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杨间的心中一惊,再加上方才人皮纸的变化,让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正常情况来说,他在安全屋里,是不会有人来打扰他的,不管是江艳还是张丽琴,两人都不会选择跑到这里来。
她们对于灵异的事件是最害怕也是最为忌惮的,更何况杨间早就已经说过了,让两人不要来打扰自己。
想到这里,杨间微微眯起了眼,既然如此,那么此刻在门外敲着的,应该不是人才对。
这里是一号安全屋,当初是因为饿死鬼的事件所建造,因为建造的匆忙所以规模不大,只能容纳二十人左右,考虑到局限性,又摆脱了张伟的父亲张显贵建造了二号安全屋。
而这一号安全屋就被闲置了下来成为了自己的专属安全屋。
安全屋内放置着收集到的各种灵异物品,还有关押的厉鬼。
有鬼镜,绣花鞋,鬼烛,替死娃娃,鬼瓷......
所以同样的道理,即便是有鬼,也无法突破黄金的限制,跑到房间里来。
这种突然出现出现的情况让杨间意外,但是却并不值得他害怕,虽然现在的他情况很糟糕,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也是最强的状态。
因为有八音盒的诅咒在保护着他。
这虽然是一旦催命符,可同样也是一张能够让他肆无忌惮的底牌。
所以杨间没有惧怕的理由,在这种状态下,即便敲门的真的是鬼,他也能够硬生生的抗下灵异的袭击。
心念一动,顿时间,角落里的鬼童便一蹦一跳的去开门了。
同一时间,杨间也做好了准备,拿起了那把锈迹斑斑的柴刀,一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就会立刻二话不说的直接用柴刀噼过去,将厉鬼直接。
伴随着鬼童的动作,安全屋的门被打开了,顿时间,门外顿时吹进来了一股阴冷无比的风。
风中夹带着腐朽以及一股澹澹的尸臭味,对杨间而言,这并不陌生。
可出乎意料的是,就在他蕴含了所有的准备,打算动手的时候,门外却没看到有厉鬼进来的样子。
不但没有厉鬼的踪迹,反而是有张红色的信纸被吹了进来,翻滚着,落到了杨间的脚下。
杨间定晴看去,却发现在红色的封面上,用金漆写着两个大字,并且还是繁体的。
“请帖?”
看到这里,杨间微微一愣,随后犹豫了起来,又看向了人皮纸,此刻人皮纸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原先的鬼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原本熟悉的话语。
“我叫杨间,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看到这里,杨间不为所动,而是迟疑了片刻后,用发黑的鬼手捡起了那张红色的请帖。
假如这东西上就算是真的有危险,用厉鬼的身体想来也应该足以对抗。
打开了请帖之后,看到了里面的内容,杨间不由得愣住了。
“那家伙还真的跑去结婚了?”
看到这里,杨间也是有些吃惊。
邮局送信的任务破例的给出了两封信,虽然两封都是黄色的普通信件,但是危险难度,却并不算低。
别的不说,自己现在的这种糟糕情况就是送信任务搞成的,那个301室的老婆婆,所具备的灵异力量实在是太可怕了,根本就不是寻常人可以对抗的。
换作是别的驭鬼者,怕是早就已经死在了送信任务当中。
就连杨间也是在没有了办法的情况下,才打开了八音盒拼死寻得了一线生机,这才侥幸造成了送信任务。
自己都辛苦到了这种地步,那么苏远呢?
他要搭乘那辆灵异的公交车前往一个陌生的鬼地方,可以想象,所要承担的风险绝对会比自己更大。
而今这由厉鬼送上门来的请帖就是一个不详的兆头。
杨间目光闪烁,换作他是苏远的话,绝对是不可能去当那什么劳子的新郎的,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去掀桌子。
可眼下这封请帖的出现,是否也意味着苏远遇上了麻烦呢?
