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一世荣耀,弃一身盔甲
“不包扎也行,你给我吹吹。”三十二三岁的大男人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额头,竟然厚颜无耻的撒娇了。蓝七瞪了他一眼,啐骂道:“没个正行!”转身大开房门,她不想理这个无赖了。
“你真忍心看着我流血不止?”他就不信蓝七会眼睁睁看着他流血。蓝七闻言依旧是冷着脸关了门,丹尼斯站在紧闭的房门前,气馁到了极点。她还真是铁石心肠,不愧是杀手,自嘲笑笑他转身准备去卫生所包扎,谁知房门又在此刻打开了。
面带喜色转过头来,丹尼斯脸上灿烂的有些小得意的笑容看得蓝七无语,“跟我来,我给你包扎。”一手提着小药箱,一手牵着丹尼斯的衣袖,蓝七沉默着朝饭庄大厅走去。丹尼斯睨着自己被蓝七拽在掌心中的衣袖,他忽然有一种这辈子再也不洗这衣服的冲动。
乖乖坐在木凳子上,丹尼斯一只手搁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右腿上。消毒水涂抹伤口有些痛,丹尼斯深邃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蓝七,这点痛也就不算痛了。见男人盯着自己的目光如野兽带着霸占跟*,蓝七手一抖,涂了消毒水的棉签狠狠戳进丹尼斯伤口之中。
“嘶!”被惩治的丹尼斯轻嘶一口凉气,埋怨的小眼神剜了蓝七一眼,又赶紧收了回来。
被蓝七这么一惩戒,丹尼斯彻底安静了。
清理好纱布,蓝七动作熟练又轻柔地将纱布缠裹在丹尼斯的额头上,咔嚓一声剪断绷带,蓝七拍拍丹尼斯的肩膀。“好了。”收好药物,蓝七深深看了眼丹尼斯,“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摸着衣袖的手指一顿,丹尼斯优雅一笑,霸气道:“自然是来找我媳妇儿的。”丹尼斯算是开窍了,追妻啊就不能太正经了,就得痞着来。那话咋说来着,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越是对待正经的女人,就越不能正经。
闻言,蓝七先是一愣,接着脸红如夕阳,然后又俏脸上又染上薄怒。“再胡说我切了你舌头!”蓝七这话说的气短,丹尼斯却是得意笑笑。“微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晚上你去过机场?”
“没有为什么。”丹尼斯深情的眸子让蓝七有些不适应,微微低下脑袋不去与他对视。
一双大手将她脑袋抬起,逼迫她跟自己对视,那双湛蓝色的眸子里盛满了爱与包容,还有淡淡的无奈。“那晚你来过,我真的很开心。”努力将脸上笑意展现到最迷人的幅度,在蓝七慌神间,他忽然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低头狠狠亲了一口。
蓝七猛地撤回手,瞪了他一眼。丹尼斯抹抹嘴,顿时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看,对待蓝七果然就不能正经。
蓝七被他亲了的手撤回来放在桌子下方,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被丹尼斯亲到的那一块,心思复杂。“丹尼斯,你不要再在我身上耗时间了。”下了很大的决心,蓝七才说出这话。丹尼斯挑挑眉头,他又想起顾探说的那些话来,
“丹尼斯,倘若长相不俗,又有能力的钊玥熏都配不上你那宝贝弟弟,那你说婉秘书一个托儿带瓶的寡妇又怎么配的上尊贵诺曼家族的族长呢?”
果然,微微很在乎这个。
这一刻,丹尼斯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大耳光。“微微,我从来就没嫌弃过你,我心里也从未生出过半分你婉微配不上我的想法,在我的心中,微微就是三月桃花,只是静静地在树杈上开放,就已经美得醉人。单身妈咪这个身份并不是你的耻辱,相反的,那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
蓝七看着丹尼斯,嘴唇动了动,许久没有说出一个字。
“一个曾经站在世界最顶端的杀手为了保护自己孩儿健康成长,甘愿退隐做一名普通职员,丢一世荣耀,弃一身盔甲,只为做一个好妈咪,做一个人的好妻子。这点,正是我痴迷你的地方。我见过很多女人,无论是未婚的还是已婚的,其中不乏长得比你好看的,但却从没有任何一个人让我真正动过心。”斯丹文那事,那也是年轻气盛,荷尔蒙泛滥,加之对那方面好奇才对此耿耿于怀。
“我这辈子只爱过两个人,一个是我十几年前去世的母亲,一个是我唯一的胞弟詹姆斯。我以为我会一辈子游走花丛,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拥有一份像顾探瑟琳娜那样的爱情,直到遇见你!在你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年纪我就认识你了,那时你跟在夜语大哥的身边,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说实话,那时的我觉得你很普通,不过是一个有些手段长得不错的女人罢了。”
“再次见面是前年的冬天,你穿着皮衣外套,开着哈雷摩托,你在打土拨鼠时那股狠劲看得我惊异连连。那之后的几次接触我才发现我以往对你的认知真是太肤浅了!在我一次次的想要追求你而又被你毫不留情拒绝的时候,我对你就更加感兴趣了。你说,我人长得不比夜语大哥差,钱不比夜语大哥少,我差他哪点了?他不就是比我早来五年嘛!他不就是君然他爸爸嘛!”
