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初刻,镇国公府内大殿
朱仲杰坐在主位,一边坐着锦衣卫指挥使李若链和千户沈炼。
而另一边则做着庶民骆养性。
几人都是熟识,不过今日不同往日,以往高高在上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现在仅仅的庶人一个,要不是运气好些,恐怕早就被砍了头了。
而李若链如今是锦衣卫指挥使,沈炼虽然只是个千户,可却是朱仲杰看重的人,前途无量,骆养性有些不敢抬头看想两人。
朱仲杰看见这一幕,也是很满意的,这骆养性的性子,想必也是磨的差不多了。
“今日朝堂上的事,你们想必都知道了吧?”
朱仲杰突然开口,李若链一听,眉头一提,点了点头,沈炼也一样。
骆养性也不例外,点了点头。
他虽然已经是庶民,可毕竟深耕锦衣卫这么多年,有点耳目也是正常的。
“说说你们的看法。”
朱仲杰淡淡的说道。
“国公这件事做的虽然有些急躁,不过下官觉得确实是为国为民的好事,下官家中虽然也有些一些薄田产业,不过下官坚决支持国公!”
李若链没有一丝犹豫直接说道,沈炼本就是底层爬上来的,自然跟那些什么大士族不同,朱仲杰说什么,他肯定就支持什么。
不过骆养性可不同,他家多少也算的上是一个世家了。
“国公,草民只是一普通百姓,这朝廷大事,草民不敢妄议,不过只要 是朝廷下发的旨意,草民自然应该遵守。”
朱仲杰听完,微微一笑,这骆养性果然是老狐狸,说话滴水不漏,既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也不得罪任何人。
“呵呵,要是天下那些士族都有你们这种觉悟就好了,可是他们很明显 是不太可能得,你们觉得,若是他们闹了起来,朝廷该当如何?”
朱仲杰继续问道。
“下官听从朝廷旨意行事!”
李若链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沈炼也一样,骆养性刚要说话,便被朱仲杰挥手止住。
“别再说什么草民之类的屁话了,本国公要听的是实话。”
骆养性一愣,不过还是继续说道。
“国公,眼下大明,尤其是北方各省早就已经千疮百孔,而那些世家大族们要么南迁,要么早已经没有了以往的势力,所以草民觉得,此项最大的阻力应当是在南方,尤其是江南地区。
草民觉得,这些世家大族们要想与朝廷对抗,迫使朝廷服软,肯定会做的便是破坏南方的经济物价,现如今北边全靠南方的粮食养着,要是粮食和食盐出了问题,天下必定大乱。”
朱仲杰听着,点了点头,这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不过朱仲杰始终坚信一个道理,那就是枪杆子里出政权,这些人想跟自己扳手腕,也不先看看自己的实力。
“若是这些人闹了起来,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朱仲杰再次问道,骆养性顿了顿,一咬牙。
“田税,商税本就该交,朝廷镇守天下为他们庇护,可他们却只想靠着朝廷吸血,这些人,该杀!”
骆养性狠狠的说着,看着朱仲杰对自己露出满意的神色,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不错,确实该杀,官员涨俸,不过四倍,这对于那些世家大族出身的官员们可以说是可有可无。
可是对于那些寒门出身的官员来说,却犹如救命稻草。
同样的,对于那些一心只想清廉为官,为民的官员来说,也是一份保障。”
朱仲杰是亲眼见过在京底层官员们的惨状的,同样是为官,区别也是非常大的。
有些官员家里良田万顷,商铺上百,而有的官员家徒四壁,连生计都十分的困难。
这种官员的选择也只有两条路,要么同流合污,沦为走狗。
要么就是清贫到底,凄凄惨惨,但凡遇到一两次不发俸禄,这些人就到了饿死的地步。
还有些官吏们身处清闲衙门,就算想同流合污,贪些银子甚至都没有资格。
而朝廷赐予他们的那些特权,例如田税,商税免税,他们也是压根就享受不到。
虽然涨了四倍,看起来很多,可比起取消后多收的田税,商税,那多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啊。
朱仲杰的话,下面的三人都不停的点头同意。
李若链更是直接站了起来,双手一抱,大声说道。
“国公您就说需要锦衣卫做什么,锦衣卫万死不辞!”
“国公您只要发话,下官在所不辞!”
沈炼也大声说道,朱仲杰朝着两人点了点头,将目光再次看向了骆养性。
“骆养性,闲了这么久,出来为朝廷做做事,可还愿意?”
闻言骆养性脸色大喜,其实早在朱仲杰召见自己之时,他便已经猜了个大概。
赶紧恭恭敬敬的跪下,拜道。
“草民骆养性,愿为朝廷鞍前马后!”
“好!本国公欲向陛下建议成立金陵锦衣卫,由你担任金陵锦衣卫指挥使一职,南北锦衣卫分工协作,本国公希望你们不要让陛下,让本国公失望。”
“下官遵命!”
三人纷纷领命,而被分权了的李若链也没有半点的不满,这一点倒是让朱仲杰很是满意。
而同时,朱仲杰不仅打算让锦衣卫恢复到起鼎盛时的状态,做到监督百官,监督天下的任务。
同时还要做到监督军队的任务,在锦衣卫中,也会成立专门监督军队的军镇抚司,这跟军队中原有的镇抚司是不一样的。
他们的任务都是监督军队,同时又互相监督!
说白一点,就是监军,可跟监军不同的是,他们没有指挥军队的权利!
甚至在军队之中,对于军事作战不能有任何的干预,他们的任务,也仅仅是监督上报。
当夜,骆养性重新被重用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