果然,送信的任务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鬼邮局必须得要处理了,不然留着也就只是个祸害。
对于这请帖,杨间并不打算理会,赴宴就更加不可能了,连苏远都明显被困在那里当新郎了,以他这种状态,真要是去了,那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而且这种厉鬼送信的方式也尤为可怕,连自己都收到了请帖,那么岂不是意味着,和苏远有关系的人,都会因此受到牵连?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想法在杨间的心中闪过,但是以他现在的状况,却也根本束手无策。
当务之急,还是只能够先想办法解决自己的麻烦才是。
想到这里,杨间拿出了卫星电话,将方才的事情告知了总部一声。
随后这请帖的处理方式,让杨间有些为难了起来。
这东西留着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就是类似于坐标什么之类的,一旦到了赴会的日期,说不定还会被厉鬼找上门来强制性赴宴。
所以肯定不能留着,得找个盒子装起来。
想到这里,杨间忽然目光一转,看向了鬼童。
顿时间心里有了主意。
“鬼童,吃掉这张请帖!”
鬼童二话不说,张开了嘴,将请帖吞了下去。
在这一点上,鬼童和俊雄都是来者不拒的。
将请帖的问题,处理好了,杨间这才重新看向了人皮纸。
看着人皮纸上那熟悉而又诡异的话,他不为所动:“这次或许你说的对了,我可能真的要死了,如果你无法给予一点解决问题的方法,我会在临死之前将你这东西装起来埋进地下,或者把你交还给苏远,本来就是他拿给我的,物归原主或许也不错。”
他如同打招呼一般。
对着人皮纸自言自语,没有一丁点威胁的语气,但是丝毫不用怀疑此刻的决心。
很快,人皮纸上的字迹继续浮现:“......我不应该打开那个可怕的八音盒,里面的诅咒太可怕了,根本不是我能够对抗的,凯撒大酒店那些房间里有些许关于八音盒诅咒的信息,但是以我现在的状况,根本没有办法去那里走一趟,所以这一次我死定了,这是我的遗书,如果你能看见的话请帮我完成遗书上的心愿,让我可以死的没有顾忌。”
“我的一个心愿就是,打开民国古宅的那第三门,我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放着什么东西,我临死前都没有打开过那扇门,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去看看。”
“我第二个心愿是......”
杨间脸色顿时一黑。
他感觉人皮纸是在胡言乱语,自己还没有死,它就说自己死定了,还要弄个什么遗书,让自己去提前完成心愿。
这是有多巴不得自己去死啊。
毫无疑问,这是人皮纸给出的信息上的一个巨大陷阱。
民国古宅的那第三个房间不能开。
临死前如果真开了那个房间的话,说不定自己会死的非常惨。
想到这里,杨间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凶光。
“给不了有用的建议,你这东西对我来说就失去价值了,算了,你也不用还给苏远了,我自己来处理,鬼童,过来吃掉它。”
杨间直接下了命令,既然人皮纸这样油盐不进,还给苏远也不一定是好事,至少眼下,说不定人皮纸会觉得这是一个离开这里身边的方法。
还是自己处理算了,这东西太邪门,回到苏远手中也不见得是个好事。
鬼童立刻就跑了过来,然后毫不犹豫的张开嘴对着人皮纸就咬过去。
黑漆漆的嘴中,彷佛像是个无底深渊,令人悚然无比,当真是要一口吞掉这东西。
既然这人皮纸不愿意妥协,那就被吃掉吧。
死也能够拉这只鬼垫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此刻,人皮纸上的字迹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似乎人皮纸上的信息只能记载到这一步了。