丹尼斯说着,眼里明明是清晰地,可心里却沉醉了。
“微微,你知道跟一个死去的人斗有多无力吗?若是夜语大哥活着,我们还能公平竞争,可我连个竞争的机会都没有,你叫我如何甘心?”一手捶打在桌子上,丹尼斯的手背立马红肿,蓝七看着他颓废的模样,心里很不舍得,甚至有丝丝疼痛。
“去年秋天,从顾探家出来我就告诉我自己,若是这次你再拒绝我,我就真的死心了!我在机场等你那么久,我这颗心从一开始的炙热忐忑逐渐变为冰冷,我以为你是真的不爱我了,哪知你来了,不过因为看到了我跟钊玥熏的对话你又闷声不吭回去了!自从我这颗心对你动了情后,我这双手,这个人,这具躯体就再也没有动过任何一个女人!”
“微微,我这辈子对谁这么好过?就连詹姆斯他也没有享受过我这份心!”说着,丹尼斯那双湛蓝眼眸逐渐被海水弥漫掩盖,蓝七看着他额头暴跳的青筋,依旧是安静听着不说话。“可是我犯贱啊!我管不住自己的心跟腿,我又傻逼逼不要脸不要皮跑到C市来找你了!你说你这么没心没肺的,你到底哪点好?我他妈怎么就死心塌地看上你了呢?”赤红双眼的男人坐在大厅里愤怒的说着心里的委屈,最后那话,不像是在骂蓝七,倒像是在骂他自己。
蓝七定定看着他,不仅不气,目光竟是温情如暖阳的。看着丹尼斯赤红的眼球她便已经体会到了这男人对自己的喜爱了,因为钊玥熏那事责备他,对他太不公平了。傲慢与偏见,完全取决于人的一念之间。
“你来B市,我放下脸面跟来B市,你用凳子砸破我的脑袋我也不曾对你动过半点怒气,你忙起来没空的时候我悄悄去幼儿园带你照看君然。你带君然去迪斯尼乐园,我知道你不会同意带着我去,所以我只能穿着那丑陋滑稽的服装跟在你们身后,这样我才能看着你的一颦一笑,假装我就是你的丈夫,就是君然的父亲!”
“如果我做的这些不是爱,那你告诉我,什么他妈的才是爱!”一脚踢开凳子,丹尼斯几乎是咆哮着吼出这话的。
他累了,真的累了。
他累得都快忘了自己竟为了婉微做过这么多。
“微微,我也是个人,我也有累的一天!”说出最后一个字,丹尼斯感觉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了。脚步仓皇朝饭庄门外夺去,丹尼斯实在是没有勇气让蓝七看到这般颓废没骨气的自己,就算是不能得到她,那他也要有尊严的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车上的,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坐进车厢时,他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
那咸热的珠子,的确是泪。
他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了?上一次哭,似乎还是记忆都搜索不到的年纪,十几年前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也没有掉过一滴泪,却不曾想,他竟为了一段没有得到回应的感情哭了。靠在方向盘上睡了会,就在他累的快要睡着的时候,丹尼斯又赶紧抬头用手狠狠搓了把僵硬的脸,这才启动油门驶离有蓝七的地方。
他怕听蓝七的回答,他说了这么多,他已经是输的那一方了。
砰!
缓慢行驶的车子猛然间停下,有什么东西拦住了他的去处。
身子朝前倾去,丹尼斯刚包扎的额头又给撞到了玻璃上,这就是不系安全带的后果。抬起头来,他似乎看到车前方站着一个黑影。揉揉眼睛,那是蓝七。丹尼斯心里咯噔一下,心中又不争气的生出淡淡期待。
“开窗!”
丹尼斯慢悠悠摇下窗户,蓝七那张噙着冷肃的脸蛋凑近丹尼斯,在他眨眼间车门被蓝七手动打开,女人右手五指猛地锁住他的左手腕,在一道大力的拉扯下,丹尼斯硬生生被蓝七拉出了车子。女人一脚踢在丹尼斯腹部,丹尼斯闷哼一声身子倒在车门口,背靠车子,丹尼斯目光平静看着眼前女人,并不说话。
不过他的心中却是在吐槽蓝七的狠猛。
“搅的人心一池春水就想离开?”蓝七眯眯眸子,丹尼斯从中听到了危险的味道。偏过头去,丹尼斯语气淡淡,“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的狼狈,我只是想要有尊严的离开。”此话一落地,又是一道巨力砸在丹尼斯脸上,丹尼斯两眼一瞪,“你砸我脸?”
“看着你的脸就来气!”又是一拳砸在丹尼斯的脸上,蓝七那力道可不马虎。
每一拳,都用尽了她的力气。
脑袋一偏,一口滚热的鲜血从丹尼斯嘴里喷出。看着那喷到雪地上的血液,蓝七目光变了变,已经举过肩的手终于垂落下来。
“你干什么打我?”丹尼斯对蓝七再好也是动了怒。
“这要问你自己了。”
“我怎么了?”他爱她也是一种错?
