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芷惊恐地瞪大双眼，还没等他有所动作，身体就被司染砍成了两半。
“嗬……嗬嗬……”白芷的上半身漂浮在混沌之地，他的下半身被牙牙的尾巴钉死在一旁，他眼里满是不解和恐惧。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被炸成肉酱的人类，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看着司染逐渐靠近的身影，白芷慌张的搜刮体内仅剩不多的魔气，攻向司染。
司染连躲都不躲，用自己的身体接下了白芷的一招又一招，然后眼睁睁看着白芷身体里最后一点魔气消耗殆尽。
司染目光缓缓下移，看向白芷的丹田。
“不——！”白芷不甘地怒吼着，声音还隐约透着绝望。
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当年他毫不在意，随手就能捏死的人类，竟然在短短百年的时间，成长的如此迅速。
一刀捅穿白芷的丹田，司染当着白芷的面，将那枚已经完全被魔气浸透的金丹刨了出来。
“你的金丹还真是令人惊叹。”司染蹲在白芷的面前，把玩着如同篮球大小的金丹，和其他修士妖兽的金丹有很大不同，白芷的金丹是黑紫色的，里面似乎还有点点星光，像是宙宇洪荒。
只不过这漂亮的金丹充斥着令人作呕的魔气与怨气，她甚至隐约能听到不少人绝望的祈求和哀嚎。
司染轻轻抚摸金丹的表面，声音听不出喜怒，“你连他们的灵魂都没有放过……”
看着司染冷漠的脸，白芷心一横，准备自戕在此。
他不可能被下贱的人类俘获，被带到她的宗门里受尽折磨的！
毕竟也是上古神兽的血脉，就算是金丹没了，身上还是有些力量的。
可白芷才刚刚催动仅剩不多的力量，一只手忽然出现在了他的头顶上。
“想自杀？没那么容易的。”
灵魂被抽出，留下的只有白芷的惨叫和那断成两半的尸体。
灵界，离生戬被存放登仙塔中，萧如晴正和灵界其他长老在最高一层塔中吸收仙石的力量，耳边却传来清脆的破碎声。
众人抬起头，却惊恐的发现，仙器离生戬竟然布满了裂痕，当着他们的面一寸寸消散。
“龙你已经宰了，仇你也报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时空树的幻影坐在了牙牙的尾巴上，看着旁边那两坨肉球，嫌恶地将头转到了一边。
司染伸了一个懒腰，在考虑要不要将白芷的烂肉带回去，正当她还在犹豫的时候，她的眼角看到了一块白色的鳞片，在一堆烂肉当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将那片龙鳞拿在手中，入手便是如玉一般温润的触感，“这是白烟雨的鳞片？”
时空树看了一眼，“里面的力量几乎已经所剩无几……”
看着司染已经失去兴趣的样子，时空树终于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在你自爆之后，你明明可以瞬间恢复斩杀白芷的，为什么还要放任他找到仙界？万一他回去了怎么办？”
司染笑容有些神秘，“自然是有人告诉我这样做的，让我和牙牙护着白芷，让他成功进入仙界，不然以白芷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早就承受不住混沌之地的力量了。”
在她身体重新凝聚的时候，她确实想要宰了白芷，但她还没靠近白芷，脑海中却传来了云鼎仙王的声音。
云鼎要她将白芷带到仙界，继而审判白烟雨，然后他们会将白芷交给她。
她只是照做而已，顺带着保护了一把白芷，就算是白芷真的回到仙界，他也活不了太长时间，那场爆炸让吞噬妖雷成功进入到了白芷的身体中，只需要给它们一些时间，就能要了白芷的命。
白芷横竖是个死，只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而已。
“那万一他回到仙界，他父母拼死护住他呢？”时空树不懂这些人肚子里的弯弯绕绕，他只是看到了白烟雨用鳞片保护了白芷。
“拼死护住？”司染将鳞片放在面前仔细打量，随后冷笑着将鳞片丢到了白芷的尸体上，“若白烟雨他们真的想要护住白芷，那就不会给他地仙的力量了。”
白烟雨当时压根就没有想让白芷活下去，她想要借助天道的力量杀了他，可惜啊，白烟雨也压根没有想到，自己的力量误打误撞让天道开启了仙界的通道，将白芷判定为仙界中人将他扯入了仙界。
“……”时空树表情抽搐，嘴巴张张合合，最后憋出一句话，“你们这些生物的花花肠子也太多了吧？”
当时他还觉得这些生物可爱来着，没想到一个比一个狠毒，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放过。
司染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从鳞片上收回，白烟雨当年对白芷的爱是真的，要不然也不会拼死将白芷送到下界了。
可如今对白芷的怨恨，想要他死也是真的，毕竟人心易变，时间更是可以改变一切。
“走吧，我们回家。”
司染抱着牙牙，准备踏上回家的旅程。
就在这时，那枚被丢掉的鳞片爆发出异样的光芒，鳞片里似乎有着一张狰狞的脸，要从鳞片里面挣脱出来。
司染和牙牙一惊，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带着他们逃离，在原地被炸出一个恐怖的黑洞。
地仙……
司染面色沉静，握紧了腰间的长刀。
“是你……是你们！”
女人尖锐的声音，让司染和牙牙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对视了一眼。
这个声音……是白烟雨！
“呦呵，看来你们被发现了。”时空树抱着膀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那枚鳞片竟然幻化成了一个貌美的白发女人，只不过这个貌美女人的心情不是很好，正凶狠地盯着司染和牙牙。
她的本体自然还在接受天罚，就在刚才，她察觉到了白芷生命的流逝，这才能掌控那剩下的鳞片，却无意当中听到了司染的话。
原本早就该死的白芷，是被这个人类女人一路护送到仙界的！
“你们该死！你们全都该死！”白烟雨尖叫着冲向司染，都是这个人类害她变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