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俭自然也知道他的考量,摇摇头,道:“邹家主不必如此,我若真出什么事也不会让父皇怪罪于你们”。
“我,意已决”。
声音轻轻的,并没有多重,但听在耳里却莫名能感觉他的坚定。
老者楞了几许,摇头叹息。
世间痴情人,可悲可叹又感人,墨小家主能死后也依旧有这么一个人挂念着,想必也是会高兴的。
既然当事人已经如此坚决他也不好说什么了,老者起身,“那么我去准备所需要的功各项事项去了,大约还有三天,请太子做好准备,也…趁这几日好好想想吧”。
事已至此,他该劝的劝了,若依旧要继续届时何种情况,他也都无愧于心了。
李俭知道他的意思,不言不语,静坐在那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双眼,如老僧入定,那话究竟有没有听到看着都让人怀疑。
远在皇宫的隋帝得到消息,震怒不已,一封密信遣李俭回宫,但等来的不是李俭太子回宫,而是一封信,第二日隋帝在朝堂上废太子。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李俭做好了万般的准备,所有的后果也都想了一遍,即使知道也许什么都没有,但他依旧想要去试一试,不试一试,他,不甘啊!
邹家主看着依旧没有改变想法的李俭,反而看起来更坚定想法了,叹了口气,挥手让人把需要的东西都摆上了。
邹家以阴阳术闻名,外传起死回生,于神魔打交道,但也没有外界说的那么夸张,只是一些小小的术法,和一些老祖留下的秘术,不过大多数都失传了。
邹家重地,最中间是一座祭坛,祭坛上是一张石床,祭坛刻了许多符号,邹家所有的秘术都需要这所祭坛来完成,也因为此一消失就会断绝了邹家大半的传承才会成为邹家重地。
此时的李俭站在石床旁边,眼神平静,从未有过的平静。
“太子,你可真想好了?”老者问,再三确认,只要李俭摇一下头就立刻停止。
李俭不语,默默躺上了石床,以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回答。
老者摇头,也不再问了,嘴里默默念者,穿梭在祭坛里偶尔蹲下身体移动一些东西,最后拿着一把匕首走到李俭身旁。
老者沉默了好几秒,才抬手用匕首在李俭手腕上一割,鲜血立刻从伤口流了出来,落在石床上,慢慢侵湿了石床,而老者也在旁边端着一个小盘子,里面装了各种各样的补品。
“请太子千万保持清醒,一旦在完全之前失去意识将会失败”,老者站在一旁淡淡的提醒道。
禁术总需要付出代价,也总需要忍受一些不能忍受的痛苦,这就是他要承受的痛苦,感受着生命一点点流逝,还要提醒自己去面对并且强撑着到生命最后一秒。
李俭不语,眼神却坚定无比,鲜血的流逝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但这些他都不怕,最让他害怕的后果不是死亡。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石床上的鲜血也越来越多,李俭的意识也开始慢慢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