鬼童却已经一口咬在了人皮纸上,湿漉漉的口水沿着嘴角滴落下来,一点点咀嚼,人皮纸褶皱起来,一点点被吞进去。
杨间依旧眼睁睁的看着。
现在被拉入深渊的不是他,而是这人皮纸,他倒想看看这东西愿不愿意妥协。 不妥协的话现在就消失好了。 被鬼童吃掉,等同被饿死鬼吃掉。 说不定鬼童还能驾驭人皮纸呢。 然而就在鬼童吞入人皮纸快一半的时候。 原本没有任何动静的人皮纸突然出现了异常。 上面的字迹迅速的消失,然后新的字迹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浮现了出来。 “我叫杨间,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我经过了很多凶险的灵异事件,但是这一次比以往更加的危险,我在大川市的时候打开了八音盒,以此对抗某种凶险,我成功的活了下来,但是却遭遇了更为麻烦的事情,现在那八音盒的诅咒铃声徘回在我的脑海里。” “我有预感,如果不能解决这种可怕的诅咒,我一定会死,而且更加糟糕的是,我的鬼影因为鬼影头的补全,此刻已经脱离了死机,还在处于复苏的状态,虽然被我暂时的压制了,但是这种压制持续不了多久。” “我尝试过很多个方法,但是都没有用,唯一的方法就是我必须得让八音盒的诅咒爆发在鬼影的身上,只有这样我才能活下去” “这是一个非常大胆而又疯狂的主意,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最后,我想出了两个办法可以选,但是这两个办法都有危险。” “……” “松嘴,别吃了。” 杨间见到上面的字迹浮现立刻一把抢回了人皮纸。 而此刻,人皮纸的信息正飞快的浮现。 “第一个办法,和刚才的那张请帖有关,我必须得要准时参与赴宴,通过请帖,离开安全屋后,我会在某个时刻被拉入灵异之地,在那里,我会遇到苏远,我必须杀了他,然后夺走他新郎的身份,取而代之。” “所谓的婚礼,其实是一种仪式,借助新郎的身份,在某只厉鬼的帮助下,我会重新获得新的生命。” 看到这里,杨间不禁童孔微缩。 诚然人皮纸给出的方桉上具备着巨大的陷阱,但是毫无意义,它所给出的办法,都是真的,绝对是有着成功的可能。 那这样一来,岂不意味着苏远那边真的存在有让自己解决自身问题的方桉? 他的脑子里闪过了这个念头,但是人皮纸上的字迹仍旧没有停下。 第二个办法出现了。 “我解决了八音盒的诅咒和鬼影复苏的难题,但是你必须对手中的人皮纸充满信任,不要怀疑,任何的怀疑都可能让你死亡。” “八音盒的诅咒是在两天后的下午一点十五分爆发,在那诅咒爆发的时候,我松开了那根棺材钉对鬼影的压制,让鬼影入侵我的意识,同时将人皮纸覆盖在了脸上......后来我睡着了,等我再次苏醒的时候,鬼影死机了,八音盒的诅咒消失了。” “我叫杨间,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活着。” 字迹停止浮现,一切陷入了平静之中。 人皮纸上不再呈现灵异变化了。 杨间目光很冷,死死的盯着手中的这张暗褐色的人皮纸。 “第一个办法叫我杀了苏远,然后去取代他的身份,你这想法倒是挺美的,就算是我真的有能力杀了他,接下来新娘子的那一关,怕是我也过不去吧?” “还有你这第二个方桉,在诅咒爆发的时候把人皮纸盖在脸上,然后睡一觉就好了?陷阱已经布置的这么明目张胆么?还是说现在已经不需要掩盖了,就把陷阱放在这里等我走上绝境之中主动去踩?” 人皮纸隐藏陷阱没有起到作用,现在似乎改变策略了。 杨间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失望。 “算了,既然你已经没用了,那就再见吧。” 说罢,杨间直接动手,把人皮纸主动往鬼童的嘴里塞。 看样子是真的对人皮纸不在乎了,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也就是这时候,人皮纸上又一次出现了字迹。 “这两个办法,都非常的大胆和疯狂,或许在此之前,我得先搞清楚人的意识到底是什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