“怎么了?”蓝七冷哼一声,然后在丹尼斯惊恐的目光中有一把拽住他衣领口,“就不想听听我的答案?”看着他,蓝七目光神色皆带着鄙夷。
丹尼斯别扭转过视线,不吭声了。
“我问你,你介意我的心里埋葬着一个人吗?”
丹尼斯嘴巴动了动,许久之后才说道:“不介意就不是男人。”
“那我再问你,你介意我是单身妈咪吗?”
…“介意!”
“既然你这么介意,为何还想要跟我在一起?”蓝七并未被他的话伤到,她只是对着问题感到好奇,明明介意的不行,为何还要爱上她。丹尼斯缓缓转回视线,看着蓝七,他扯嘴痞气笑笑。“因为我介意的点,正是我疯狂喜欢你的点。”丹尼斯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是受虐体质。
“最后再问你一句。”蓝七松开手,丹尼斯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缓,“问什么?”
冷风与星星作伴,将夜色装饰的没有那么冷漠孤独,站在星辰下面对面站着的二人看着彼此,一个神色带着紧张,一个眉宇布满认真。她想问什么问题,丹尼斯紧张地呼吸都要停止了。那两瓣红唇在夜色中肆意颤抖了两秒,蓝七一字一句,认真且肃穆问道:“你介意,我爱你吗?”
那一霎,丹尼斯听到了远古而来的战鼓声。
砰!
砰!
砰!
从地底深处传来,传遍整个山谷,萦绕在他耳边永远不愿消散。那是他的心,那颗因为这句话而恐怖跳动的心脏。那里,第一次为一个女人敲响了战鼓,战鼓连天,丹尼斯感受到浑身血液都在奔腾,驰骋在草原跟战场,永久不息!
左手一把将身前人搂入怀中,右手迅速打开车门,蓝七只觉得一个恍惚间人已被丹尼斯放倒在车座椅之上。感觉到身子缓缓下降,身躯修长的男人钻进狭小的车厢,一点点的朝蓝七俯身而来。深沉柔情的蓝眸凝视着身下女人,丹尼斯感受到了幸福在敲门是何种滋味。
这一刻,疲惫委屈消失的无影踪。
“我只介意,你的心里没有我,我永远不会介意一件事,那就是你爱我。”掌心将蓝七的脑袋扶稳,那双薄凉精美的双瓣温柔含住颤抖着的红唇,蓝七颤抖的身子逐渐放松,眼睛一点点闭上,四唇在夜色中浅藏着彼此的第一个亲吻,躺在丹尼斯的身下,蓝七嗅到了一生一世安稳的气息。
那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能用心感受到的味道。
那是她这辈子,第二次尝到的极品。
…
翌日大早,顾探刚进公司就看到了笑得有些腼腆,却隐隐带着喜悦幸福的婉微。
顾探愣了愣,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莞尔一笑。大长腿迈开,路过婉微的时候,顾探轻声说大:“婉秘书,春风满面啊!看来昨晚过得不错。”勾唇笑笑,顾探走进办公室,心情很美好。
婉微抱着资料笑了笑,盯着桌子上的文件有些惆怅。
*
咚—咚!
“请进。”顾探低头办公,不用去看也知道来者是谁。“你真的做好决定了?”
诧异自眼眸闪现,婉微将文件放到顾探桌上,顾探瞟了一眼,果然。
“你知道我要辞职?”
顾探停止敲动键盘的手,他抬起头来看着蓝七,忽然噗嗤一笑,“从昨天上午打电话给丹尼斯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根本不去看那辞呈报告上写着什么,握着钢笔的手在报告上挥了一下,龙飞凤舞苍劲有力两个大字落于A4纸上。
婉微接过那份辞呈信,心里空得很。“在这里呆了这么久,都舍不得离开了。”
“嫂子,有舍才有得,我想,那个等着你去的地方才是你最想要去的地方。”顾探说完,起身走到酒柜处倒了两杯红酒,一杯给婉微,一杯给自己。“你说,夜语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仰头看着上天,婉微声音颇有些不舍跟怀念。
顾探耸耸肩,说道四个字:“由衷开心。”与其说是开心,不如说是解脱了。婉微找到了最好的两人,对夜语来说是一种解脱。“嫂子,你一个人生活,夜语哥会舍不得去天堂的。”
“我猜飞机就快要起飞了,嫂子,大胆去吧!往事回忆,该放下了!”顾探放下酒杯,起身走到婉微的对面,张开修长双臂。婉微愣了愣,随即红着眼睛跟他来了个拥抱。“顾三,你跟希尧,都要好好爱爱人。”
“都是当爹的人了,以后做事别再那么冲动了。”
顾探清晰感受到两滴热泪流进了他的衣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嫂子,该启程了!”
