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琳和闺蜜喝茶逛街,又在美容院消磨了大半天,回到家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佣人接过她手上的购物袋,低声提醒道,“先生在房间。”
唐知琳心里一个咯噔,原本微翘的嘴角顿了顿。
心里着实发怵,前几天溺水的恐惧还历历在目。
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比痛打一顿还来得恐怖!
她连续做了几天的噩梦,现在想到他的名字,身体都有了条件反射。
但脚上的动作不敢耽搁,高跟鞋踩着铺着昂贵地毯的楼梯,一步一步往上走。
心里暗暗揣测,几天都没回来,这是有什么事吗?
转眼间到了二楼主卧。
房间大门敞开着,环顾四周却没看到贾建州的身影,浴室也没有声音。
唐知琳转了个弯,果然在更衣室看到他。
破天荒的,他竟然对她的衣服感兴趣,正在一件件翻看她的裙子。
“今天这么早?”唐知琳按下心中的慌乱,状似自然地问道。
贾建州没有搭话,动作粗鲁,衣架被翻得哗啦作响,偶尔拎出一件,看了一眼又扔在地上。
为避免说多错多,唐知琳没有再出声,静静地倚在衣柜旁。
贾建州也没有什么耐心,没多久就拎出一件旗袍,白底,立领,无袖,裙面是江南水乡的水墨画。
看了两眼后,扔给距离他三步远的唐知琳。
衣服连着衣架劈头盖脸地砸过来,撞上她的胸口后掉落在地上,唐知琳下意识地偏头躲了躲。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贾建州又要打她了!
贾建州看到她的动作后噗嗤笑了。
他现在可不会再打她了。
跳出了情情爱爱,他看到了她身上更大的价值,怎么舍得把她打得鼻青脸肿呢?
“穿上这个,两个小时后司机来接你,舒特先生要见你!”贾建州边说边往门外走去。
舒特?唐知琳回过神来,转身冲着他的背影说,“我不去!”
贾建州像是听见了什么幽默的笑话似的,哈哈笑了两句,脚步未停,摔门出去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再次联系上了舒特先生,不去?绑也要绑着去!
唐知琳浑身无力,顺势坐在更衣室的长凳上。
想到那晚舒特和恩格的言行举止,心里直犯恶心。
怎么躲呢?
唐知琳脑袋飞速转动,先给夜店的老板娘发信息,预约两个旗袍美女。
刚放下手机,又有电话进来,是唐仲。
“知琳,建州说你不想出去应酬?怎么回事?”
真快!唐知琳心里冷笑,默不作声。
唐仲哄着,“这次可是大生意啊!原油啊,大把有钱人都搭不上门路,你配合一下。”
唐知琳嗤笑道,“你可不要因小失大了!我这一出去,回头在贾建州这里还有什么价值?你考虑清楚没有?”
唐仲明显一顿,是啊!谁会把自己的妻子推出去陪别的男人喝酒?贾建州这以后恐怕对唐知琳也没什么情分了,那他岂不是再挣不到什么便宜了?
唐知琳这一提醒,无疑给唐仲当头一棒!
不行,一亿太少了!回头得和贾建州再谈谈条件。
当务之急还是先劝好唐知琳,“喝喝酒而已,你这么机灵,能吃什么亏?事情谈成以后,我立刻给你转一百万。”
呵呵,唐知琳怒极反笑,他一亿,再施舍给她一百万,真大方!“我不去!你和贾建州说,让他回来揍我一顿得了。”
唐仲失去了耐性,“别逼我说难听的话!今晚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除了她妈,他还能有什么手段?唐知琳心知肚明,却也无可奈何。
唐仲完完全全拿捏住她的死穴。
只得安慰自己,贾建州大男子主义,最多让她陪陪酒,总不能真让她干嘛吧?要不他这脸以后往哪放?洛杉矶可到处都是华人。
既然非得去,她趁机谈条件,“事成之后,我要在旧房子见我妈。”
上次见到妈妈的状态不大好,趁早完成她的心愿,去老房子那边转一转吧。
“行!”不过就是费些人力物力,钱到手了一切都好说,唐仲应下后没心情演什么父女情长,匆匆挂了电话,去找贾建州谈条件了。
唐知琳放下电话,仍在怔怔发呆。
都说女人有两次投胎。
老天是瞎了吗?她摊上这样的父亲,又摊上了这样的丈夫?
如果有上辈子,那她一定是一个十恶不作的大魔头吧?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笑中带泪。
女魔头好!这丧家之犬她是一刻都不想做了!
两个小时后,唐知琳按时下楼。
司机候在车旁,见到她赶紧拉开车门。
没多久,车子在一个私人会所停下。
唐知琳故技重施,进电梯前,先把定位发给了夜店的老板娘,并嘱咐她尽快。
推开包厢,里面一屋的莺莺燕燕,很是热闹。
十多个美女穿插坐在其中,贾建州,舒特,恩格三人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唐知琳往前走了两步,看清了里面的情景后,心中暗道不好!
只见房间里十多个美女,燕环肥瘦,各种肤色都有,但无一例外,清一色都穿着好看的旗袍!
不单她会投其所好,贾建州也会!
这下,她准备的那俩个美女恐怕用不上了。
“琳!你终于来了?坐这边!”舒特这一嗓子,所有的人的视线都投向唐知琳。
不得不说,贾建州的眼光真不错!
这一身水墨江南确实出彩,仿佛雨后芙蓉,气质脱俗,极具东方特色。
一屋浓妆艳抹的美女,都不如眼前这一个迷人!
相对于年轻女孩的青涩,这种三十多岁的女人简直如成熟的水蜜桃,诱人得很!
舒特和恩格眼睛都看着了!
也容不得唐知琳多想,她扬起嘴角,缓缓朝着舒特空出来的位置走去。
能怎么办?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握紧手里小巧的手袋,里面装的药,可以迷晕一头大象了。
短短的一段距离,高跟鞋嘀嗒作响,步步生莲,摇曳生姿。
舒特和恩格的视线一直黏在她身上,都没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