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言捏捏眉心,她眼底只有些惊讶没有丝毫恐惧,她感觉到他身体僵硬不知所措的样子,那张习惯了冰冷的俊脸此此时脸色苍白一片,她心里说不出的心疼,手握紧又张开,最终还是揽住他的腰,权睿身子蒙的一颤,眼底不敢置信竟然会回手抱他,他以为她或许会恨他厌恶他,唇颤颤声音明显不稳:“倾言。倾言…”眼底喜悦升起,他的倾言不会怕他,不会恐惧嫌弃他!手揽着她的腰紧紧握紧,眼睛亮晶晶盯着她看!
倾言看到他眼底的亮光,微微推开他一点,抬眼,四目相对,她看着这双红色的眸子,红色的眼睛里只映出她一个身影,过了半响,终于她开口:“为什么对明落天下手?”
权睿听到她突然问这个问题,面色一僵,定定看她的眼眸,那双眼睛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纯粹,里面什么情绪也没有,他心里突然有些惊慌,拳头紧紧握着,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他该死!”语气冷冽充满杀意!
“他又为什么该死?”倾言看了他一眼,继续开口:“明落天的事情我们先放着,权睿,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其他男人靠近我,你是不是也要对他下手!”
过了半响,薄唇冷冷吐出:“是!”
“你的意思就是哪个男人和我走的近,你就要对他下手?”见他沉默间接承认,她眼底怔怔不敢相信,她真的不想因为其他事情让他们的感情有隔阂,可对这件事她不能包容下去,如果真如他说的是,他是不是要对她身边所有与她亲近的人下手?那就意味着接近她的人都有危险?这一点她有些接受不了,这样浓烈的占有欲压的她有些窒息,让她喘不过气。她相信他对她是真心却不懂如何去爱。眼底有些疲惫,她明白归根结底他是因为她,她有些迷茫自己到底该怎么处理,不过庆幸的是明落天没有死,她不用愧疚,她必须好好想想,眉眼淡淡:“这件事情我们找个机会再谈,今晚我先住这里,你自己先回去!”
两个人彼此冷静下来再谈更好!
可没想到倾言这句话就像导火线直接点燃权睿心里的怒火,他眼底通红,有震惊,有怀疑有不敢置信,猛握住她的手腕,嗓音因为激动提高了几度,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激动的有些失态大吼:“你要离开我?就因为那个男人?”咬牙切齿,薄唇因为怒气抿成一条凌厉的弧度,眼睛里通红一片,眼底结成冰块冷的吓人!
倾言对上他眼底跳跃的火苗,一簇簇,炙热如同沸腾的热水,又像是燃烧的正旺的草地,大火几乎要吞没她,嗓音里控制不住的激动,可是手里还是控制力道尽量不去伤她!
倾言对上他怒气汹涌的目光,她心里只觉得累和疲倦,心里的话终于控制不住出口“睿睿,你不觉得你某些处事方式很不对么?你喜欢我,我相信,可若是你一直以这种方式处理我身边的人,我不能接受,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根本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你根本没有必要对他们动手!你一味的动手只能让我们感情有隔阂,让我们两个离的更远。你插手想掌控我的人生,把我身边的人都清除,让我身边只有你一个,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更喜欢你么。”倾言摇头继续:“不,我需要的是一个爱人,而不是一个想掌控我所有人生的人!或许你不需要朋友,但我需要,你不能将你的意愿强加在我身上!如果今天明落天真的死了,一条人命横杆在我们之间,你以为我能好好的和你继续下去么?睿睿,我知道你懂,我和明落天根本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普通朋友,你根本不必要针对他。我只喜欢你!”她实在不想因为一个明落天让他们稳定的感情破碎。
这些话停在权睿耳里的意味,完全就是倾言在护着那个男人,她竟然在他面前护着那个男人?红色的眼眸赤红闪过,他脸色僵硬冷笑:“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那个男人!倾言,你这些借口理由是不是因为你看上了那个男人?”若不是这样,倾言怎么会处处护着那个男人,而他对她的真心与感情,全部一切被她说成掌控?他眼底幽深晦暗又带着伤痛与冷漠:“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他,倾言看到他眼底的伤痛,心疼了,刚要开口解释,男人强烈的占有欲升起,双手紧紧握住她的双肩,姿态强势霸道,语气冷然,拳头握的咯吱咯吱作响:“那个男人非死不可!”