…
蓝七走后的那个下午,顾探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忽然疯了一般的思念苏希。
开车回家,车子刚停下顾探就跑进屋将正在跟顾诺贤通话的苏希抱在怀中上楼进房,然后疯了一般轻吻她身体的每一处,那一个下午,两个人都没有下床。
*
——合家美满一世
腊月十八凌晨四点二十,南楚风突发脑充血去世。
顾探苏希二人正式以南楚风干儿子干儿媳的身份现身,作为南楚风唯一的后人,顾探自然而然成了那抱灵牌的人。
腊月二十的下午,南楚风落葬与绿藤陵墓。
碑上后世这一栏,只有顾探一家人。
*
除夕夜顾探夫妇去了安希尧家里,几人吃过年饭相伴逛街。
苏希上身穿着一件白色针织厚毛衣,下身一条浅灰色羊毛裙,头戴一顶黑色小礼帽,她手里捧着一桶爆米花,走在顾探身边活脱脱一刚从大学里走出的大学生。顾探看着自己一身暗沉的黑色西装频频皱眉,自己媳妇儿打扮的这般水嫩,他穿的跟三十好几似的,顾三少不开心了。
“走,买衣服去!”拉着苏希走进服装店,苍美人跟安希尧很有耐心跟了进去。
“先生想要什么款的衣服?”顾探一身名牌,走起路来器宇轩昂,但凡是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这是个大人物。当然,最吸引人注意的还是他那张上帝偏爱的俊脸,售货员盯着顾探的脸看了好半晌,忽然小声惊呼道:“您是顾探?”
顾探剑眉一拧,冷酷摇头。“不是,你认错人了。”
那售货员疑惑的眸子盯着顾探看了许久,最终颓废摇摇头,顾探那样的话大人物怎么会光顾他们这种小店子。GXG跟LV,GUCCI那些全球奢侈品牌比起来自然要掉价许多。脱掉身上纪梵希西装外套,苏希很自然接了过来。
“试试这件吧!”苏希所指的是一件黑色休闲长款大衣,那衣服是羊毛料所指,摸上去还挺舒服。媳妇儿发话了,顾探自然是要听从了,售货员取下那件大衣给顾探试穿,无论什么款式的服装穿在顾探身上都是英姿挺拔,铁骨铮铮的。
“拿一件XXL号的。”不怪衣服小,实在是顾探人太高大。那店员欢喜一笑,赶紧屁颠屁颠去拿了件大号。
“那条裤子你去试试。”那是一条黑色休闲裤,还是小脚款的,顾探拿起那条裤子嘴角抽搐一番,然后在安希尧挤眉弄眼的打趣目光中走进更衣室,顾探休息的时候也穿过休闲裤,不过这种小脚裤他还真是头一次穿。
出来的时候,顾探走姿看上去十分的别扭,苏希瞅了他一眼,随即放肆笑了起来。“顾三少,长裤被你穿成了七分裤,你这双腿长的有些过分了!”苏希走进顾探,在臂弯处大衣的遮挡下,某个小魔女忽然伸手摸了把顾探那紧致的裆部,调侃说道:“顾三少,鸟儿是不是快要窒息了?”
顾探目光一暗,他忽然很想结束逛街行程,跟苏希回家去办正事。
最后换了最大码的长裤,顾探这才穿着一身新买的衣裤走出店面。换了装顾探还真没那么老气了,跟苏希走在一起他心情顿感倍儿爽,“媳妇儿,你看咱们一路走来吸引了多少目光?看来老公这张脸给你涨了面子的份上,今天晚上让我来两次!”顾探大手搂住苏希肩膀,厚着脸皮给自己身上贴金。
一颗爆米花砸到顾探鼻尖上,顾探努努嘴,忽然像那泄了气的皮球。
“你的意思是说我长得丑?”苏希单手叉腰,她有一种想要将手中爆米花全部砸向顾探的冲动。顾探一惊,赶紧没骨气摇头,“媳妇儿理解错了!媳妇儿长得这么美丽,只有瞎子才看不出这个事实。”顾探那怂样,逗得安希尧跟苍蒹葭直乐呵。
苏希勾唇笑笑,这样斗嘴也蛮开心的,真想可以跟顾探一起斗嘴到老。
他二人走在前面,安希尧跟苍蒹葭走在后面,一个脸带痞笑,一个神情冷漠。忽然一只大手将苍蒹葭垂落在裤缝边的手握起,感受到那抹温热苍蒹葭脸蛋有些发红,看着自己老婆这么容易就害羞了,安希尧心窝子跟灌了蜜似的,甜的醉人。
两对看上去跟常人一样的情侣走在大街上,伴随着众人或惊叹或羡慕的目光走向电影院。
…
“今晚影院全是包场电影,有爱情片,文艺片,喜剧片,还有枪战片。几位你们想要看什么片子?”
