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瓦埠湖的日军指挥官是猪口圣明,他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折了许多的人马,才把支那军布置在瓦埠湖方向的一、二道防线打了下来。
猪口圣明打累了,打算休息一晚,准备第二天攻进东门,与中村右一和鬼冢二郎会攻寿春城。
夕阳衔山的时候,他派出侦察兵往县城方向侦察。
侦察兵去后,他又让炮兵中队将炮架在平山头山顶上,那里刚好有块平展展的草坪。
那是个理想的炮兵阵地。草坪上只有草,而无其他植物。
关键是它居高临下,视角良好,可以将炮火发挥得淋漓尽致。
暮色苍茫时,侦察兵侦察回来了。
侦察兵汇报说,这平山头脚下有一条小河,河宽一丈多,河里水满盈盈的。
河对岸有个小村庄,村庄里有支那军驻扎。
听了侦察兵的汇报,猪口圣明顾虑的是山脚下的那条小河,河面虽然不宽,但是水流湍急,不能徒涉。
这可能会影响第二天的行动。
如果有坦克就好了。那种水陆两用坦克可以做桥墩,只要把它们往小河里一摆,浮桥便会很轻松搞定。
然而联队的坦克大部分丢在北城门下,拨给他大队的几辆坦克,也在进攻瓦埠湖和平山头的战斗中被支那军击毁,目前仅仅剩下一辆了。
基于这种情况,猪口中佐就让唯独的那辆坦克趁黑夜运动到小河边,隐蔽起来,派一个小队保护这辆坦克。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天亮后由这辆坦克开道,工兵小队架设桥梁(浮桥)。
但是问题来了。如要架设浮桥,就必须建立一个桥头堡,以掩护工兵小队架桥。
他估计,河对岸的那个叫平山村的村子很可能是支那军的第三道防线。
既是一道防线,就一定布置有足够的兵力,一个连?一个营?抑或是一个团?
这样想着,他才觉着自己那些侦察兵是饭桶,连对方的兵力都没有搞清楚就回来汇报。
估计他们并没有过河去,仅仅只是站在河东岸远远望着对面有支那兵而已。
又想,支那人为什么在这里建立防线,显然倚仗的,无非就是那一条小河。
然而他在鼻子里哼了一声,在心里轻蔑地说道:平山头这个制高点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还会怕你条小河?你那是螳臂挡车!
心情并没被那几个饭桶侦察兵破坏。
这一夜,他睡了个好觉。
天刚蒙蒙亮,猪口圣明就站在平山头顶上,举起望远镜观察起来了。
由于雾岚的原因,他观察得很是吃力。
不过尽管视野不算好,他还是看清楚了,一切如侦察兵所说的那样一一河流像一条银环蛇一样;那个村庄像一些蚂蚊蜷卧着。
他心里有数了。
他让大炮和坦克作好准备。
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一举一动,全在支那人的掌控之中一一有一支人数不多的中国侦察队就隐蔽在他附近,将他的行动看得一清二楚。
早晨六点钟,他让大炮发了言。
他对炮兵中队长说:“不必修正诸元,你对着山下尽管轰。”
炮兵中队长正愁雾大,能见度不好,影响精准率。听了中佐的话,乐得一蹦三尺高。
炮击足足持续了二十分钟。
就在炮击的同时,猪口圣明令部队立即准备建立桥头堡,以掩护工兵小队架设浮桥。
炮击一停,坦克就出动。
猪口圣明叫那辆坦克的驾驶员换上水上装置,准备让它做先锋,为工兵小队开道。
可是没想到的是,对岸的支那军使用密集火力阻止他建立桥头堡。
虽然支那军的那些火力仅限于机关枪与冲锋枪,但是那种绵密的程度还是让他吃惊不小。
他必须重新审视面前的对手。
桥头堡做不成,工兵无法架桥;没有桥,部队难于渡过河;过不了河,会师于寿春城的计划就会泡汤。
这可急坏了猪口圣明。
他命令炮兵中队再次向支那军开炮。
他要让支那军在他的炮击中趴了下去。
再说那秀儿带着一部分突击队员潜过了平山河,利用树丛的掩护,躲过日军的岗哨,来到了距平山头顶约五十米的地方。
他们与早在这里埋伏的几个侦察队员汇合在一起。秀儿传达倪副团长的口头命令:侦察队与突击队合二为一组成突击队,秀儿为队长,执行摧毁敌炮兵阵地的艰巨任务。
此时正值日军第二波炮击完毕,炮手们正在保养大炮。他们对中国突击队的到来竟毫无察觉。
秀儿就是抓住这个契机,向日军炮兵阵地发动突然袭击。
不几,这个炮兵阵地就被彻底摧毁。
可是日军也不是吃素的。守卫炮兵阵地的日军见自己的炮兵阵地被摧毁,像疯狗一样咬住秀儿他们不放。
这是在日军的窠巢里,不几,日军就愈聚愈多。
秀儿喊:“铁头,分散突围!”
“是!秀姐!”铁头答。
突击队员向不同的方向跑去。
枪林弹雨中,不少突击队员中弹倒下。
秀儿是往东南方向跑的,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跑哇跑哇,不停地跑,直跑到后面没了枪声为止。
她终于突了出去。
损失了大炮,丢了大皇军的脸不说,还直接影响下一步的军事行动。猪口圣明像一只被猎人打疼了的狼,在临时指挥所里打圈圈。
他麻着头皮给中村右一发去电报,请求再拨一些山炮来。
中村右一直接把猪口圣明骂了个狗血喷头,但还是在一个小时后用汽艇把山炮给他运过来了。
半响午时分,炮兵中队又要开始炮击了。
这一次猪口中佐吼道:“打准点!再打准点!”
炮弹纷纷落进河对岸支那军的掩体里。
在平山头半山腰,猪口圣明又组织了十几挺轻重机枪,掩护工兵小队架设浮桥。
那辆爬上河东岸的坦克再次窜入水中,为工兵小队开道。
只见坦克顶上站着几个士兵,士兵手里牵着两根绳子,绳子上拴着橡皮舟,他们的任务就是将绳子拉直,使橡皮舟连成一条线,再在橡皮舟上铺木板。
再看河对岸,保三团的五连在坚守阵地。
五连已经有了很大伤亡,因为它不仅受到平山头山顶上炮火的威胁,它还受到半山腰那些轻重机枪的威胁。
但五连又不能示弱,因为日军在拼命架桥。若是让日军把桥架成,日军就会蜂拥过桥,到那时要保第三道防线就是一句空话了。
柳曼的指挥所设在一座高墈下,离小河不足三百米。此时,柳曼在望远镜里看到,日军的攻势在不断加强。而那座浮桥也快架到了河心。
形势异常严峻。
原以为炸掉了日军的炮阵地,日军的战力会弱许多,谁料想日军这么快就得到了补充。
也是哈,日军的舰艇走水路畅通无阻,不快才怪呢!
保三团没有火炮,甚至连那种小炮都没有。调保二团上来,保二团有小钢炮,然而打开炮弹箱,里面的炮弹因为受了潮却都成了哑弹。气得曹日金直骂杨彪是畜牲。
这是因为炮班归杨彪直接掌握,谁也不许染指。谁知这个杨彪包藏着这样的祸心哇!
眼看着日军将浮桥一寸寸铺向西岸,我方的火力根本压不住日军,柳曼心急如焚。
突然她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叫来了曹日金和靳东明、晁平,对他们如此这般一说,三人纷纷点头
柳曼想到了一个什么办法呢?她的这个办法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