听到最后一句非死不可,倾言眼底有失望,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喜欢上明落天了?她抬头四目相对:“如果他死了,我们也就到此为止!”权睿,我说到做到!
面前的男人听到最后一句,眼底的温度越累越冷,额上青筋紧绷,“砰”的一声,他抬脚直接将地上掀翻的桌子踹开几米,砸在墙上,地上还有刚才一大片玻璃碎片,鲜红的红酒从酒瓶流出来,就像是鲜红的血,渗透在地板上,有些触目惊心的恐怖:“好!好!很好!顾倾言,你是不是护定了那个男人!”
“我重来没有喜欢过他!”也没想过护他,她突然开口,就算再生气她还是不想让他误会。她喜欢的人除了眼前一个,还有谁?她想不通明落天死了,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她喜欢的根本不是明落天。她想了想归根结底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他不允许任何男人接近她,也不允许她接近任何一切其他男人,他要的是她整个人生只有他一个!难道她不觉得这点有些不可理喻?
他有些怔然盯着她看,眼底的温度柔和了一些,他笔直站着不动,就怔怔盯着倾言看,眼底渐渐迷茫露出一点疑惑,如果倾言不在乎那个男人,为什么又要关心那个男人的生死?
倾言继续开口:“不管你对明落天是否动手,从现在开始我都不会干预,你大可杀了他,然后我身边又有第二个第三个明落天,我就不相信你杀的完,权睿,有些事情不是杀人动手就能解决的了的,我们之间根本为了无关紧要的人产生隔骇!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你自己想怎么做是你的事情。”看了一眼手表:“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先走吧!”
权睿依旧站着不动,目光死死落在她脸上,像是在考虑她口中话的真假,沉默了半响,见她转身要走,眼底一慌,几乎下意识把人揽在怀里,眼底有些无助:“倾言,别离开我!”
“我没有离开,我只觉得我们两人都应该好好冷静冷静!”她掰开他的手,他并没有用多少力道,倾言退开几步,目光看了他一眼,转身出门!
权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随着她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依旧没有移开视线。
卧室里,溪墨看着倾言拉开窗帘往下看,目光复杂又心疼,他一眼也能看出倾言对小睿的感情,若是其他事情他可以干预,可是感情这种事情,只能他们自己解决:“倾言,他还没走,你不打算下去和他说些什么?”
倾言摇头,该说的她都说了,听到外面风呼呼的刮着,他一个人站着寒风中,一动不动,整个人就像是已经冻僵变成一尊雕塑,笔直挺立站着,目光幽幽一直盯着大门看!她没有转头,还是忍不住开口:“哥,要不你送件外套给他,让他立马离开?”虽然两人之间有矛盾,她还是忍不住心疼。她毫不怀疑他能一动不动站到天亮。
溪墨走过去,看了下方一眼,漫不经心问道:“既然心疼,为什么不亲自下去,误会还是讲清楚好!两个能够感情相悦的人在一起不容易。”眼底微微深沉,墨染的一片黑色!
“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要看他自己了,如果他想明白了,我们就继续,如果没有,那我们只能这么冷下去,最后看是谁输谁赢!”
溪墨拍拍倾言的肩膀,吩咐属下拿外套下去,这时候倾言开口:“不用了,哥,他离开了。不需要外套了!”拉上窗帘,目光仍然有些呆怔:“或许这一次他想先离开也说不定。”
“倾言!”
“哥,我没事!我一个人呆一会儿!”他怎么就走了?脸上恢复平静!这世上谁没有谁不能活,他也不例外不是么?
丁落宁身后几个黑衣保镖,站在酒店门口等睿少,见睿少的车行驶过来,停在酒店门口,丁落宁上前立即拉开车门,权睿下车,面色阴沉不定,一脸冷峻,浑身冒着冷气,丁落宁见睿少的脸色立即明白这肯定和顾小姐有些关系,心里心惊胆战。
“人呢?”语气冷冽,丁落宁一下子就反应知道睿少指的人是谁?赶紧应道:“睿少,人还绑着,就在楼上!”