“枪战片。”四道声音,同时响起。
工作人员捂嘴笑笑,收了费,四个人走进枪战片放映室。
里面已经七七八八坐了不少人,四个人选择了倒数第二排的位置,电影已经放了一半了。
几个人不动如山坐在放映室里,等苏希回过神来想要看看还有多少人时,这才发现影院里竟然只有他们四个人了。看了眼手表,已经一点多了,苏希看着身侧的顾探,意识到跟顾探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流逝的特别快。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该老了。
阿探,真想就这么跟你走到天荒地老。
忽然,电影里蔓延出一阵滔天火光,苏希一惊,这才意识到那只是3D画面里的爆炸场景。一直温凉的手将苏希放在大腿处有些颤抖的手握起,苏希听到身旁男人温柔的声音。“别怕,我在,别怕。”他知道,她定是想起了去年那场爆炸事故。
那场事故,差点夺走她的命。那不仅是苏希的噩梦,更是顾探的噩梦。
惊慌的心定了定,苏希脑袋靠在顾探肩膀上,嗅着男人身上特有的柠檬清香,害怕恐惧一点点消散。有他在,她不怕。
“蒹葭。”
苍蒹葭收回停在视频上的目光,扭头看向身侧男人。“嗯。”
安希尧抓起苍蒹葭的手在掌心把玩着,他深邃玩味的目光停留在苍蒹葭清冷绝姿的脸蛋上,被他这般凝视着,苍蒹葭呼吸忽然加快起来。他要做什么?难道要吻她?苍蒹葭心中的小人既激动又难为情。
“过段时间,我们去趟阿富汗吧!”
顿滞片刻,苍蒹葭轻轻点头。“好!”
凌晨五点半,四个人这才走出影院,开车回到各自的家,顾探竟然不睡觉,而是搂着苏希兽性大发。
躺在男人的身下,感受着体内一下下炽热的撞击,苏希勾嘴浅笑,然后伸出双手将身上的男人用力抱住。得到她的怀疑,顾探越发激动兴奋。
…
身旁传来顾探均与的呼吸声,苏希侧躺着,用一种深情缱绻的柔眸盯着顾探俊美的脸廓。手指在男人挺拔的鼻梁跟桀骜眉宇游走一遍,苏希红润的双瓣含住男人略有些干燥的嘴唇,睡得迷迷糊糊的顾探明明很困,却不忘热情的回应她。
这个吻,有一种吻到天荒地老的错觉。
四瓣分开,苏希这才裹着顾探厚实的大衣走出房间。打开隔壁婴儿房大门,苏希走到那张婴儿床边上,俯身看着睡的安逸美好的两个孩子,嘴角笑意满足的让她自己都诧然。
“小妍妍,小言溪,早安。”
属于母爱味道的亲吻落到两个孩子的额头,睡梦中的顾言溪跟顾诺妍小嘴裂开一条口子,对着苏希绽开一个憨厚可爱的笑容。
…
阳光明媚,*了整个冬季的人都搬凳子走出屋子晒太阳。
顾诺妍跟顾言溪被丢在一旁的草地上,两姐弟竟然玩起了扇巴掌的游戏。苏希捧着一本书落在外面的单人靠椅上,阳光打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包裹成金黄色,站在楼上俯瞰下方,这一幕美好的让顾探窒息。
“你在想什么?”苏希手中捧着书,眼睛却盯着湛蓝的天空。苏希转过身来看着搭在自己双肩上的大手,浅浅嫣笑。“你说诺诺现在在做什么?”
下巴枕在苏希脑袋瓜子上,顾探蹭了蹭说道:“在想你。”
苏希莞尔,“阿探,你这张嘴是不是抹了蜜糖?”
“嗯,抹了你嘴唇上的蜜糖。”
苏希脸红了。
“妈咪,蜜糖是什么?”肉嘟嘟的小手抱着妈咪的小腿,顾诺妍笑的一脸天真无邪。苏希笑容一僵,顾探却是得意拍拍顾诺妍的脑袋,“不哭是我的女儿,妍妍,蜜糖是个好东西,爹地天天在妈咪嘴上吃。”顾探说的一脸淡定。
苏希那张俏脸酷似烧红了的铁水。
顾诺妍盯着远处的弟弟愣了愣,忽然开口道:“那我也要吃!”
顾探砸砸舌,将女儿抱起来送到苏希怀中,顾诺妍嘟着嘴,示意妈咪利索点。苏希瞪了眼顾探,然后抿嘴亲了亲顾诺妍,“怎么样囡囡,有没有体会到甜甜的滋味?”顾诺妍可爱的小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在顾探期待的目光中说道:“有爹地抽烟的味道!”
“哈哈哈!”顾探哈哈一笑,爽朗的笑容引得苏希瞪眼。今天早上顾探抽了一根烟,然后又在苏希嘴巴上占了好几口便宜,顾诺妍小小年纪就知道烟草的味道,倒是让顾探大感惊讶。独自在草地上转圈圈的顾言溪听到这话,赶紧摇摇晃晃朝妈咪这边跑来,小身子扑倒在妈咪的大腿上,顾言溪笑的咯咯咯。
“妈咪,我也要吃糖!”
顾言溪这话一出,一巴掌不期而然落到他的脸上。“顾言溪,那是老子的糖,不是你能吃的!”
