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中村右一派往瓦埠湖的猪口大队顺利进到了瓦埠湖,桂军营长覃岩松迎战。
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瓦埠湖。
瓦埠湖,是安徽省淮河流域最大的湖泊,位于寿县城东南,纵横涉及现长丰县、hN市2个行政区域:长丰县占30%,hN市占70%(其中寿县占65%)。它北起寿县城附近的五里闸,南至邢铺,全长60公里,水面最宽6000米,最窄处只有300米,流域总面积4200平方公里。
此湖原系东淝河下游河段,在沿河(亦称瓦埠河)注入的部位,两岸低陷,积水而成。
清光绪《寿州志》载:“(沿河)过庄墓桥西行,至瓦埠街下十五里注淝,其南北滨悉卑下,每遇水涨,数十里皆成巨浸,殆《郦注》所称‘水积为阳湖’者也。”
这样大的一个湖泊,猪口中佐所率的舰队浩浩荡荡,在一览无余的湖面上很是扎眼。
瓦埠湖西岸最高的山叫平山头,故名思义它不是一座很高的山,最高处海拔大约在三十米左右。
平山头不是指某座孤立的山,而是湖西岸边无数丘陵的总称,制高点叫平山头。
覃岩松在平山头一带构筑了防御工事。
但他这个营防守的地方太多了,故在平山头一线的防御力量并不是很强。
猪口中佐似乎很是藐视中国军队。由于湖区很多地方均是淤泥地,颇难立足,惟平山头一带土质坚硬,易为登陆,所以他选择了平山头。
覃岩松在望远镜里看到日寇直奔平山头而来,赶紧通知部队作好战斗准备。
猪口中佐让舰队停泊在平山头前的湖面上,也是一字儿摆开。
但他这次好像是要故意炫耀一下,他没有让舰炮立即开火,而是只将黑魆魆的大炮管口对着平山头。
覃岩松一看日军将平山头作为主攻方向,忙打电话到总指挥史保国团长,请求支援。
前面说过,史保国受命统一指挥寿县境内的武装力量,可李品仙却把正阳关划开了,真不晓得这个总司令是出于什么考虑。
面对覃岩松的请求,史保国告诉覃岩松:“日军进犯瓦埠湖的只一支部队,你可以适当收缩兵力,重点加强平山头的防御力量。”
史保国还说,覃营长你放心打,必要的时候,我会将保三团调过来,加强你的防御力量。
覃岩松一听,马上调整部署,将平山头两翼的阵地收缩,集中到平山头主阵地上来。
史保国说的保三团,即驻守在卧龙山的彭一虎部。卧龙山在寿东南方向,距瓦埠湖不足二十华里,距寿县城也仅五六十华里,是寿县城在寿东南方向的一大屏障。
保三团驻守在卧龙山,不仅自身可以独挡一面,它还是一支机动力量,即西可以叩击城南、城西关,东可以援助平山头。
和保三团一样,保二团部署在瓦厂,其战略目的也是如此。只可惜保二团被杨彪给拉黑了,现在正作为叛军,被史保国羁押着。
下午四点钟左右,猪口中佐发动了对平山头的攻击。
日军的部队虽然在进攻北门的时候遭到中国军队的顽强抵抗,有了很大的消耗,但日本人的机械化程度高,可以随时得到补充。
猪口中佐为什么将舰艇一字儿摆开而不立即进攻呢?不是他善良,而是他其实就是在等待补充一一补充粮食、弹药。
得到补充的猪口中佐立即向中国军队发起了猛攻。
猪口釆取的还是日军的老战法:大炮开道。一时间,平山头上落满了炮弹。
桂军四十六军的这个营也在津浦线上与日军作过战,深知日军炮火的厉害。所以日军的大炮一响,指挥官便命令士兵隐蔽。
炮击足足持续了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日舰的大炮延伸射击,猪口便驱兵大进,舰船直接抵近湖岸,水陆两用坦克像乌龟一样朝岸边爬行。
