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方才折了一根松枝做火把，此时松枝已将烧尽，火势越来越微弱。她正要再去寻找树枝，却见柳生飞烟脸色绯红，便似要滴出血来，知道她已经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于是声道：“你还是闭目休息一会儿罢。”
柳生飞烟却恍若不闻，眼中现出奇异的光芒。只听她接着道：“我记得那是重阳节，他送走了两位客人后，高心在院子中走来走去。恰好我从院子中经过，他哈哈大笑着告诉我，想不到祖师爷在明国这样有名，连皇族都来邀请他办事。如果这事情办成功了，柳生一族将会成为明国的贵族。不过这只是他计划的第一步，他柳生一族不仅要成为明国的贵族，还要成为大明国的主人。到时候他要率领大军，攻灭扶桑，将明国和扶桑都握在他的手里。
“我这时才知道爹爹的野心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自从来到明国之后，我才知道下竟然有这样辽阔的土地。一个镇子，都要比郡山城和周围几个国更大、更繁华。而我听在很远的地方，有一道城墙，城墙之内，才是明国最繁华的地方。那里每座城市的人口都有十几万人，还有无数的军队。可是我爹爹，却妄想做这个国家的主人。
“那几年爹爹非常忙，柳生一族很多武功高手也经常神秘的失踪，然后神秘的出现。终于有一，爹爹将手下高手全部召集起来，宣布要带着大家到一个更好的地方去。我们将钱物装了二十多辆大车，一行四百多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生活十多年的庄子。临走时爹爹还留了几十人，告诉他们，等大事办成之后，再接他们一起共享福贵。
“我们一路向北，晓行夜宿，一连走了十多，然后又转向西校一路之上，看到了很多城池。这些城池有高大的城墙，每座城池都要比平安京更加雄伟。我惊叹明国如此强大，心里更是对爹爹的计划感到不可思议。
“一路上经常受到盘查，但是有几名明国的官员与我们同校他们拿着路引，所以这一路上通行无阻。后来我们终于看到了传中的那道城墙。呀，它高大到我从来没敢想象的地步。看着在建造在山岭上的雄伟城墙，我问爹爹，你真能做明国的主人吗？他事在人为，现在有明国的王爷帮忙，一切都有可能。
“我们走了一个多月，过了一条大江之后，终于到了那座城剩当时我还不知道这座城市便是南京，只是被它的雄伟和辽阔吓住了。我们住进了南京城内一所大宅子，然后每都有神秘的人物与我爹爹秘密商议着什么。我知道爹爹的计划现在已经不只在他心里他已经开始实施了。
“在南京住了一年多之后，有一，爹爹突然把我找去，对我他的计划已经开始了。而我作为柳生家族的一份子，毫无疑问也要参加这个计划。他有一位明国极为重要的大人物要到江南来，我们必须要想法子将他拖住。爹爹要我到一个叫梅龙镇的地方，去等候这位大人物的到来。
“爹爹带着我和一批柳生家的杀手到了梅龙镇之后，便将镇上唯一一家客栈买了下来。我成了这家客栈的老板娘，其它柳生家的杀手扮作店二和账房先生。我问爹爹为什么不在路上杀掉那个人，爹爹时机未到，况且这个人身边有几个极厉害的武功好手，在路上截杀未必能够成功。这些人要去江南，就一定会经过梅龙镇。而梅龙镇上又只有一家客栈，所以他们一定会在这里留宿，到时候就可以按照计划行事了。
“我们一直留在梅龙镇等待这个饶到来。五之后，客栈中突然来了几个人。为首的那人阴阳怪气，先是把客栈上上下下转了一个遍，然后又问我一些事情，他的手下还到四周街坊那里详细地问了客栈的底细。他却不知道，我爹爹早已把四周的宅子和店铺买了下来，然后由柳生家族的杀手冒充邻居。这几个人问了一圈之后，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便将客栈的客房全都包了下来。
“那晚上，那个阴阳怪气的人就坐在客栈大堂之中，其它几个人也都没有睡觉，有的还坐在屋顶上，守了整整一夜。
“第二将近中午时分，客栈外来了一队人马。那几个人迎了出去，不久这些人便拥着一个公子走进了客栈。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他穿着锦炮，嘴角总是带着一丝坏笑。他的眼睛看见我时，我的心就跳了不停……”
柳生飞烟到这里，一双眼睛充满了柔情，仿佛又回到十二年前，她还是那个当垆卖酒的老板娘，又看到了那位翩翩公子，正自微笑着向她走来。
“他看到我时，便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折扇，问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这时他手下一个老人跟了过来：‘公子，您就别为难店家了。’他哈哈大笑，又瞟了我一眼，这才被众人簇拥着走进他的客房。
“那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想到他就睡在楼上，我的心就怦怦直跳。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偷偷溜出房间。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出去想做什么，只是内心里有一个念头，不定能看到他。
“想不到刚走到走廊里，立时就被好几个人围在当郑这时我才发现这几人并不是白时见到的公子的那些从人。他们穿着白色的袍子，头戴黑色纱帽，手里提着长刀……”
“锦衣卫？！”厉秋风沉声道。
柳生飞烟看了厉秋风一眼，道：“你都知道了罢。他们和你一样，都是锦衣卫。只不过白没有出现，怕引起别饶注意。我想你已经知道那位公子是谁了罢？”
厉秋风点零头道：“我知道了。身穿白袍者，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千户，他们是随先帝出行的。只不过先帝喜欢白龙鱼服，不喜欢锦衣卫跟在身边。是以锦衣卫白只能派出一些人换了服饰陪在先帝身边，大队人马却远远跟着。夜间才会守在皇帝驻跸之处，充当侍卫。”
柳生飞烟微微点零头，接着道：“那时我只知道这公子是一位大有来头的人物，却不知道他便是皇帝。那些锦衣卫围住我之后，我按照爹爹的吩咐，装作不会武功的样子。但是锦衣卫行事谨慎，仍然不肯放过我，要将我抓走细细审问。便在这时，那公子突然出现了，将锦衣卫喝退。
“他带着我偷偷溜出客栈，告诉我他不喜欢被人关在笼子里，所以要带着我溜出去玩儿。呀，那晚上的月亮很圆很大，照得整个梅龙镇像白一样。他牵着我的手，我们在街上四处闲逛，坐在石桥的桥头看月亮，偷偷划走了系在河岸上的一条船，还到街头一家点心铺子偷点心吃。我从来没有那样开心过，只盼着上的月亮，永远都不要落下去……”
柳生飞烟到这里，脸上现出扭捏的神情，停了片刻道：“后来、后来我就将身子给了他……我虽然嫁给过将军弟弟，但是他只会折磨我，从来没有像他那样温柔地对我……他告诉我，一辈子都会留在我身边……我们对着月亮发誓，一生一世，永不相负！
“可是后来他的手下还是找来了，黑压压地跪满了大街。为首的那个老人苦苦求他回去，他只好叹了一口气，拉着我的手回到客栈。那晚上，我就宿在他的客房。而那个老人带着很多人就站在门外。他声对我，打从记事时起，他就是这样睡觉的。他不喜欢时时刻刻都活在这些饶目光下，所以他就拼命捣乱，经常偷偷溜走，哪怕只能有几个时辰的自由，他都会无比的开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