顾言溪小小的脸蛋竟然生起了怒气,他猛地伸手扇了爹地大腿一巴掌,“那是我的!爹地不许抢!”顾言溪吼完,卯足劲爬上苏希的怀中。苏希见到顾探被扇,笑的有些幸灾乐祸。一把将儿子搂进怀中,顾言溪屁颠屁颠在妈咪嘴唇上舔了舔,然后张开小小的手臂,对着蓝天白云陶醉道:“果然…有糖的味道!”
啪!
又是一巴掌狠狠扇在顾言溪后脑勺,顾言溪扭头对上怒气暴涨的顾探,赶紧收回手臂,在顾探愤怒的目光中再次伸出小舌头舔舔嘴唇。
苏希见状哭笑不得,顾探却是气得双手捏拳咯吱作响。
顾探有预感,这儿子长大了绝对是一王八蛋!
*
——他要强大如神
俄罗斯西伯利亚中部位置。
四月份的俄罗斯依旧很冷,一处高山腹地,雪还未彻底融化,太阳当顶,雪水将整片山润湿。
一双穿着战斗靴的小脚小心翼翼踩在山地之上,其主人双手端着一把步枪,不符合这个年纪该有的锐利始终紧盯着自己前方的落地针叶。他知道,只要自己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退出这场演练。
他不要当失败者!
九岁大的孩子身高已经一米四五了,迷彩作战头盔下,一张白皙隐隐透露着坚毅的小脸上,噙着让人发寒的霸气冷肃。
忽然,丛林中响起一阵窸窣声,顾诺贤耳朵动了动,以一个最精准的动作趴地,眼睛瞄了瞄四周,那只搭在扳机上的手指忽然迅速按下。
咻!
子弹穿过丛林,打进一个正在撤退的男人的帽子。
一枪击毙!
“Merde!”那个法国男孩骂了句该死,愤愤然撕下手臂上的蓝色军章,然后摘掉帽子弃枪一屁股坐在地上抽烟。
收起废弃枪壳,顾诺贤小心翼翼匍匐退去。
…
咻咻!
在一片空谷区域,又是两声消音枪响,两个正在原地休息的大男孩心脏口同时冒烟。两个人看了眼周围没有找到始作俑者,只好骂骂咧咧装死人。
小声呼了口气,顾诺贤靠着一颗粗壮的树干坐下,借着荆棘杂草的掩护,才能暂时性小憩一会儿。
将枪抱在怀中,顾诺贤掏出胸口那张画纸,盯着画纸看了约莫三十秒钟,他这才小心翼翼收好画纸,继续朝目的地出发。此次演练的目的就是擒住叛徒,自然,这叛徒就是顾诺贤。一百个人在不同地点埋伏伏击,倘若顾诺贤没能平安抵达高山之顶,那么就算那一百号人赢。如果顾诺贤平安到了山顶,那么就算他赢,自然,那一百个人就要接受惩罚。
顾诺贤背包里已经有五十二颗废弹壳了,他每一次都是近距离击毙他们的。五十二颗子弹,代表着他消灭了五十个人,还剩四十八个,干掉其余四十八人他就赢了。这场演练,极为不公平。不过顾诺贤也只有认栽的份,谁叫他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该死的白晔,竟然派一百个人拦截我一个!卑鄙!”一边小心翼翼朝山顶走去,顾诺贤一边骂骂咧咧。这片山区每个角落都安装了摄像头,看着顾诺贤张嘴骂骂咧咧,蓝厥跟白煅有些哭笑不得。
“我说白煅,这样对他是不是太狠了些?”
白煅坐在皮椅上,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垂着空调,安逸的让顾诺贤骂娘。“要想成为神,就得从蛇虫狼窝一步步走来!”
蓝厥沉默了。
。
一小身影在森林中逃跑乱窜,他的身后有三个追着他跑的敌人。
“白煅!我*!”那三个人看上去都有十二三岁了,对上顾诺贤一个九岁的孩子,都觉得这任务太平常轻松了些。
骂咧的同时,顾诺贤的脚步可是一点也不敢停下。“啊!”脚步一个踉跄,顾诺贤身形一偏,身子朝长满杂草的空谷坠落而下。白煅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蓝厥脸都白了。“白煅,他要出了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一把拽起白煅的衣领,蓝厥脸白的吓人。
白煅手紧了紧,摸摸蓝厥的头发,他这才重新落座。“等,我不会让他出事的。”
那三个少年站在高处往下面看了几眼,都在犹豫着要不要下去。“去看看吧,真出事了我们可付不起责任。”最高的那个男孩此话一出,立即得到其他人的回应。“好!”沿着顾诺贤滚下的印痕滑去,几个人刚滑道一半,高坡中央一处草丛里忽然升出一个黑幽幽的洞口,顾诺贤嘿嘿一笑,连续扣动扳机三次。
突!突!突!
三道浓烟冒出,三个少年对视一眼,这才意识到他们被骗了。
“靠!太奸诈了!”一把扯下战斗头盔,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
“嗨,拜拜!”站在高坡的顾诺贤挥挥手,嘴角笑意看得三个人咬牙切齿。
拔掉脸上的杂草,顾诺贤继续朝高地走去。他已经解决了九十六个人了。还差四个,他就要赢了!
