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宫中送来消息,已经攥在陌染的手中。
“什么事?”玉瑶刚沐浴出来,身上还带着一股莲花般的花香。
陌染知道她从来不会用香,更不会放花瓣,这纯粹就是她头发上散发出来的香气。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玉瑶也闻到了,自己身上会带着淡淡的香气,这香气会随着外面的天气而变化。
就像冬天,是冷冽的冷梅香,春天是潋滟的桃花香,而夏天,却换成了魅惑的莲花,秋天就会成了为淡雅的菊香。
四季的更迭就像一个小天地,玉瑶知道,这是空间升级后带来的效果。
虽然玉瑶不太喜欢这种香,却也并不讨厌,毕竟这种香气可以随着心性而隐藏。
就像现在,她不愿或者是有几分不悦,香气就会收敛。
若她高兴或者激动则会浓郁好多。
陌染自从知道她身上的改变,最是喜欢缠着她,尤其是夜里,每次都要她浓郁的香气散出来,才会停下来。
玉瑶觉得,这完全是空间为他量身准备的。
玉瑶身上还带着几份湿气,墨发随意的垂在身后,脸颊绯红,缓步而来的模样,更像是一种致命的邀请。
“宫中刚刚送来的,看来北辰睿这次的行动不慢,抓到了几只老鼠,不过这些人隐藏的倒是深,北辰睿血洗过那么多次皇宫,竟然还能保留,倒是有些本事。”陌染声音低沉透着几分醇厚的暗哑,让玉瑶眼底染了晕色。
玉瑶被陌染抓在怀里,侧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上面十几个名字。
看着上面红色的名字,玉瑶蹙眉问道:“这是……”
“这是刚刚被处理的人,红色的是林清悦的人,黄色的是惠贵妃的人,至于剩下黑色,不知是谁的,不过宫里也就那几个人,不难猜。”陌染耐心的将宫中分布的事说了一遍。
玉瑶没想到宫中这般复杂,难怪都说后宫就是复杂的大染缸,半点都不假。
看看,这才多久,就查出这么多人。
想想自己身边整天出现那么多人,却不知道是谁的,闭上眼都有可能被身边的人杀了!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也就北辰睿才会觉得很好吧!
要是她,一天都过不下去。
“这些是福公公命人查出来的?”玉瑶侧头询问道。
“嗯,也有几个是被对方的人给出卖的,北辰睿要查,他们自然丢出几只白老鼠来熄灭他的怒火,否则宫中死的人只会更多。”陌染倒是没半点感觉,不痛不痒的道。
仿佛这种事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
玉瑶侧头看他一眼,总觉得这样的陌染让她有点陌生,太冷漠了!
陌染转头就对上她的眼睛,淡笑一声,将人往怀里抱了抱,亲亲她的耳尖,“这种事每朝每代都会发生,后宫本就是是非之地,死的人不计其数,皇宫底下都是累累白骨,现在死几个人,根本就是最寻常的事,没什么好惊讶的!”
道理玉瑶知道,可突然感觉到陌染对认命的冷漠,让她有点不适应。
或许这么多年,陌染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温暖的,柔和的,甚至深情的,让她早就忘记了,他也是最无情的人。
只不过他的所有深情都给了她一人。
想明白了,玉瑶也就不再纠结。
“宫中的事有北辰睿,咱们快些去睡吧,明天还要准备出发呢。”玉瑶不再纠结,也就将宫中的事抛之脑后,看看夜色,也该早点睡了。
陌染含笑,手落在她的腰上,另外一只穿过她的膝下,一个用力,将人抱起来,“天色还早,咱们再聊聊!”直奔内室。
至于聊的什么,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
次日,天刚亮,玉瑶醒过来,揉着微微酸涩的腰起身穿好衣服。
幸好陌染顾及着今日要出行,昨天没怎么折腾她,否则依着他昨天的劲儿头,今日她又要日上三竿才醒了。
“醒了!”陌染从外面走进来,一身黑色的劲装,更显得他高大俊逸,青隽无双。
看了这么多年,玉瑶忍不住脸微红。
“可是饿了?已经吩咐厨房准备吃的,一会儿吃点咱们就准备上路。”东西昨天就吩咐人准备。
东西带的不多,衣服可以路上卖,只带几身穿着合适的就好。
还特意给她准备了两身男装,出行骑马也方便。
“好!”不急在这一时,玉瑶收拾妥当,就去了前厅坐下来。
饭菜已经送上来,玉瑶慢条斯理的吃了一顿,等东西收拾下去,圆圆跟喏喏一起过来了。
两个小家伙精神奕奕的,明显出行让他们很高兴。
“夫子那边可是已经准备好了?”玉瑶抬头,目光落在圆圆身上。
“夫子刚刚来过了,师娘亲自送来的,看样子,好像师娘也想跟着去,不过被夫子给拦过去,似乎……师娘有身孕了!所以夫子正在前院等着您。”圆圆不过几岁的孩子,听他一板一眼的说着关于怀孕的事,玉瑶干咳几声。
这儿子太懂事也不是什么好事,让她这个娘都没用武之地了。
等她?
