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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树将匕首一把攥在手里,不假思索地灌注内力扎下去,击中皮肉,有黏腻的鲜血飞溅。
只是,对于这个庞然大物来讲,伤害性太小。
此举显然更加激怒了巨蟒,将她狠狠地甩飞,拍在井壁之上,又摔落下来。然后再次张开大口,向着花千树冲过来。
一股巨大的吸力,使她差点就像猎物一般主动投入蟒口之中。
花千树就地一滚起身,避开那阵飓风,贴身靠在井壁,一脚就踩在一块石头上。正是适才晴雨砸下来的那一块。
顾不得许多,一脚挑起,使劲全身气力向着巨蟒砸过去。
“咕咚”一声,不知道砸到了什么位置,巨蟒身形一顿,然后又继续向着她吸过来。
此时,她已经逐渐适应了井底的黑暗,双目勉强能够视物。
她决定孤注一掷,立即飞身而起,双腿如剪,绞住蟒蛇的身体,另一只手将脚上的绳索就捆在了蛇的身上。手脚紧绷一同发力。
这是极危险的尝试,稍不注意,就会被蟒蛇席卷住,绞断她的腰,然后用牙齿将她撕开,囫囵吞咽。
她别无选择,僵持下去,体力耗尽,自己也不会每次都这样幸运。
绞住蟒蛇的同时,空着的手将匕首狠狠地扎进了巨蟒的皮肉里,奋力一挑,立即有鲜血迸射,皮开肉绽。
气力太大,匕首脱手而出。
她的手,就像是五指钢叉,灌注了内力,直接插入划开的皮肉之中。在蟒蛇的身子缠上来的那一刻,折断了它的骨头。
她仍旧不肯松手,忍着剧痛,继续使力,展开了最后的较量。
蟒蛇在井底剧烈地翻腾,将她掀起又狠狠地拍在地上。
她浑身的骨头好像都要散架了,整个人都没有了气力,也只剩下了最后一点残留的信念,将所有残余的气力使在手上。
垂死的挣扎,疯狂的扭动。
花千树被蛇尾击中,眼前一黑,差点就疼得昏死过去。
而蟒蛇的身子逐渐松开,她也慢慢地恢复了呼吸。
蟒蛇已经一动不动。
她瘫在地上好久,脑子方才逐渐开始运转。
这蟒蛇是九歌郡主的爱宠。
可是自己却杀了它。
虽然是被害,不得不正当防卫。只是不知道,自己与这条蟒蛇,在这个草菅人命的世道,哪一个更比较重要一点
权衡再三,她觉得,自己远远比不上这条蟒蛇。
自己说得好听,那是七皇叔的一房侍妾,可七皇叔与凤楚狂身边,最不缺的,应当就是女人。一包银子丢出去,或许,一文钱都不需要,就会有许多女人倒贴进来。
而这条蟒蛇不同,那是郡主大人,未来的王妃娘娘的心头好。看这样子,还不知道已经饲养了多久,喂食了多少兔子鸡鸭,花费了多少的心血。
搞不好,可能还会有什么利用价值什么的。
若是他们知道,自己把它宰了,会不会不假思索地让自己赔命
想到这里,她“噌”地坐起身来。
不行,她要逃,不能眼睁睁地等着别人来搭救。
使劲挣扎起身,抬眼望望头顶。此时,天上已经出现了几颗明晃晃的星星,月亮也终于舍得钻出头来。借着依稀的光亮,估摸这深井的高度,依照她如今的状态与身手,压根不可能一跃而上。
幸好,自己还有绳子。
井边有一棵树。
摸索着解下来,试着往上甩,不够长,只差一点点。
这一发现令她有点沮丧,总不能将衣服扒了续上,衣不蔽体地逃命吧
再说即便是加上,怕是也不够使。
她略一沉吟,就将主意打在了这条蟒蛇的身上。
你想吃我的肉,我扒了你的皮应当也不过分。
说干就干。
万幸井底里模糊一片,否则看着这血肉模糊的现场,她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下手。
摸索着找回匕首,艰难地划开皮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剥皮这活儿看来也需要技术。
适才她将手探入蟒蛇体内的时候,曾经感觉到它的体内有一根极韧的东西,似乎是蛇筋。
她灵机一动,重新探手进去,果真再次触摸到了那根筋。
抽筋就省力多了。
她抽出蛇筋,使劲拽了拽,极韧极弹,超乎想象。
她心中一喜,将蛇筋与绳子捆好,绑了一块石头,借着巧劲向上丢了数次,方才缠住那棵树。
使劲拽了拽,确定没有问题,足尖一点,攀着绳子径直向上飞起。
没想到,这根蛇筋给了她极大的惊喜,非但出来轻而易举,她整个人还被这弹性直接弹起一丈高,稳稳当当地落地。
安然脱险。
她长舒一口气,解下蛇筋,将绳子重新丢入井里,然后按照印象中回霓裳馆的路,重新回去。
霓裳馆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后门已经重新落了锁。
整个霓裳馆都在沉睡之中,静悄无声。
花千树想,自己是否应当趁着夜深人静,先去结果了那对狗男女
让他们见到明天的太阳都对不起自己。
她想提气上墙,才发现自己如今已经体力耗尽,浑身就像是被碾压过的一般,就连提气,胸口处都是闷的,更遑论是飞檐走壁,寻那个混蛋小人算账。
看一眼旁边的院落,为自己寻一个借口,她并不知道唐修展住在何处。
算他们命大,这账,明日再算不晚。脑袋先寄存着。
她吃力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唯恐一身的血腥,会吓到核桃,强撑着轻手轻脚地简单洗了洗,就觉得浑身是真的散了架,再也不想动弹。
管她什么晴雨,管她什么奸、夫,什么都不及一觉来得重要。
她合拢了眼睛,就立即沉入了浑浑噩噩的梦乡之中。
这一觉就是日上三竿。
她往日里极少睡懒觉,几乎天一破晓,就立即起身练功夫。
核桃洒扫好了院子,又端来早膳,仍旧不见花千树起身,有些疑惑,唯恐她身子哪里不舒服。
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见她睡得正香,不忍打扰,就又出去了,还带上了房门。
花千树早就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只是全身酸疼,翻个身都吃力,更不用说起床了。
她昨夜里体力消耗过度,说是睡,其实几乎就是半昏迷。即便是急着起床,心里明镜一样,觉得跟晴雨有些账必须要好生清算,但就是有心无力。
她如今就跟躺尸一般无二,因此眼皮子都没有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