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耳边很是突兀地多了一声响指声。
随着这声音轻轻回响,这间手办店内便出现了不可思议地一幕。
仿佛时间倒流般,四处乱溅的玻璃碎片竟然顺着既定的轨迹缓缓回到原先位置。
古语所言的破镜难重圆在这一刻仿佛是个笑话,只见得玻璃的光滑表面微光一闪,就神奇地恢复如初了。
而且还似乎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加固过,比起之前要稳定了不少,任凭外面狂风冰雹肆虐,也是佁然不动。
这自然是元风的杰作了……只是其他人都没心情去感叹这神奇的一幕,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盆花。
左慈惠和增原纪香就感觉很莫名其妙,刚刚玻璃破碎的千钧一发之际都不见他们紧张,怎么就花开了就变这样了?
看着其他人如临大敌的样子,这两个丫头也不禁提起心来。
“文远哥哥,怎么了?”增原纪香揪了揪文远真也的衣角,小心地问道。
一滴冷汗从额头滑了下来,文远真也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零七只是说这是预言文明灭亡的绝望之花,没和他说花开之后会变成怎么样啊?
文远真也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蒲山奏和零七。
“齐杰拉之花盛开后,散播出的花粉能使人类沉醉于欢乐无比的美梦之中,从而渐渐迷失自己。”
零七双手一摊,无奈解释道:
“和你们人类弄出来的那个玩意很像,但效果起码是百倍以上。”
“一旦沉迷进去,光靠你们人类自己的意志肯定是走不出来的。”
“齐杰拉之花?这是什么……唔唔!”
左慈惠和增原纪香听得一头雾水,文远真也却是大惊失色。
他赶紧屏住了呼吸,同时下意识伸出双手捂住了两个丫头的口鼻。
“花粉?!”
“别白费功夫了,没用的。”
零七看着他滑稽的动作,只觉得好笑。
“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就好咯,齐杰拉的花粉比较特殊,你这样根本防不住。”
零七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伸出手,在空中抓了一下。
她能很清楚地看到一些的淡黄色粒子从齐杰拉之花上涌出,然后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一抓,就是摄取了一些花粉。
零七将手放鼻尖嗅了一下,有些怀念地说着:“是这个味没错了,一点都没有变。”
“那还有别的办法吗?”文远真也可没她这么悠闲,急声问。
“这……”零七迟疑了一会儿。
办法当然是有的,只要元风三人中有一个出手,都能让文远真也和他的两个妹妹免受花粉所扰。
但无论是元风还是蒲山奏,看起来好像都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啊?
元风不出手正常,但蒲山奏怎么也不吭声?
“抱歉。”
蒲山奏挥手制止了零七想要说的话,面上仍然平静,但就是这种平静,让一直关注着他的零七突然感觉有些害怕。
“你疯了?”零七也顾不上一旁的元风了,忍不住给蒲山奏传音:“我们和他们关系这么好,救一下他们也没关系的吧?”
说着,她还偷偷看了元风一眼。
零七心里清楚,这种传音肯定是瞒不过元风的,她就想看看元风的反应。
只是让她很失望的是,无论是元风还是蒲山奏,面上都没有一点波澜。
蒲山奏更是连回复都没有,而是认真地对文远真也继续说着:
“这一关,只能靠你们人类自己。”
“该死!回话啊喂!”
零七顿时气急,可她并不知道,其实蒲山奏心里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平静,可他硬是忍下来了。
齐杰拉短时间内并不危险,真正的危机在后面,所以现在还不是他该出手的时候……
一边悠闲喝茶的元风想得就更简单了,反正后面大古那小子肯定会干预,他就不浪费时间多此一举了。
而且正好能顺便趁这个难得的机会给文远真也一个教训。
两年不见,这小子还是一点都没变,仍然是老样子,这么的……天真。
元风实在是有些腻了,也是时候让这小子认清楚现实了。
毕竟,这个世界太天真的人可活不久。
“我明白了。”文远真也苦涩一笑。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齐杰拉的花粉已经传遍了手办店的各个角落,他已经能闻到一股芳香了。
这香味很奇怪,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越闻越想闻。
身体开始变轻,变得有些飘飘然,眼前还隐隐能看见一些奇妙之景。
看着眼神逐渐迷离的文远真也,零七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好美啊!纪香,你看见了嘛?真的好美!”
“惠惠!我看见了!”
“嘿嘿嘿,芜湖,起飞!!”
两个丫头可能是抗性太低,很快就沉迷了进去,挂着傻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房间里缓步徘徊,像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下一个就是文远这小子了吧,哦不对,露西亚虽然来自别的星球,但没有别的特殊能力,应该也逃不了。
也不知道文远他会梦到什么?
零七在心中默默想着,她发现自从元风醒来后,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变了,而且似乎都不是什么好的变化,让她很习惯。
连一向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她最近都凭空多出了很多愁绪,换做以前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阿嚏!”
只是零七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想象中文远真也的呓语,反而是被一声宛若震雷般的喷嚏声惊醒了。
“阿嚏!阿嚏!!”
喷嚏声接二连三地响起,而且一声比一声大。
这是谁,还没完没了?
零七本就很烦,听到这些喷嚏声就更烦了。
于是她猛地睁开眼,眼神中满是怒火。
然而,她却看见了元风微微皱起的眉,还有蒲山奏像见了鬼似的眼。
又怎么了?
零七颇感疑惑地顺着他们目光看去,看清楚后却也傻了。
只见文远真也疯狂打着喷嚏,眼中还带着点点泪珠。
“阿嚏!我才刚想起……来,阿嚏!我好像有、有花粉过敏来着,阿嚏嚏!!”
主仆三人组:“……”
蒲山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茫然地问道:“文远君,你怎么没事?”
“诶?对诶……阿嚏!我怎么没事?”文远真也比他还茫然。
说好的幻觉呢?说好的美妙呢?怎么他感觉到的就只有难受?
“诶?老、老板,她俩这、这是怎么了啊?”
这时,露西亚端着两杯茶走了回来,看着不停围着文远真也转圈圈的两个妹子,顿时楞在原地。
“你怎么也没事?!”零七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