日军坦克的厉害,想必桂军领教过。所以覃岩松命令手下想法干掉敌坦克。
可是桂军的这个营并没配备可打坦克的大炮,要干掉敌坦克,只得用笨重的老办法:炸药包。
一个班长带着三个士兵夹着炸药包埋伏在岸边的草丛中,专等爬上岸来的敌坦克。
敌坦克似乎有所警觉。它们在上岸前对着登陆的区域进行地毯式炮击,几个士兵猝不及防,俱被炮火击中,光荣献身。
覃岩松见状,惋惜地咂着嘴。他命令士兵放敌坦克上岸,然后再伺机对敌坦克进行爆破。
只见日军有三辆坦克驶近岸边,不几,它们上了岸,卸掉在水中行动的装具,边炮击边朝平山头开来。
日军的这种坦克果然厉害,它一上岸,就用宽宽的履带碾压一切,无论是淤泥地,还是荆棘遍布的乱石岗,它都轻松地趟过了。
有一个桂军士兵匍匐着前进,他一手夹着炸药包,一手快速地扒地,一下一下,就这样,很快接近第一辆坦克。
这辆坦克的驾驶员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危险,他拼命地反抗一一他先是用机枪猛扫,无奈对手已进入他火力的死角,扫射根本不起作用;继而又想利用自己庞大的身躯碾压,企图用这种方法碾碎对手。
只见他将坦克的身躯作三百六十度快速旋转,并且愈旋愈快,如果对手此时想靠近坦克实施爆破,一定会被活活碾压致死。
桂军的那个士兵可能很有经验,一到敌坦克前,便敏捷地跳进一个弹坑,并把自己很好地隐蔽起来。
所以说,日军的坦克徒劳了一阵,根本没有伤着对手。
而桂军士兵呢,他瞅准一个机会,一个鱼跃,跃到了坦克跟前。为了防止被碾压,他伏倒在地,双手推出炸药包,推至坦克的履带之下,又迅速地拉燃导火索。
几乎是同时,他敏捷地一翻滚,翻出去一丈开外。就听“轰”地一声巨响,那辆坦克的履带被炸断了。
三辆敌坦克被打掉了一辆。
另两辆敌坦克在继续前行。
日军的坦克不仅有小炮,还有轻重机枪。“轰、轰、轰……”“哒哒哒……”一时间,直打得平山头上尘土骤起,柴屑乱舞。
覃岩松对一连长说:“白上尉,给那位打掉坦克的士兵记一大功。另两辆坦克也交给你们了。"
“放心吧!营长。这几辆坦克我们全包了!”一连长快活地说。
就见有几个小组朝敌坦克逼进。
然而敌坦克学精了。由于步兵没有及时跟上去,孤军深入的坦克很容易遭到对方的打击。所以这第二辆第三辆坦克成一路纵队,第二辆坦克可以得到第三辆坦克的火力掩护。
果然,当桂军士兵出现在日军坦克前,尽管已进入敌火力死角,却遭到敌第三辆坦克机关枪的射击,有两个小组的士兵被打中,倒在了地上。
一连长眼里冒着火,他命令机枪手对着敌坦克扫射,以掩护爆破队员逼近敌坦克。
就在日军坦克与中国士兵对峙时,猪口指挥着步兵也登上了岸。
这些士兵皆训练有素,他们分成两拨:一拨在前面冲,一拨选择有利地形在后面掩护。
很快地,这些士兵追上了前面的坦克。
一连长一见,后悔莫及!他知道,他已经失去了打掉敌军坦克的最佳良机。
这是为什么呢?
这是因为现在日军进攻的态势乃是最佳组合:坦克开道,步兵跟进!
“一连长,组织交叉火力,专门对付坦克后的步兵。”覃岩松命令白木林。
一连长白木林心里本就窝着一肚火,听到营长的命令,立即组织部队从侧面打击敌人。
日军士兵仗着前面有坦克开道,一下子就来劲啦!他们躲在坦克后面,弓着身子,边射击边前进,进攻速度明显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