等她干什么?难道说夫子想留下来?那圆圆跟喏喏岂不是非得跟着他们不可!
绕了一大圈,没想到这臭小子竟然在这里等着她。
不过若真是非要带着他们兄妹也不是不可以。
还是先不告诉他们了,等进了玉家村再说吧。
圆圆小心翼翼看了玉瑶一眼,发现她并没有继续询问的意思,心里有几分着急。
到底还是个孩子,再懂得隐藏自己的心思,还是被玉瑶给看穿了。
心中腹诽,臭小子,活该,谁让他整天惦记着算计人。
“行了,娘知道了,等会儿娘就去问问夫子的意思。”玉瑶终于肯开口了,圆圆那双晶亮的速的闪过一丝精光。
两个小家伙离开了,玉瑶这才去了前院。
圆圆道没有骗她,夫子带着为人父的喜悦。
“恭喜夫子了!”玉瑶客气的拱手。
“玉夫人,真是不好意思,本是说好的事,谁知道……我还想打算带着拙荆出门走走,现在也只能留在盛京了!”夫子拱手,喜悦中又透着几分失落。
“无碍,等夫人方便了,再出门也是一样。”玉瑶道。
说完,玉瑶就命人送夫子出门,还送了一些补品过去,聊表心意。
“娘,夫子既然没办法游历了,我们还是跟着你跟爹爹吧,我保证,出门一定乖乖听你跟爹爹的话,绝不会让你们操心。”喏喏缠人的功夫可是如火纯青,桃粉的小脸上透着讨好。
“那……等你爹爹回来,看看他答不答应带你们去。”玉瑶干脆推到陌染的身上。
圆圆薄唇轻抿,眼中也多几分忐忑。
玉瑶看透却不说破,转头就去收拾东西了。
等了没多久,陌染就回来了,“可收拾好了,咱们该出发了!”
“临时出了点事,所以……”玉瑶干脆将夫子夫人有孕的事说了一遍,旁边还站着两个支愣着耳朵偷听的家伙。
“爹爹,带我们一起去吧,我们想去,你们走了,我们会想你跟娘的。”喏喏好久没出盛京了,生怕爹娘又丢下他们,眼眶红红的,露出小可怜的模样。
这次玉瑶带着春桃一起,见喏喏委屈的表情,立刻觉得不忍。
“夫人,您看……”
“带着你们也可以,不过这一路上,你们必须……”玉瑶故作沉思,等她说出条件,圆圆满口答应,喏喏却是一脸为难。
她最不喜读书,可娘偏偏要她学,看来也只能勉强答应了。
这次小轩儿跟平安她没打算带,去了隔壁的院子。
“玉夫人!”听说玉夫人寻他们,暗卫首领险些以为听错了,见了人,才起身迎出来。
“嗯,这段时间我们会出门,雪迷城可有送消息过来?”自从上次被玉瑶发现之后,立刻给雪迷城飞鸽传书,算算时间,应该早就回消息过来才对。
“昨天刚收到皇上的消息,还请夫人过目。”将消息呈给玉瑶,交给她。
一目十行,雪迷城的意思跟明白,小平安还要她费心照顾,至于太后那边,自然由他亲自出面。
这些暗卫,若是玉瑶觉得用着不妥,那他会换另外一批人。
至于他们的去留,全凭玉瑶做主,特意把他们的身契送过来。
对于这样的处置,玉瑶还算满意,至少雪迷城还没昏头。
“你们应该也收到了消息,既然雪迷城把你们交给本夫人,那本夫人就勉为其难的暂时用着。”听说玉瑶没打算送他们走,或者把他们发卖了,心总算踏实了几分。
刚刚他们还真是担心,毕竟玉夫人快刀斩乱麻的手段他们可都尝试过了。
“全凭玉夫人做主。”首领都认了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有半点异议,跟着拱手行礼。
“嗯,既然这样,那你们还是去照顾小平安跟轩儿,不过这次你们必须寸步不离,若是他们出了任何事,那就别怪本夫人下手不留情!”他们虽然守在这边,可也知道玉瑶要离京的消息。
“夫人放心,我们绝不会让小公子跟小主子受半点伤害!”
玉瑶回了陌府,让管家仔细照顾,过去看了他们几眼,这才收拾妥当,带着人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