我另外一个病人及其这只药剂我可以稀释,可以恢复到半成的健康,后期经过调养一两年,便可以逐渐的恢复,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行……”陆震延是这么回答的,但是心里想的是什么谁知道!
“只有半剂恢复药剂,每天挂三瓶吊瓶,今日到明天应该应该能稍微恢复点知觉,出诊费加药剂合计同样是九千,不会有少,这是我回国准备进入医疗界的成果,再要研究,还需等上三年。”
“半剂也要这么多?”
“是,这是我在国外整个团队花费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才研究出来的,培育药剂里面的东西都需要很长的时间,如果要再做这种药剂起码还得等三年,你若是不信,你可以买下我这半剂药自己找医学团队去研究,就明白我说的是不是虚晃的……”
陆震延等一两年都等不了,何况还是三年:“乔教授,我信你!不过我先只支付这以前的出诊费,另外九千你容我周转两天,我也要见到我儿子确实有知觉了才会付你尾款。”
陆北辞从文件包拿出一张白纸和笔还有印泥,“陆老先生,还是白纸黑字写清楚,若是我药剂用下去,你们陆家不付药剂费用,我岂不是得不偿失。我见过失信的人太多了,虽然钦佩你重如山的父爱,但这并不抵消我该收取的费用。”
陆震延拧紧拐杖,这乔教授不愧是做研究的,果真心思缜密,为了陆家有个完好的继承人,只能写下需付款证明。
一切落定后,陆北辞开始调配药剂装入吊瓶中,陆震延让助理和司机把陆北哲弄回床上躺着。
“爸,你真好!”在利益收获的这一刻,陆北哲也不吵闹了。
房间内上演了一出父子情深,陆北辞是连看他们一眼都没有,专心认真的调配着药物。
得到能有医生医治腿的时候,陆震延就没把两母子相邻放着了,这会俞茹是不知道有药剂能恢复腿的。
从俞茹没有被推出来的那一刻,苏玖玖就知道在如此昂贵的医药费用下,陆震延选择放弃了俞茹,一心保着儿子。
不过这个消息,在苏玖玖他们来陆家的第二天,俞茹在别人路过‘小心’小声的讨论中知道了儿子有恢复的可能。
还是从国外请的名医,儿子的腿能治疗,是不是她的腿也能治疗?
俞茹越想越激动,当下愣是把门锁砸碎了出门,推着轮椅直奔这头陆北哲的房间。
俞茹一进门,一股很重的味道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