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边寒浑然不知疼痛般,也不给她看伤口,只是放下手,用衣衫遮住了手,再将暗器从手心虎口拔了出来。
顾岑看到林边寒的呼吸跟着狠狠一顿。
顾岑咬紧嘴唇,顾不得别的了,伸手抓起他的手,果不其然,看到了他的手心虎口那里呈着桃花状,血肉模糊的一片,血还在往外冒。
林边寒皱着眉把手抽回来,还在压制住声线道:“有人要杀你。”
顾岑怒道:“关你屁事!”
林边寒看着她,一怔。
他嘴唇闭合了两下,没吭声了。
但顾岑狠恶恶地瞪着他片刻,最终却一言不发抓着他手腕往身后的医馆方向走了过去,带着林边寒进了医馆。
“这是东临国着名的寒莲水,皮肤哪怕沾上一点都会被其迅速蔓延周身,直至全身肌骨腐烂,公子这不只是沾了一星半点,伤口还这样深,这……老夫劝公子一句,你这手,怕是要不得了。”
林边寒冰凉地瞥了大夫一眼,声音低沉嘶哑:“你说谁的手要不得了?”
大夫却仍旧实话实说:“公子现在若不是及时处理,再晚一些,寒莲水的毒性蔓延全身,就不只是一只手要不得的问题了。”
林边寒冷着脸起身往外走。
顾岑只得匆匆跟着出去,“林边寒你站住!”
林边寒听到这句话,果然脚步一顿。
他的面色很苍白,顾岑来到他身前时,有注意到他的额间亦在渗着薄而冷的汗,但这明明是在寒冬腊月的时节……
“我让你出手救我了吗?”顾岑冷冷地看着他问道。
但林边寒看起来比她更冷淡:“你是因为寒北一事才被东临人盯上,孤于情于理都有义务护你周全。”
顾岑听到这句话,脸色更不好看了,恼火道:“滚!”
林边寒当真说滚就滚,从她面前走开,但走了没两步,又听到身后的顾岑怒喊一声,“回来!”
林边寒顿住了脚步,轻轻抿了一下薄唇,却没有回身过去。
“住哪?”顾岑没好气地问道。
林边寒沉默了半晌,诚实回答:“你隔壁的客栈。”
“!!”顾岑不可置否地走过来,瞪了瞪他,想问他好端端的军营不待着跑到她住的隔壁客栈算是什么回事,但想到了什么,又咬紧牙关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最后还是由林边寒带了路,带着顾岑回到了他住的客栈。
顾岑并没有跟林边寒上楼,而是先去找店小二准备了点东西,这才上了楼,没想到林边寒就笔直地站在房门外,像是在等她。
顾岑看了他一眼,把目光收回来,走到他面前了,林边寒才把门打开,领她进了屋。
林边寒手上的伤口已经让大夫及时处理了,但就像大夫所说的,并没有用。
就这会儿工夫,伤口的血已经渗透了纱布。
也就只有当事人看起来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
顾岑把从自己手心剜下来的半碗血递过去,面无表情地说:“喝了。”
林边寒皱起眉,一言不发握起她的手,果不其然看到顾岑的手刚刚用纱布胡乱缠好,隐约渗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