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喜欢了好多年的人,突然之间就变得不喜欢了!
‘总听人说男人喜新厌旧,难道,我也是此类?’
“表哥?你怎么在这?”
宋若兰看着徐诲之是从听雪楼后面出来的,顿时就好奇地问了他一声。
“我……”
徐诲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反复确认——自己真的好像有点厌恶她了。
此时此刻的宋若兰,从头到脚,虽然看起来很美丽,但就是不入他的眼。
而且,她怎么会这么问我?
明明我们两个……
她现在是害羞?
不想让别人知道?
才故意这么问?
那么亲密的关系都已经发生了,但既然她要装作没发生过,他倒也乐于配合。
于是,也暂且不提亲热的事,客气道:“我来找秦先生有点事。”
“哦……”
“表妹,你也来找秦先生?”
“我……我其实就是过来看看,我……也没打算找秦先生,既然……既然表哥你要找秦先生,那……你们忙吧,我……先走了。”
宋若兰显得很尴尬。
一方面她想起了之前看到表哥在小树林里和一匹白色的母马。
另一方面,她也生怕被表哥知道她对秦易的升级版疏通法已经心动,因此,心虚使然,她说完这话,行色匆匆地扭头就从这飞走了。
而她这样的反应,在徐诲之看来,也愈发肯定了之前的猜测——表妹的确害羞了!
‘不过,我得到了表妹,应该开心才对,怎么现在越看她就越觉得讨厌?’
他也不知道表妹哪方面讨厌,反正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理由的讨厌。
在宋若兰走了之后,秦易也悠悠然地开始推开了听雪楼的宅门,看到徐诲之在外面,他故作惊讶地哟了一声:“徐公子,你怎么来了?”
徐诲之海在看着宋若兰背影消失的方向,忽道:“秦先生,你可懂得男女之事?”
“男女之事?这个,略懂。”
徐诲之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我有一个朋友……”
秦易忍俊不禁。
徐诲之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他跟他一直都很喜欢的女人发生了关系,这本该是一件值得高兴,值得庆幸的事,可是,我这个朋友却忽然变得对那个喜欢的女人有了一种很讨厌的情绪,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徐诲之虽然傲娇,但对男女之事显然也只是个初涉者。
这种事情,他本来也不会拿来与人说。
但秦易最近在他心里的地位稍有改变,此时此刻,他勉强觉得秦易能够当一个倾听者。
秦易摸着下巴,故作思索了一下,说道:“很正常。”
“正常?”徐诲之表情一怪,这也能叫正常?
秦易心说,你吃了厌恶丸,可不很正常?
但嘴上却排忧解难地说道:“对,很正常,这说明你这个朋友,并不是真正的喜欢这个女人。”
徐诲之直接否认:“怎么可能?我都喜欢她好几年了……不……是我朋友,我朋友都喜欢那个女人好几年了,几乎是从小就喜欢,怎么可能不是他真正喜欢的女人?”
秦易晃动手指,“那不叫喜欢。”
“不叫喜欢?”
“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有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少年时代的喜欢,这个时候的喜欢,是很单纯的一种情绪。
第二个阶段,是男人成熟之后,懂得了女人的好处,这个时候的喜欢,是喜欢跟她在一起,想跟她繁衍后代,想跟她做更多亲密之事的喜欢。
真正意义上的喜欢,其实第二阶段才算数。第一阶段,根本算不上喜欢。
第一阶段的喜欢,就好像某个小孩子他说他喜欢谁谁谁,他的这种喜欢,只是喜欢跟对方一起玩而已。
又或者是对某人好奇,觉得她跟自己很合得来,可这,也还是没有脱离玩伴的这个层次。
少年时代的男子,对女子也往往会产生很多好奇与向往,会情不自禁地想接近女子,但这种接近,也仅仅是对异性的好奇,可算不上喜欢。
徐公子的这位朋友,可能对那位喜欢的女子,就在第一阶段的喜欢,只是他自己一直没有认清自己的喜欢而已。”
徐诲之认真地听着,听完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是这样吗?
听着,似乎有点道理。
但,真的是这样吗?
“对了,徐公子突然造访,这是有何事?”秦易改换话题。
徐诲之微微愣神,想起自己之前干的荒唐事,也干脆摆手不提。
他继续刚才的话题:“那要是我那个朋友已经跟他喜欢的女人发生了关系,但发生关系之后,他又忽然很讨厌这个女人了,该怎么办?”
如果是一般女人,直接甩掉就是了。
但宋若兰可是他的表妹,他固然性格傲娇,但却做不出那种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事。
而且,他母亲若是知道了,也定不会饶他。
“徐公子,你说的那个女人,就是若兰小姐吧?”
徐诲之脸色一板,赶紧否认:“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了是她?”
秦易安抚道:“你我如今也不算外人了,这种事,倒也不必掖着藏着,徐公子你跟若兰小姐的事,明眼人一看便知。”
徐诲之还是板着脸,心说有这么明显吗?
秦易:“其实,我是可以替公子你分忧的。”
徐诲之:“你怎么帮我分忧?”
秦易:“主要还是要看公子是不是真的讨厌若兰小姐,如果公子真的讨厌若兰小姐,那公子以后就离她远一点便是。”
徐诲之:“远一点?你的意思,是让我不用负责?”
秦易:“公子若是认清了自己的喜欢,并决定会永远喜欢,那么公子自然可以负责。但如果公子认清了自己并不是真的喜欢她,那最好还是离她远一点,不然的话,两个不喜欢的人强行凑到一起,这对谁都不是好事。至于负责的事,在下可以替公子代劳。”
徐诲之:“你代劳?”
秦易:“如果公子并不喜欢若兰小姐,那么在下可以对若兰小姐负责到底。公子也知道,在下在宋家,终究属于外来人,倘若能与若兰小姐结为夫妻,那以后在下留在宋家也就名正言顺了。至于公子这边,也能免除这后顾之忧,不是么?”
徐诲之听完,感慨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秦易身边,拍着他的肩膀,感动道:“秦先生,你真够朋友!”
说完,他又重重地拍了秦易肩膀两下:“有先生这句话,以后,我徐诲之便把你当成真正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