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高。”
朱仲杰大方的将水壶递给了高文采后,站起身子,看了一眼身上的血迹,再看看城外,除了一片狼藉外,再无闯军的身影,他们应该退回到了两公里外的大营。
高文采接过水壶,却不敢喝了,只是呆呆的看着朱仲杰,他高文采在锦衣卫虽然算不上个人物,可是认识的人也不少,勋贵大臣里面能做到这个位置的,好像没有如此年轻的人吧。
“老高,让兄弟们抓紧打扫战场,再备好炮弹,垒石等,宣武门留一些人就行, 外城都保不住了,留在内城有什么用。”
朱仲杰看着城墙上的尸体,便对着高文采说道,高文采又一愣,想了想,有些为难的说道。
“提督大人,您虽然是京营提督,下官也很想来这外城杀敌,可是下官是锦衣卫的人,这......”
高文采虽然没直说,但是其中的意思朱仲杰是懂的。
“小喜子,皇上不是给我了个锦衣卫左都督的头衔吗?能指挥老高不?”
朱仲杰对着一旁的王喜问道,王喜连忙有些尴尬的说道。
“朱提督,陛下确实任命您为锦衣卫左都督,不过.....”
“行了,磨磨唧唧的,既然我是左都督,那么老高你就听我的,出什么事,我兜着。”
王喜话还没说完,便被朱仲杰给打断了,倒不是朱仲杰想过过官瘾,而是这彰义门实在是太过重要了。
在历史上,便是有人打开了彰义门放了闯军进城,这才导致了连锁反应,各城门守军纷纷投降。
至于说有些书上写得曹化淳献城,那纯属瞎扯。
高文采看着朱仲杰,而后思虑了一小会,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其实王喜后半句是什么,他是知道的,那就是左都督是虚职,没有实权,可是当高文采领略到了朱仲杰在战场的厉害后,也是相当的佩服。
自己也很想为国杀敌,待在内城,属实有些无奈。
正说着,王承恩快步走了过来,浑身鲜血比之前还要多上一些,看得出来,王承恩也是经历过一场血战的。
“怎么回事,这闯贼怎么突然就退了?”
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尸体,王承恩有些疑惑的说道。
按理说闯军刚刚明明势大,应当一鼓作气继续攻杀才对,可就是这么个关键的时刻,闯军居然一股脑的退了下去,这让王承恩有些摸不着头脑。
“呵呵,应该是我杀了闯军什么重要的人物吧。”
朱仲杰正好听见了王承恩的疑问,随口一说,王承恩面带疑惑,对着朱仲杰问道。
“朱大人,是有闯军的将领攻上城墙?”
一边说着,王承恩在一边在四处找寻着,看着朱仲杰身上的血水,王承恩知道朱仲杰刚才也参与了厮杀,心里不免有些敬佩。
虽然朱仲杰来历不明,可是有这份为大明朝的心,就足以让他王承恩敬佩了。
“不是这里,是那里。”
朱仲杰随意的朝着城外一指,王承恩和高文采几人纷纷随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那里正是朱仲杰狙杀闯军将领的地方,不过这个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朱大人是说,你击杀了在那个位置的人?”
王承恩张大了嘴巴,一脸的质疑,高文采和王喜也是一样的表情。
“是。”
朱仲杰面不改色心不跳,王承恩看了看,想说什么,可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不会是哪里来的神棍吧,欺骗陛下得了这么个差事,小子,本伯看你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吧!”
正说着,襄城伯李国祯也从另一方走了过来,闯军突然后撤,这件事绝对不简单,他本打算四处看看,找找缘由,没曾想一过来便听见了朱仲杰的话。
“王公公,这位是?”
李国祯来到王承恩面前,恭敬的微微一礼看着朱仲杰问道。
“这位是陛下刚刚封的锦衣卫左都督,提督京营朱仲杰,朱大人。”
王承恩的话,让李国祯瞬间眯起了眼睛,他想不到在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人敢来打着拯救大明的幌子来欺骗皇帝。
朱仲杰看了看李国祯,在历史上这位襄城伯虽然没有投降李自成,可是作为 彰义门守将,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既然你来了,你就同高文采换防吧,去守宣武门。”
李国祯瞬间气炸了,自己都出来揭他的短了,他居然还敢命令自己,真当自己是大提督了?
“小子,本伯的守城的职务是陛下钦点,你无权调动!你等着,待战事一闭,本伯定要参你一本!呸!”
李国祯朝着朱仲杰方向使劲的吐了一口唾沫,便准备带着亲兵离开,他不想跟朱仲杰闹的太厉害,在这个时刻能走上如此高位,足以证明崇祯有多信任他。
朱仲杰并没有搭理他,而是冷冷的看着,王承恩见状,便靠了过来,小声的提醒道。
“朱大人,您初来乍到,还是不要得罪这些勋贵的好。”
“呵呵,勋贵,我看不过是一些蛀虫而已,大明有今日,他们功不可没!”
王承恩闻言一愣,叹了口气,刚要给朱仲杰说一说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一名小宦官快步的跑了过来。
“朱大人,朱大人,陛下让您进宫一趟。”
朱仲杰正好也想进宫去,跟崇祯商议商议后面怎么守,顺便看看怎么拉起一支队伍来,经过刚才一战,他深知靠自己一人,是绝对当不止那闯贼大军的。
王承恩正好也要回宫禀报,便与朱仲杰一起了。
临走时,朱仲杰特意交待高文采务必守在这彰义门上,除了崇祯与他的指令外,其他的一律不认。
此话一出,高文采面色尴尬的看向了王承恩。
“如此,你便听从朱大人的安排吧。”
王承恩没有犹豫,他心知朱仲杰在皇帝心中的位置,说了一声后,便拉着朱仲杰朝着内城而去。
路上,当王喜小声的讲述着方才城墙大战上的情景时,王承恩看向朱仲杰的眼神不断的变化,还时不时的看向朱仲杰身后的那把95式突击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