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关的阵眼生效之后,一道蓝色的屏障也开始从这里产生。
站在东南关上朝南关的方向看,那边天昏地暗,还是打得相当激烈。
秦易愈发觉得古怪,今晚这到底是谁在领导魔人与他“内外呼应”?
他原本只是制造一个跟岑姐姐拉近关系的机会,可魔族这边,以为他是要内外夹击,居然搞出这么大一场面。
“也不知道院长他们怎么样,还有我们园区的阁老他们。”
“可惜,我们这般境界,就算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五六人伸着脖子跟长颈鹿一样,在张目眺望。
他们的话倒也没有说错,以他们的境界,此时就算跑去南关,也帮不上什么忙。
在破烂的城楼里守护着阵眼的秦易忽然说道:“也许,我们能够给他们送去一股阵法能量,减轻一点他们的压力。”
乾坤一气阵,每个阵眼,都是一个独立的能量点。
东南关这里现在魔人数量很少,完全是可以调动这边的阵法能量,输送给南关那边的。
阵法集天地之气为能量,一个阵眼所形成的能量,也是相当可观的。
“好,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了。”
“义不容辞。”
只要不上前线,鲁德多几个人还是非常具有正义之心的。
当即都来到秦易的身边,各自将体内的灵力输出,注入到阵眼当中。
然后在秦易的控制之下,一道璀璨的蓝光,如同流星一样,倏地就从这里横空而去,加入到了南关的阵法屏障当中。
只是他们这样操作了一番之后,约莫2分钟左右,一道残影忽然在夜空当中迅速穿梭。
瞬息之间,那残影就落在了东南关的城墙上。
是一道挺拔魁梧的身影!
那人,头发黑板掺半,看起来约莫有五十来岁的样子。
修真界以五十多岁模样显化的人,实际年龄至少都要乘以三倍或者四倍。
他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衫,一双眼睛阴沉愤怒。
包括他脸上的表情,也毫不掩饰地展现着一种爆裂般的愤怒与仇恨。
他气势惊人,一到这里,就让所有人感觉到了他的压迫感。
——分神期,至少中期!
鲁德多似乎认得此人,悄悄跟秦易说了一句:“我认得他,之前跟我们园区的阁老打过招呼,是齐天书院的萧政合阁老。”
“之前见面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挺和气的,现在表情好可怕。”
果然是个阁老级的人物!
看他刚刚飞来的方向,应该是东关。
他应该是在搜寻活口,没搜到,看到东南关的阵眼亮了,这才过来查看情况的。
“阵眼谁点亮的?”萧政合忽然开口。
语气冰冷,有着一种质问的意思在里头。
鲁德多客气一笑,拱手道:“萧阁老,阵眼是我们点亮的。”
本以为凭着熟面孔,至少能讨一分面子。
可萧政合直接就冷嗤一声:“东南关破都破了,之前没能守住,现在再来点亮阵眼,有什么用?”
鲁德多与沈京兵他们对视一眼,心里头低估,这老东西你发什么火啊,我们又没惹你?
再说了,你一个齐天书院的阁老,来对我们混天书院的弟子发火,也不像话吧?
“亡羊补牢,总是好的吧?”秦易这时,也回了一句。
俗话说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刚刚他们还输送了一股阵法能量,传给了南关。
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帮助的。
可这话,却像是直接就把萧政合心中的炸药给点爆了。
他探出手指,隔空放出一道火光,那火光就如同梭镖一样,呛的一声炸响,众人只看到火光横空一闪,接着那枚被点亮的阵眼,就被当场爆碎。
“岑夏萱何在,把她给我叫出来,我要问问她,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萧政合恼怒地吼道,对秦易几个人,索要岑夏萱。
鲁德多、沈京兵几人纷纷看向秦易。
阁老级别的人发火,他们可应付不了。
秦易也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后退一点,然后他站在前面说道:“萧阁老,你这火气,是不是发错地方了?”
其实他能理解萧政合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萧政合肯定是在东关那边找到萧孟捷和萧政醇碎裂的尸体了。
萧政醇跟他同辈,应该是他兄弟,至少也是族兄弟。
萧孟捷则是萧家倾力培养的新一代接班人,希望之子,是他晚辈。
可如今,这两人双双死在了东关。
这让齐天书院,让整个萧家,可谓是损失惨重。
因此,他此刻懊恼发火,无端地将情绪迁怒到了其他人身上,就是想找个人出来背锅。
承担罪责!
而毫无疑问的,之前最先失守的,就是东南关。
如果不是东南关先破,东关又怎会破?
这大概就是他现在的思想逻辑!
但秦易心里头也是冷笑了,你发火可以,但得把脑子洗干净,别胡乱对人发火。
凭什么我们这些人,要给你充当发泄怒火的对象?
而且千不该万不该,他口不择言,骂到了岑夏萱身上。
萧政合见秦易居然还敢反问,顿时就是一道气势压迫释放了过去:“你是什么狗东西,你也配跟本阁老对话?岑夏萱何在?叫她滚出来!丢了城关,就没脸见人了不成?她以为躲着,就可以逃避责任?”
这么难听的话,让鲁德多他们也听不下去了。
鲁德多站在秦易背后,壮着胆子说道:“萧阁老,你这话就有点不讲道理了,什么叫我们东南关先失守?当时的情况,你不知道,那时候魔族大军如潮水一般杀了过来,我们东南关首当其冲。而我们当时向你们齐天书院镇守的东关求援,你们理都不理,如果你们能及时给我们送来一波阵法能量,我们当时的阵法护罩未必能破。只要我们不破,后来也能反哺东关。”
沈京兵也说道:“对啊,明明是你们齐天书院的人没有全局观,到了危险时刻还自私自利不顾大局,现在你又跑来胡乱定责了?岑阁老是战到最后一刻才走的,这责任无论怎么算,也算不到她头上。”
“放屁,无能就是无能,守不住就是守不住,哪来那么多借口?叫岑夏萱滚出来!”萧政合怒喝。
嗓子里吼出来的声音,就如同针刺一样,震得鲁德多几人的耳朵都渗出了血来。
秦易阴着脸:“萧阁老,我劝你好好说话,你是齐天书院的阁老,无论如何,也没资格对我们发火。”
“发火又怎样?”萧政合怒瞪一眼,忽然衣袖一摆,一道熊熊火焰呼啸而去,要将秦易几人全给吞没:“你们几个小畜生,少在这里给我啰嗦。”
那熊熊火焰眼看就要覆盖在秦易他们头上,鲁德多、沈京兵他们吓得面色惨白浑身发抖。
秦易突然也是衣袖一扫,一道狂风刮去,顿时就将可怕的烈火轰然吹散。
他冷哼一声,手一推,又将鲁德多、沈京兵他们推后了五十多米。
该劝的,他劝了。
既然不好好说话,那明显就只能动手了。
眼看左近并无其他人,阁老?
又怎样,
他也不是没杀过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