见到顾诺贤完好无恙,白煅跟蓝厥都是悄悄松了口气。
…
夜里,星光惨淡。
顾诺贤一脸谨慎行走在潮湿的山地之间,连续两日来的作战已经令他精神高度疲惫了。不过他这人很奇怪,越是疲惫的时候精神劲头就越大。
“嗨,Eric!”忽然,头顶上空响起一道得意的男人声音。顾诺贤抬头看着自己头顶的男孩,他眯眯眼,忽然想起了这个男孩的名字。“宋御,就差你一个了!”干掉他,任务就完成了。
名叫宋御的C国男孩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只要自己解决掉Eric,他们这方就赢了。
“抱歉,你要跟演练Say拜拜了!”举起步枪,男孩嘻嘻一笑,子弹朝下方男孩子飞去。顾诺贤见状,赶紧从背包里扯出一个东西扔到树桩下,然后转身撒腿就跑,宛如后方有豺狼虎豹一般。宋御的子弹沿着顾诺贤奔走的方向打去,却没有一颗打中了他。
突!
忽然,脚尖前方冒了一阵烟,顾诺贤逃窜的脚步一顿,暗自庆幸,辛亏刚才跑得慢了一步。宋御见这最后一颗子弹还是没有打中他,忍不住皱皱眉头。不怕,他还有手枪。掏出手枪,宋御正欲开枪,忽然下方一道火光亮起,一枚地雷将大树炸翻,来了个底朝天。
“Eric,你够狠!”
宋御想也不想从树上调下,身子刚落地,冰冷的枪口直愣愣对着他的脑门。
“Game—Over!”
宋御翻了个白眼,乖乖认输。自那次演练以后,之后的每一次演练,宋御都没有赢过顾诺贤。
…
将山顶之上那枚代表着胜利的旗帜握在手中挥舞一圈,顾诺贤忽然就沉默了。他要做神一般强大的男人,这点训练还远远不够!“白煅,将我送去非洲吧!”仰头对着监控器,顾诺贤毫不犹豫说道。
白煅一惊,眼里掀起惊涛骇浪般的震惊与佩服。
*
——岁月如斯,唯情不变
今天风和日丽,微风习习。
顾探下午一直在忙碌,等他意识到苏希已经有两个多小时没有进办公室来找他的时候,他这才诧异起身走出办公室。宇斯坐在以往婉微所在的办公室,简筱怀了孩子,已是五个多月,依旧在工作岗位兢兢敬业,恪尽职守。
然而本该坐在办公桌后的苏希却不见了。
“宇斯,夫人呢?”
宇斯摸摸自己特意配来就为了装逼的眼睛,皱眉道:“夫人出去好一会儿了,但没说去哪儿。”
顾探给苏希打了个电话,却道无人接听。
奇怪,去哪儿了?
下午五点半,顾探下班开车回家,诡异的是苏希竟然不在家里。“雷鹰,你下午可曾见到过夫人?”雷鹰正在逗顾诺妍两姐弟玩耍,闻言他摇摇头。
顾探心沉了,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难道是出事了?想到苏希如今的身份跟手段,这可能性并不大。难道是回了南无山?打电话给闵秀庄,闵秀庄却说快一个月没有见到苏希了。安希尧那里顾探也打过电话,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一个人坐在沙发角落,顾探不吃一口饭,不喝一口水,看得蓝诚跟雷鹰很是担心。
顾探这一坐就是夜晚九点。
九点半的时候,兰斯忽然打电话过来,告诉顾探苏希在他的酒吧。顾探一惊,随即带着满腔怒火赶去玄会所。
九点四十,疯狂夜生活上演,玄会所里面人头攒动,那张顾探专属沙发坐台的椅子四周却没有任何一人敢靠近。顾探坐在椅子上扫了眼四周,并没有瞧见苏希的人影,兰斯端着一杯最浓烈的马提尼放到顾探身前,然后在顾探危险的眸子中直摇头。“是夫人要我这么做的。”
闻言,顾探好看剑眉挑起一个不耐的幅度,看兰斯的模样不像是在撒谎,顾探这才定心喝酒。
一个穿着普通白衬衫灰色牛仔裤的妙龄女子走进酒吧,她熟门熟路坐到酒吧前台的位置,点了杯轩尼斯。忽然,一个长相不俗的陌生男子靠近女子,笑得一脸龌龊。“小姐,一起喝一杯?”女子摇摇头,她的反应令男人极度不爽。“小姐,一个人买醉,多没意思?”
“你给钱我就陪你喝!”
