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尊贵，便不会被自己父母丢弃到人界了。”蓝衣男人也轻笑着开口，声音温和，却透着几分冷意。
那讥讽嘲笑的样子，让白芷的大脑再次不清晰起来。
两人被白芷掐着脖子，提到了半空中。
“人类的修士……呵……”白芷的手指慢慢收紧，看着两人表情很是痛苦的样子，咧嘴笑了出来，“本王还真是舍不得杀你们了，本王要你们尝一尝，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嘴可真臭啊，多少年没刷牙了？”红衣男人被掐的翻白眼，依然还在叫嚣，“就你这臭嘴，还费什么功夫去攻打灵界啊……直接去灵界哈一口气，就能熏死他们了……不比你那些傻缺智谋好用啊？”
白芷大手收紧，胸膛剧烈起伏，那双血色的眸子更加恐怖了几分，“你要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
不想让他死得那么痛快，白芷将手指掐入两人白皙的脖颈处。
血腥味传入每个人的鼻端，两人的嘴虽然硬，但身体可是十分精纯的灵力，实力也是炼虚大圆满，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人的身份是什么，但如此强大的灵力，至少也是灵界的小长老。
白芷冷笑着加大力道，感受到两人颤抖的血肉，“本王不得不承认，灵界之人骨头就是硬。”
“我也……不得不承认。”红衣男人浑身冒着冷汗，讥笑道：“你的脑子确实有些不好使……”
“你就……这点本事？”蓝衣男人咬牙道。
白芷眼里满是杀意，还没等他收紧大掌，耳边却传来了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是让他忌惮无比、心生恐惧的熟悉气息。
手掌一空，两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一头雪发飞扬，俊逸非凡的男人出现，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他的心脏都是一缩。
逃！
白芷消失在原地，同样消失的还有那一头雪发的男人。
两人呼出一口气，立刻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枚灵丹。
“师妹来得还真是迅速，我还以为要命丧那傻龙之手了呢。”
姜南眼皮一抽，这红衣男人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漠，都没有过多的表情，但说出来的话为什么那么犀利搞笑呢？
“多谢染师妹相救。”蓝衣男子笑着点点头。
“见过秦月师兄，见过郁江师兄。”
秦月摆摆手，这才仔细打量司染，冷漠的脸上才出现笑容，“天纵之才啊。”
“师兄过奖。”
姜南打量两人，他从进入玄清宗之后，就一直没有见过杨祟和楚长歌的大弟子，眼前的秦月一身红衣如火，却浑身冰冷表情漠然，又分外毒舌，和楚长歌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而郁江温润儒雅，不急不缓的样子，又像极了杨祟。
谁是谁的弟子，他已经能猜到了。
“这位秦月师兄想必就是楚长老的大弟子吧？”
姜南此话一出，司染三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尤其是一旁的郁江，差点憋不住笑。
秦月斜了姜南一眼，似笑非笑道：“呦，看来回去要和楚长老做个滴血认亲了，说不定楚长老还是我的某个直系长辈呢。”
这话他听过无数遍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从小就是这性子，这能怪他吗？
远处，楚长歌打了个阿嚏，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谁在叨扰老夫呢？”
“说不定不是叨扰，是骂你呢。”杨祟皮笑肉不笑道。
“滚蛋！”
司染轻咳两声，“他才是我大师兄，郁江师兄才是楚长老的大弟子。”
姜南愣住，眼神在秦月和郁江两人身上来回切换，杨祟和楚长歌那可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时不时还动手切磋几场，杨祟居然还收了个和楚长歌性子一样的弟子？头不疼，心不累吗？
“阿嚏！”
楚长歌立刻阴阳怪气道，“呦，这是谁在骂咱们杨长老啊？”
“边待着去！”
玄清宗的众人对此已经是见怪不怪了，靠着牙牙留下的时空传送阵，继续往魔域的中心位置迈进，一路上都很是顺利，没见到任何的魔修和魔物，众人的表情也是越来越凝重。
等到灵界修士再次走出时空传送阵，眼前魔物肆虐，疯狂嘶吼着攻向空中的灵兽和修士，甚至在那些修士的中间，还有一只浑身布满魔气的三头鸟，在帮着人类修士，反过来对付下方的魔修。
在魔修的包围圈中，还有着一只洁白无比的狐狸，与那群张牙舞爪的魔物对比明显。
那三头鸟和狐狸不是别人，正是被封印了好多年的煤球与明欢。
“你们也是魔，为什么要帮着那些人类和灵兽！”那些魔修和魔物都是大为不解，他们魔修恶名在外，世人恨不得将他们挫骨扬灰，他们也当那些人类修士是行走的两脚羊，都恨不得将对方活撕了。
可现在，两只实力强大的魔物，竟然帮人类对付他们？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老子弃暗投明了！怎样？”煤球喷出一口黑色的火焰，将下方的小魔烧的干干净净，“你们这群伤天害理的魔物，还不赶紧投降！”
好不要脸！
感受到其他魔物鄙夷的目光，煤球全当看不到，笑话，他是魔，不是傻，他的小命还在司染手中捏着呢，魔王白芷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再怎么倒腾都没用了，他要是再不立功，按照司染对他的嫌弃，想要灭了他也只是顺手的事。
“他们人少！我们杀了他们快点逃命！到时候天高任鸟飞……”
这人的话才刚刚说出口，就看到时空传送阵凭空出现，从里面走出无数的修士。
“……狗老天，你玩我呢？”
魔界的白芷不在，他的三个手下也早就死了，剩下的这些魔物只能说是一群乌合之众。
另一小部分的魔修和魔物蹲在原地，表情不悲不喜，脸上死气沉沉，似乎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杨祟拍了拍秦月的肩膀，“你们将他们带走吧。”
光明与黑暗的地方，总会有灰色地带，大部分的魔修愿意自甘堕落，只为获得那无上的力量，但是还有一小部分实属被逼无奈。
光明普照大地，可总会有阴影，他们承受了这世间太多不公，堕魔只为了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他们并没有伤害其他无辜……
秦月和郁江和其他宗门修士为何几百年都行走在世间各处，也正是因为这些走投无路的可怜人。
“我们走吧，带你们去新家看一看。”
“为什么不杀了我们？”一少年沙哑着声音说道，“我们是罪该万死的刽子手，不是吗？”
“我不认为，为自己全家六口报仇的你，是个刽子手。”秦月揉了揉少年的头，“你应该这样想，我杀了害死我全家的凶手，我为他们报了仇，我是个男子汉才对。”
少年呼吸一滞，颤着手捏紧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