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即将恩科的消息,在之后也放了出去,不过最先得知消息的京畿附近反应一般,而偏远省份要得知这个消息,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行。
不过为了让此次恩科顺利进行,朱仲杰也是以大都督的身份下达了第一道军令。
那就是严令各省巡抚务必出兵护送这些士子们北上赶考,其中花费,由大都督府一应承担!
如今的大明虽然除了李自成部占据了山陕两省外,其他地方虽然没有了大规模的动乱,但是小规模的匪患还是很严重的,这也是很多士子不敢进京赶考的一个原因。
朱仲杰相信,有了这个保证以后,进京赶考的士子们肯定会多上许多。
这些人时间,朱仲杰一边新建蜂窝煤厂,一边主持着兵工厂的筹备,每日的时间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选址的问题朱仲杰就直接交给了工部官员,毕竟他们比自己要专业许多。
很快,时间便来到当初朱仲杰所说的第五日卯时末刻,此时的右安门外,十分的热闹,人挨着人,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来自各地的工匠们,不过在外围还有许多是京师里的百姓前来看热闹的。
毕竟今日的这些工匠们但凡过了评级,那今后都将是香饽饽。
而能够进入皇家兵工厂的工匠们,最低也会是三等三级,所以这些人都等在这里,想看个新鲜。
另外,在右安门偏西北角的护城河边上,还有一群媒婆们正笑呵呵的等在这里,她们之中不少人已经押下了宝,只要他们评级成功,这些媒婆们便可以获得不菲的报酬。
所以几乎整个京师里的媒婆此时此刻也都集中在这里,不停的吹嘘着自己找到了几个能干的工匠。
在人群中,京营长矛营的兵士也出动了千余人,负责维持现场的秩序,在外围,还有近千的骑兵营兵士不停的游走,为兵工厂的筹备保驾护航。
从这里,便可以看出朝廷对于兵工厂的重视程度,感受着身边京营将士们身上的肃杀之气,在场的工匠们大都不敢大声的喧哗。
虽不敢大声的喧哗,但是私下里小声的交谈,还是可以的。
“呀,那不是东城刘一锤吗,连他都来了,看来这次的竞争很激烈啊、。”
“就是,可不止刘一锤,我刚刚还在南边看见了周至乾周大师,这可是 咱们京师铁匠手艺界的大拿啊,我估计,周大师至少也能评个二等一级!”
“你们没发现这次来的匠人们有很多的新面孔嘛,听说他们早在月前便被工部给请了过来了,其中不乏各省匠作所的能人,这次啊,有好戏看了。”
“那是,这么丰厚的报酬,就连那些平日里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的 人恐怕都来了,不过,你们看看工部搭的那些棚子下,可有不少的器具,这些恐怕就是拿来考核的。”
众人闻言,眼神都朝着工部搭建的棚子看去,果然,棚子里都冒着滚滚的黑烟,匠人的工具摆了满满一桌,各种的原材料也是应有尽有,看来这次只有靠真才实学才可能过关了。
而这样的木棚,足足有五十个之多,这也是朱仲杰建议的,因为评级大多是要考验工匠们的手艺,同时完成的时间也在评级的范围里,可是要做出一个东西,可不是那么快的,所以这次的评级,时间绝对不会短。
正说着,右安门突然一队甲胄鲜明的骑兵鱼贯而出,在场的匠人们,纷纷闭上了嘴巴,抬头看向了城门的方向。
棚子里工部的官员们此刻也是纷纷站起了身来。
随后不久,朱仲杰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身影之中,在他身旁,还有工部尚书范景文,工部左侍郎宋应星,工部右侍郎焦勖。
其中除了范景文外,宋应星和焦勖都是朱仲杰所引荐的,其中焦勖是着名的火器专家,其着作的火攻挈要一书更是对明末清初那一段火器的发展史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可惜的是,后来的继任者并没有大力发展火器,最后让咱们的军事严重落后西边。
明末的火器专家还有好几个,不过大多都已经不在了,所以焦勖也是朱仲杰能找出来的唯一一人。
他跟宋应星不同,用后世的话说,宋应星更属于科学家的范畴,属于全能,无论什么领域,他都懂上那么一点。
而焦勖则只是深耕于火器研究并且对跟火器有关的一些比较擅长,例如冶铸、 机械、 化学、力学、数学等也有略微的研究,虽然比不上宋应星,但是在这个时代,也算得上是顶尖的人才了。
一行人的出现,也让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工部尚书范景文他们不认识,但是镇国公朱仲杰这其中不少的工匠们都见过了,脸上瞬间挂上了笑容。
朱仲杰一边走着还一边不停的挥着手,亲和力十足,等他们来到右安门外后,朱仲杰直接敲响了小高台上的铜锣,预示着评级正式开始。
在之前几天的时间里,工部其实便已经开始了报名,将每个报名的工匠,按照所熟悉的专业进行了区分,而后没人发放了一个腰牌,今日他们便是要按照这个腰牌进行评级。
一开场,整个现场就十分的热闹了起来,参加评级的工匠们此时也不再藏着掖着,各显神通,引的工部的各处木棚传来不小的惊呼声。
听着这些声音,宋应星率先坐不住了。
“国公,部堂大人,下官想下去看看。”
“行,去吧,争取多为咱们兵工厂多找几个厉害的工匠回来。”
朱仲杰呵呵一笑,挥了挥手,宋应星见范景文也点了点头后,便朝着木棚的方向走了过去。
见宋应星都下去了,焦勖照样坐不住,因为远远地,他便瞧见不远处有一名工匠制作的枪管似乎看起来很不错,可是离得太远,根本看不成切。
范景文早就看见了他焦急的模样,微微一笑,也让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