“好啊!”男人叫来服务生,“这位小姐的账单,全算我身上。”服务员点点头,依旧是识趣的离开。
男人手掌在酒杯上一扫而过,一颗白色药物迅速溶解于酒水中。女子看着这一幕,心里冷哼连连,过了这么些年了,这些人还是这些手段。“小妞,我楼上开了房,要不要随我去看看?”目光暧昧打量了眼女孩,男人笑的色眯眯的。
女子起身,然后在男人僵硬的目光中走向坐台处,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气质冷冽的男人身旁。顾探睨着那杯酒水也没抬头,直到一具带着熟悉体香的娇躯坐在他的怀里,顾探浑身一僵,冷冽的眸子扫了眼怀中女子,他忽然扯嘴就笑了。
“baby,原来你在这儿啊?我刚怎么没找到你?人家还以为你又要放人家鸽子…”女子妖娆藕臂缠上顾探的脖子,她一点也不畏惧他冷冽的目光。十年前这道目光看得她内心恐惧,十年后她却爱上这双冷眸。
远处的男人见到女子跟顾三少缠在一起,顿时吓得仓皇逃窜。
顾探伸手一把搂住怀中女人,他俯身用那性感的舌头添了舔女子迷人的锁骨,女子倒吸一口冷气,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苏小姐,这世上我会放任何人的鸽子,唯独不会放你的鸽子。”顾探定定看着苏希,他有一种错觉,十年过去,这个女孩从来就没有变过。
她依旧是初见的青涩模样,只一个眼神就引得他小腹火热。十年的光阴,自己这张脸由青涩变得成熟,她却永远停留在十八芳华。
手指游离到顾探富有生命力的心脏处,苏希勾唇媚笑,那双眼睛里盛满亮晶晶剔透的泪水。“阿探,我多庆幸在十年前我一时冲动走进这个酒吧,我感谢在那个夜晚我将自己交给了你,我更珍惜那七年你守身如玉的等待跟寻找。”
温凉的双瓣拭去苏希眼里的泪珠,顾探摸摸她柔顺乌黑的发丝,看着她的目光温柔美好的让苏希沉沦。“这么说,我更应该感谢汉克当年那一颗药。”
闻言,苏希立即破涕为笑。“你说的也没错。”
“媳妇儿,我们是不是该办正事了?”顾探的大手已经伸进了苏希的后背。
苏希娇躯一颤,轻轻点头。
…
鹅黄色的灯光将房间照的明熙动人,那宽大的双人床上男女尽情释放热情。
如今的每一秒每一颗,都是两个人这十年的等待跟追逐,以及分散与离别换来的。
顾探凝视着身下人,第一次,他有一种想要将苏希整个人融进血液的冲动。两滴不知是感动还是心酸的眼泪滴落在苏希肌肤,灼痛了她的心。苏希抱紧顾探,无言热情回应。
顾探想,他这辈子是真的为这个女人沉沦了。
相爱是苏希唇瓣间的蜜糖,分离是噬骨沉沦般剧痛的刀刃插身,顾探这辈子再也承受不了苏希离去的那种痛处了。
“我再也不许你离开我,再也不许!”
“好,我不会离开你的,再也不会的。”
脖子朝后扬起一个优雅享受的幅度,苏希媚眼如丝半眯半合,睨着鹅黄色迷离灯光,若是可以,谁愿意阴阳两隔?这一刻,苏希终于明白了母上的选择,既是得不到一生一世携手共生,那还不如去另一面,与她所爱之人化作地府鸳鸯,戏耍黄泉水。
…
顾探侧躺着,手里把弄着苏希发丝,嘴角噙着满足笑意。“这个惊喜,我喜欢。”桀骜的眉眼染上柔情满足,顾探像个孩子一般,笑容干净到让苏希想要定格时光。苏希捧起顾探的脸颊,仰头在他扬起的唇角上亲了亲。
顾探舔舔嘴唇,目带不解。“你今天怎么了?这又是给我准备惊喜,又是主动亲我,这可让小的受宠若惊啊!”
苏希美眸染笑,被单下的柔手握住另一只长了茧子的男人手,“我的阿探,今天就满二十九岁了。”顾探一愣,他忘了。这些年苏希占据了他整个大脑,他清晰记得苏希的生日以及每一件跟她有关的事,唯独忘了他自己。
“阿探,生日快乐。”
顾探咧嘴一下,那一刻,苏希看见雪上融化,铁树开花,看到了他眼里的自己。
…
流年如斯,岁月蹉跎,唯情不变。
——大结局。
------题外话------
呼!到了这一刻,终于要跟大家说再见了。
不擅长写感言啥的,只想对那些一直跟随顾少的读者鞠个躬,谢谢你们的不离不弃,谢谢你们的支持跟奖励,也谢谢你们在歌儿码字的时候给的鼓励跟留言安慰。
歌儿一开始就说过顾少这本书白来万左右,今天终于到了说再见的这一刻了。心里还蛮惆怅的,不过再完美精彩的故事也有落幕的那一刻,电视剧,电影,小说,就连人生都是这样。
关于番外,会在后天开始陆续上传,暂定更新番外为三篇:
蓝七跟夜语;
蓝厥跟白煅;
陀离跟雅兰;
其他番外将在正版群更新,更新时间会另行通知,喜爱顾少,期待看到顾少番外的亲们请进群。
在此推荐歌儿的新文《S级独家暖宠通缉令》,讲的是顾诺贤的故事。文风略逗比,略搞笑,身心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