“把人带到我房间!”
“是,睿少!”
里面房间奢华,四周摆设齐全,大约几百米的平方,灯光大开,权睿面无表情站在落地窗前,浑身透着极度危险的气息,他轮廓深邃,红色的眸在白炽灯下照的越发鲜红,整个人带着夺人心魂的魅力,那张脸精雕细琢,完美的不可思议!
“睿少,人到了!”丁落宁恭敬道,他知道地上昏迷的男人是顾小姐的一个朋友,睿少抓这个男人的唯一原因肯定是因为顾小姐,丁落宁心里有些心惊和发寒,他隐隐觉得睿少对顾小姐的占有欲太强。若是地上这个男人真有什么事,若是顾小姐知道,说不定睿少和顾小姐又该闹矛盾了,他希望睿少能够冷静一些!
权睿转身,幽幽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男人眼底闪过浓烈的杀意,丁落宁眼底惊骇,刚才从睿少眼底,他看的分明,那绝对是杀意!
“把人泼醒!”冷冽的语气带着高高在上的威严。
“是,睿少!”丁落宁立即让人用冷水把人泼醒,冷水浇在明落天脸上,刺骨的冷立即让他转醒,他昏昏沉沉睁开眼角,还没反应自己在哪里,眼前越来越清晰,他抬头看到眼前的男人,眼底一惊,一惊把权睿给认出来了:“是你?”
狭长的眼眸危险眯起来,强烈的压迫把明落天压的脸色发白,他眼底惊骇,眼前这个气势夺人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物?就算在青帮活着萧何见萧总,也没见过这么有气势的男人,浑身神秘又处处透着危险,他强压下心里的惊骇,保持镇静:“是你抓的我?”他隐隐猜出一些事情,这个男人对倾言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他三番两次想杀他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照他来说,这个男人太过危险,倾言最好还是离这个男人远点,他不希望她受到丝毫伤害!
权睿目光狠毒一闪而过,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盯着他的脸漫不经心看了一眼,眼底越来越冷:“给我废了他的一只手,把人扔出去!”
丁落宁看到睿少眼底的危险,心脏都提在喉咙口了,生怕睿少动手要把人给杀了,若是顾小姐追究起来怎么办?不过幸好睿少还算理智,废一只手,总比把人杀了强吧!
明落天脸色一白,冷声道:“你敢!”身上浸透冷水让他牙齿打颤,他咬着牙颤颤巍巍爬起来,突然道:“我们只有几面之缘,而你三番四次对我下手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权睿眯眼冷笑不屑:“你没有资格问我问题!”
明落天突然笑道:“可我知道原因,唯一的原因就是你在嫉妒我!”他看着眼前僵硬冷漠的男人脸色终于变了,他继续道:“因为我在倾言心里的不同,你在嫉妒我!”
“闭嘴!”权睿直接捏碎手里的被子,锋利的刀口立即将他的手掌划破,鲜红的血一滴一滴,可他完全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痛意。眼底深处隐藏的杀意再也掩饰不住,一步步逼近他:“你再说一遍!”
明落天被他身上的气势压的脸色惨白,他依旧站着不动,他睁大眼眸对视,一字一顿重复:“因为你。在嫉妒我!”
“找死!”权睿眼底碎成冰渣,抬脚直接把人踹出去,完全没有控制力道,明落天整个人砸在墙上又落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直接去了半条命。明落天捂着胸口,想爬起来却完全爬不起来,他看着眼前的男人越看越是碍眼,这个男人根本配不上倾言!他吐了一口血,咬着牙:“有种你就今晚杀了我!”
权睿眼睛气的通红,红光一闪,身上的冷气越来越足,周围的空气骤降,周围的空气被压的稀薄,让人喘不过气,丁落宁生怕睿少冲动直接把人给弄死了,赶紧道:“睿少,这个人。毕竟是。顾小姐的同学!”
要是他真出事就麻烦了!
