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怎么了?”
楚丁香一进门,就看到走来走去的老爷子,她放下买来的水果,关心地看着老爷子。
“你小叔回来了,一会儿就到。”老爷子激动地说。
楚丁香心跳加快,总算回来了, 她细细想了想,便说道:“爷爷,有件事我还没和您说,您以前说过的楚长卿,您还记得吗?”
“楚长卿怎么了?”
楚老爷子并没在意,都死几百年的了人,有什么好在意的。
“楚长卿留下了一本药膳书,里面有很珍贵的药方, 您以前说过的。”
“只是传说,也不一定是真的,丁香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事?”
楚老爷子警觉起来,孙女打电话和他说,找到小儿子一家了,还说在港城,他这才匆匆赶过来,可现在听孙女的口气,显然事情没那么简单。
楚长卿的那些药方一直都是传说,没人在意是不是真的,因为楚家嫡房的药方都用不完,哪还用得着一个庶子的药方,楚老爷子只是和儿女们提了一嘴, 从来没想过去验证那些药方是否真的存在。
可现在孙女突然提起药方,老爷子有了警觉, 这个孙女向来野心不小, 总在老太婆后面揣掇分家产, 他其实都知道,但他懒得指出来, 他才是一家之主,家产要怎么分,得他说了算,别说孙女了,就算是亲儿子,他都不给面子。
在老爷子的注视下,楚丁香有点紧张,不禁咽了下口水,讪讪道:“因为楚翘拿了那些药方配药,效果特别好,她靠着这些药在港城这边认识了不少富豪,还和朱家结了干亲,连首富吴家的独子,都和她交好。”
“这药方有这么灵验?配的是些什么药?”
老爷子也很意外,没想到楚长卿的药方,竟如此厉害。
更让他意外的是,小儿子学医毫无天赋,笨得要死, 连普通的伤风感冒都看不好, 一些复杂的药方也记不住,压根不是学医的料,可小儿子的女儿却有配药的天赋,挺不错。
“是生发药,美白膏这些,楚翘卖好几万一副,在富豪圈里混得特别好,爷爷,这些药方是咱们楚家的,得您安排才对。”楚丁香口气很不甘心。
老爷子一听是生发药和美白膏这些,顿时没了兴趣,他们楚家当年可是给皇帝妃子看病的太医,配的都是高大上的药,就算后面没落了,那也配的是妇科圣药,这种生发美白属于旁门左道,正统人士压根瞧不上。
难怪楚长卿斗不过楚天青,成天搞这些旁门左道,怎么会有出息?
“我知道了。”
老爷子口气淡淡的,让楚丁香很失望,这反应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爷爷,那些药方您不收回来?”楚丁香忍不住问。
“当年分家产,庶房并没得多少,是你奶奶主持的,只分了两套房和四间店铺,只是楚家财产的九牛一毛,庶房也没怨言,那本药膳书,也是你奶奶亲自分给庶房的,在族老的见证下签了文书,药方自然属于庶房,收回来干什么!”
老爷子口气很严厉,他一眼就看穿了孙女的心思,不外乎是眼红人家楚翘挣了钱,哼,当年老太婆把庶房母子留在战乱纷飞的沪城,压根就没安好心,现在有什么资格收回庶房的东西?
他还活着呢!
“爷爷,奶奶分的只是药膳书”
楚丁香不服气地嚷嚷,被老爷子打断了,厉声喝道:“药方和药膳书同为一体,你有什么不服气的?我一直都和你说,做人要务实,别妄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成天在想什么!”
这个孙女虽然学业成绩优秀,可有的只是小聪明,眼界太浅,还野心勃勃,自以为是,他已经看透了。
楚家的家产,他绝对不可能分给楚丁香,他现在身体还好,还能撑几年,没到分家的时候。
“爷爷,我没妄想,我我就是说说。”
楚丁香吓得面如土色,没想到老爷子反应会这么大,心里又嫉又恨,只是一个庶房而已,爷爷却那么维护,奶奶说的对,当年要不是奶奶快刀斩乱麻,以船票不够为理由,撇下了庶房母子,要是真把庶房带到国外,他们嫡房日子肯定没现在舒坦。
庶房那狐狸精绝对会把爷爷哄得团团转,把家产都分给庶房,幸好奶奶果决,楚丁香暗暗庆幸,对庶房的恨意也更深了。
本来那些药方是属于公中的,现在却让庶房独得好处,楚翘那女人一无是处,仗着那些药方混成了朱家的干亲,还和那么多富豪打得火热,如果她有了药方,绝对比楚翘混得更好,爷爷真是老糊涂了。
尽管万分委屈,可楚丁香也不敢表现出来,老爷子掌控着楚家所有的财产,她一家和二叔一家的吃喝住行,全都要仰仗爷爷,连奶奶现在也不敢和爷爷硬呛了。
老爷子冷哼了声,没理她,但心里对楚丁香的印象更差了些,以前还觉得这孙女出挑,算孙辈中有出息的,其他孙子孙女学习不行,又好吃懒做,长得更是平平凡凡,他看到就眼睛出火。
现在看来,楚丁香还不如其他堂兄弟姐妹,至少那几个虽然平庸,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不敢妄想。
几万块一副药算什么,老爷子根本没放在眼里,虽然现在楚家败落了,可底气犹在,他存在银行的那些药材,就值不少钱了,还有一些金银细软,也能让楚家过得很好。
之所以这些年节约开支,只是因为老爷子想东山再起,他不甘心同德堂断在他手上,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动用老本,能省则省。
前些日子出让的百年山参,就够楚家开销许久了,老爷子很瞧不上楚丁香的嘴脸,吃相太难看了。
门铃响了,楚丁香去开门,看到意气风发的楚远志,有些愣神,才几个月不见,这个小叔好像更年轻了。
“父亲!”
楚远志推开楚丁香,冲老爷子激动地叫了声,眼泪情不自禁地涌了出来。
分别时,他爹还是黑头发,现在却白发苍苍了,他的耳鬃边也有了几根白发,岁月不饶人啊。
“远志。”
父子俩相拥,热泪盈眶,杨玲玲站在一旁,冲楚丁香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