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羽此时完全可以用凶神恶煞来形容,他看起来似乎非常生气。
杨阳忙把林乐心挡在身后,“郑大当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刚出去一会功夫,人就不见了,原来是和他约会,晚上还要夜宿杨家,林乐心,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郑羽明显是压着火在说。
林乐心都要气笑了,他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自己离开的原因,他竟然不知道,居然还气自己来找杨阳,夜宿杨家。
她往前走了一步,和他对视,“是啊,你不去关心你那个隐疾发作的未婚妻,跑来管我干嘛,按你的逻辑,我约杨阳和去杨家过夜不也是天经地义的?”
“你什么意思?”
“和你一样啊。”她略显嘲讽的看了他一眼。
杨阳本来对郑羽就没有什么好印象,此时见他对林乐心言语不善,上前一步,护着她说:“郑大当家,乐心是我的未婚妻,小时候就定亲了,长辈让我们平时多交流感情,待她年满16就择日完婚,之前金耀山庄替嫁冲喜的事情,确实是一场误会,她在贵帮这段日子,承蒙你照顾,日后我们杨家定会登门答谢。”
郑羽明显有点愣住了,他没想到,林乐心和杨阳居然是这种关系。
“他说的是真的吗?”他定定的看着她。
“是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能更改,你既然要死守你的承诺,我还不是一样。”用他对她的方式报复他,才能让他体会这是何种滋味。
“你……”郑羽竟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时候不早了,大当家还是赶紧回去照顾你的岳母和未婚妻吧,不然他们离开你这么久,隐疾发作就不好办了,毕竟,现在唯一的治疗方法是她拉着你的手,连我这个大夫都自愧不如呢。”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说出这么尖酸刻薄的话,不过打击完他,心里倒是好受多了。
杨阳携着她的手,扶她上杨家的马车,郑羽这次意外的没有阻拦。
“杨阳,谢谢你今晚出现,帮我解围。”她依旧心事重重。
“乐心,郑羽和你本就不是一路人,他睿智理性,做事有很强的目的性,而你天真活泼,一举一动全凭自己的心意,你们之间可能因为替嫁的事情,产生过一些暧昧,但这不是真正的感情,你得找一个愿意保护你,迁就你天性,不为任何目的,只是单纯喜欢你的人在一起。”杨阳很聪明,一眼就看出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都看出来了,你说得对,是我之前没看清。”林乐心托着香腮,她觉得今天有点利用杨阳。
“他既然把未婚妻接来,估计择日就会完婚,你不要和他再产生瓜葛了,要不要搬来杨家住?”他一脸真诚邀请。
“算了吧,哪有还没过门就住进来的,杨阳,给我点时间,现在心里很乱,我暂时不能答应你什么,抱歉。”刚失恋,她不想马上进入下一段感情,这对他不公平。
好,等你,多久都等,他很庆幸今晚遇到林乐心,能在她无助的时候,给她些许安慰。
在杨家呆了两天,林乐心还是选择告辞回昆山,再待下去,她担心自己会因为一时感激,答应嫁给杨阳,这家人对她实在太好了。
自那夜之后,郑羽也没有再来找她,估计是放下了吧,她和他认识的起因是那场冲喜闹剧。
这个男人唤醒了她体内住着的小女儿心态,给了她所有关于爱情的幻想,很美好,让她产生要嫁给他,把自己一生都交给他的错觉。
现在一切结束,林乐心每天在昆山研究父亲留下的书籍,上山采药,炼丹炼药,偶尔去集市逛逛,和之前的朋友一起看戏,骑马射箭,日子仿佛过回从前。
就在她生活逐渐恢复平静,渐渐的差不多快忘记郑羽这个人时,有一天,王真急急的上后山寻她,说大殿来了个女子,哭得死去活来要见她。
“谁呀?”她有点纳闷,她认识的女子不多,而且最近都是男装出行,和她要好的朋友也都是男子。
“不知道,你先去看看吧,她说你不见她,她就不肯走。”
林乐心随王真一起来到大殿,看到的竟是满眼泪痕,哭得梨花带雨的婉儿。
她对婉儿没什么好印象,而且她和郑羽还是这种关系。
“乐心,求你,快下山去救救我师兄吧!”婉儿一见她,赶紧上来抓住她的手。
想起之前她的绿茶行为,林乐心黛眉微蹙,这女人又让她想起之前在金耀山庄那些事情。
“有话好好说,别哭哭啼啼的。”她拂开抓着她的手。
“师兄今天被人送回来,受了严重的内伤,竟然再次牵动体内剧毒,现在情况非常危险,请你下山去救救他!”
“我从没见过他参与江湖征战,再说金耀山庄那么多名医,犯不着上山来请我吧。”她有点不信,从她认识郑羽起,就没见过他真正与人动武,他更像个生意人,更多的是各种商会应酬。
“是真的,他最近去了一趟西域,听说是和一个叫羌王的人动手才被伤成这样。”婉儿有点急了,一双大眼睛楚楚可怜,满含泪水。
西域,羌王,难道郑羽因为她被俘的事情,去找羌王算账了?这完全不像他的处事风格啊。
她有点相信他受伤是真的了,炎冥身为羌王的男妃,武功都那么高,何况是羌王本人呢。
“行了,别哭了,我随你下山去看看。”他受伤体内剧毒复发,她不由得也有点焦虑。
随婉儿一道再次来到阔别已久的金耀山庄,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帮内兄弟和婢女们依然毕恭毕敬叫她“夫人”。
郑羽此时就躺在她之前睡的那张楠木大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双唇隐隐呈乌紫色,很明显,是体内毒素再次复发。
“林小姐,请您救救大当家!”王平一见她来了,眼前一亮,忙冲她抱拳道。
现在人伤成这样,也不是矫情的时候,先救人要紧。
她点点头,拉过他一只胳膊,探他的脉搏,脉象虽不十分孱弱,但抠涩无比,明显是剧毒入侵心脉之相。
她一把掀开锦被,开始脱他的衣服。
王平和婉儿在一旁呆呆的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
“愣着干嘛,还不快帮忙脱,只用脱上衣。”她转头对王平道。
“哦,好!”王平忙上前,将郑羽扶着坐起,二人三两下将他的上衣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