权睿冷眼皮瞥了一眼丁落宁,丁落宁被睿少眼底的冷光看的打了个冷颤,赶紧垂头不敢再说话,眼底的杀意也逐渐褪去,整个人冷静下来,修长的手指森森发白,白的透明,那张脸越发的白皙,白的妖异,一双红色的眸子深沉幽深,语气低沉:“直接把人扔出去!”这一次他先不杀他!
“是,睿少!”丁落宁立即让身后的人把人给扔出去。心里呼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睿少直接当场把人解决了,那个男人绝对不是睿少的对手!
第二天倾言在学校门口没想到会遇到王落可,看她的样子,倒是像在守株待兔,她眯起眼,王落可这时候显然也看到倾言,主动走过来:“我们谈一谈怎么样?”
“我与你有什么好谈的?”倾言直接无视眼前的女人,就要走进学校门口,王落可突然大声道:“明哥因为你快没命了,难道你就不在乎么?”
听到她的话,倾言转过身,眼眸一顿:“什么意思?”
王落可恨恨盯着倾言看继续道:“昨晚明哥被人打成重伤昏迷,他一直不肯说出是谁动的手,肯定与你这个女人有关系,明哥对你那么好,你就是这么回报明哥的么?”
倾言眼底若有所思只是王落可的眼眸,王落可眼底有些心虚,整个人被她看的有些发颤,酿蹌后退几步,倾言开口:“带我过去,如果我知道你说的是假话,你该知道我的手段!”
王落可想到萧何那次,整个脸色顿时发白起来,不甘不愿只好把人带去医院!
等到了医院病房,明落天刚醒,看到倾言,还没有反应过来,倾言见他脸色苍白,但也能说话,看来并不是什么很重的内伤,漫不经心问了一句:“你怎么样了?”
明落天这才反应过来,摇头半躺在床上,摇头:“没事!”他看着倾言,眼底有些复杂,想到昨晚那个危险的男人,有一瞬他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男人手上,那一瞬,他想到的也只有眼前这个女人,他知道自己喜欢上了倾言,他找了个借口支开王落可,开口:“你就不问我这伤是怎么来的么?”
“你说!”倾言点头。
明落天淡淡把事情叙述了一遍,等说完,目光复杂看着她:“倾言,那个男人很危险!”
倾言点头,她们从小认识,她怎么会不知道?
明落天见她不在意的样子,语气苦涩:“你还是决定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哪怕那个男人要动手杀他,她还是喜欢那个男人?
倾言给他倒了一杯水,突然开口:“我只喜欢他!而且昨晚他故意放过你了,以后你也不必再担心他会动手!如果要动手昨晚他已经动手了。”虽然明落天受伤了,可这对他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至少他既然选择放过他就不会再动手了,否则以他的身手绝对逃不过他的手掌,他想杀人轻而易举!
明落天听到她的话,他脸色一白,眼底有些难以置信她这么轻易将那个男人的罪行盖过去。倾言似乎明白他的心思,眼底突然什么闪过,透着憧憬与回忆:“落天,你是我的朋友,他对你做的事情,算我对不住你,你知道就算他不论做什么,我都无法恨他!你明白这种感情么?”
明落天怔怔盯着倾言看,像是从未认识过一样,倾言继续道:“我和他早就认识,是他把我从一个婴儿带到五岁,他算是我的一个哥哥,我们十二年没有见面,而且我一直在找他。冲着这一点,我就无法恨他,不论他做什么事情,庆幸你没有事情,落天,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他这么对你,估计也是因为我的原因,他太在乎我了,应该说他太没有安全感。不过以后他有我,我会改变他。”
明落天至始至终没有开口,倾言继续道:“如果你不愿再交我这个朋友了,我也不会勉强。可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朋友!”看了他一眼:“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等等!”明落天突然开口:“你就真的那么在乎他?”
倾言转身淡笑:“昨晚我们吵架了,如果是以前你在他手里,你绝对没有活的机会,可我没想到他会选择放过你,你不知道他这个人有多偏执固执,认定一样事情绝对不会轻易改变,可他还是因为我的原因放过你了,他还是怕我不理他。你说我能不在乎他么?这是好的开头!原本我还没有信心,可现在我有信心能改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