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之和崔政安商量着要把杨虎从喻文平和沈香英手里抢出来,重回馒头山去,他们决定让马壮壮的警卫队来执行。
俩人对马壮壮和徐禄都很信任。马壮壮在杨虎没成废人前,是杨虎的贴身保镖。虽然后来成了杨彪的人,但如果是去救杨虎,他一定会舍命向前的。
而徐禄一直是跟着马壮壮的,他们是要好的兄弟。
一会儿,马壮壮和徐禄就赶过来了。
俩人一听昔日大当家杨虎现在所处的境遇,非常气愤,二话没说,就要带着警卫队前往藏经搂。
白行之对马壮壮说:“且慢!壮壮,先让徐禄去召集人,你留下,我有话对你说。”
又对徐禄说:“徐禄,你小心点,没抢人之前,不可声张,恐有居心叵测的人会阻止你们。”
徐禄说:“二爷,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行!你去吧!”白行之挥了一下手,让徐禄走。
徐禄先去了,去召集人马去了。
这边白行之对马壮壮说:“壮壮,你听好了,你们抢了人之后,直接去馒头山。我们会在那儿等你们。”
马壮壮惊讶地问:“二爷,为什么还要去馒头山?杨团长知道吗?”
崔政安说:“壮壮,你也不想想,光一个喻文平和一个沈香英就能虐待咱大爷?必定还有其他的人。所以我们要格外小心!”
白行之说:“如果杨团长回来了,他知道他的亲哥被虐待,又知道我们是因为这个原因抢了他哥,他是会感谢我们这样做的。”
马壮壮似乎明白了,就点着头说:“行,二爷三爷,我抢出人来就去馒头山。”
马壮壮走了,崔政安却有点不放心,他说:“二哥,我们把宝押在马壮壮身上,要是他不拼命去抢怎么办?”
白行之却说:“三弟,古话说得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用了他,就要相信他。”
崔政安一听,只好安下心来了。
却说马壮壮从白行之那里出来,心里一直在嘀咕:“喻文平和沈香英都是杨团长亲自点的将,要他们来保护和服侍大爷的,怎么会去虐待大爷呢?不行,我得先问清楚,如果真是,再动手抢也不迟。”
来到大雄宝殿,马壮壮见徐禄已把人集合好了,正在等着他。
徐禄说:“壮哥,人我已集齐了,只十多人。够不够,不够我从我那儿调。”
警卫队三十多人,有一小半是放在外围,一多半在卧龙寺。徐禄说的不够要调,就是调外围的人。
马壮壮说:“徐禄,十多人足够。我们先礼后兵,让他们放人。不放就动手。”
徐禄说:“好咧。弟兄们,听到了吧,咱们去把大爷从喻文平那小子手里抢出来。”
“抢出来!抢出来!”警卫队的人群情激昂。
“走!”马壮壮一声令下,十几人“轰”地一下就往东边走。
藏经楼是在大雄宝殿的东面。去藏经搂要从禅房门前过。钟淑珍站在窗前,隔着窗帘看到这些人往东走去,她冷笑一声,用日语说道:
“自ら死を求める.自杀する.(作死!)”
马壮壮和徐禄领着人直奔藏经楼,却发现喻文平守在楼上,有一挺轻机枪的枪口对着楼下。
马壮壮一看,对方明显做了准备。看来崔三爷说得对,不是一二人对大爷不敬,他们确实有一股势力。
“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喻文平双手叉着腰,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马壮壮一见,眼里冒着火。他大叫道:“姓喻的,听说你们虐待、折磨我家大爷。我奉二爷三爷命令,来接大爷出去。”
喻文轩一脸不屑地说:“马队长,你不要听白行之和崔政安那两老王八瞎咧咧。大当家在我们这里好着呐!”
“好不好待我们上去与大当家的见一面,如果大当家的说好,我们立马撤人,如果大当家的说不好,那就对不起了,我们可要动武了。”马壮壮说。
“你敢!如果踏上楼梯半步,格杀勿论!”喻文平叫道。
马壮壮一听,肺都气炸了。他把手一挥,大吼道:“弟兄们,上,踏平它!”
手下人一听,“噌噌噌”就往楼梯上爬。由于楼梯过于狭窄,十几人就像穿成的一串蚂蚱,只看到头部在蠕动。
刚爬了十几级,突然,“嘎嘎嘎……”机枪响了。
机枪的枪管吐着蓝烟和火舌,正在爬着的警卫队员像喝醉了酒的醉汉一样,东倒西歪地仆倒在楼梯上,前面的人将后面的人压倒。整个楼梯上的人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瞬间崩溃。
枪声一响,徐禄就躲进角落里。
马壮壮一看,明白了。
马壮壮喊道:“徐禄,是不是你小子做的好事?”
徐禄喊道:“壮哥,有人拿你当枪使,你醒醒吧!”
原来是徐禄这小子出卖了他们。他趁着集合队伍的机会,把抢人的事告诉了喻文平,所以喻文平才作好了充分的准备。
马壮壮一看,自己的手下只在眨眼间就被机枪点了名。他怒吼一声,伸手一枪,将楼上的喻文平击中。
但是非常遗憾的是,几乎是同时,徐禄的枪也响了,马壮壮当场被徐禄击倒。
再说白行之和崔政安在马壮壮走之后,就动身去馒头山。
可是当他们刚走出卧龙寺的大门,就被郭德丕拦住了。
“二位这是要去哪里呀?”郭德丕阴阳怪气地问道。
“郭参谋,我们去哪儿,难道还要向你汇报吗?”崔政安恼怒也说。
“哪你要向它汇报吗?”郭德丕亮出手枪,枪口对准崔政安。
白行之大惊道:“姓郭的,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就干这个……”话未说完,“呯!”枪响了,白行之被打了个趔趄,倒在了寺门外。
崔政安正欲掏枪,可是他没来得及,郭德丕的枪再次响了,崔政安被击倒在离白行之不远的地方。
枪声引来了警卫队的人。警卫队的人一见郭德丕枪杀了他们的二当家三当家,就一齐朝郭德丕开火。
郭德丕猝不及防,被当场打死在寺门口。
警卫队剩下的人听说马队长和徐队附带人去抢杨虎大当家,也一齐涌向藏经楼。
可是一到藏经楼前,就发现队长马壮壮已被打死,队友们也死的死,伤的伤。唯独徐禄没有见。
只见团长夫人钟淑珍掂着枪,怒气冲冲地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旁边站着吊着胳膊的喻文平。
警卫队的人平时很少见到团长夫人,更没见过拿着枪杀气腾腾的这个团长夫人。
他们只是听说,团长夫人是个老实巴交的东北长白山姑娘,他的丈夫就在隔壁养个二奶,她都敢怒而不敢言。
可是现在……这还是原来的团长夫人吗?
“弟兄们,你们不要听信谗言,说我们虐待大爷。大爷是我们团长的亲哥,我们爱护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去虐待、折磨他?”钟淑珍站在楼梯口喊道。
“弟兄们,有人借团长不在有意挑起事端,说我们虐特大爷是假,谋反返回馒头山才是真。弟兄们,难道现在的日子不好,非要过刀口舔血的日子吗?”钟淑珍又喊道。
这时徐禄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他叫道:“夫人,我们不愿再做土匪!不愿再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警卫队的人也喊:“对!我们不!”
“那好,弟兄们,你们各回各的岗位,听从徐队长的指挥,该干啥还干啥。明白吗?”钟淑珍喊道。
“明白!”弟兄们散了。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