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此看着家娘,莫不是以为家娘在大人您身边安插了奸细?”
6谢家娘的话正中袁朗下怀,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明天去邺城的计划的。
“难道不是吗?”
谢家娘笑着说道:“当然不是!大人府中滴水不漏,家娘就算想,恐怕也是难于上青天吧!”
“那谢姑娘是怎么知道本官明日的行程的呢?难道你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不成吗?”
看着满脸不可置信的袁朗,谢家娘又笑道:“不瞒大人,安插奸细倒是没有,但是,在邺城有咱们龙虎寨的暗哨,邺城里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我们龙虎寨五天,所以,大人您收到了有关邺城什么样的消息,咱们龙虎寨,同样也收到了!”
“邺城能有什么消息?”
袁朗还想再试探,故而明知谢家娘可能已经知道了韩馥瘫痪、邺城无主、冀州无主的消息,但是他还是得留一手。
谢家娘略有怅然的看着袁朗道:“看来大人还是对咱们龙虎寨怀有戒心,既然大人不肯明言,那么就由家娘来捅破它好了!冀州牧韩馥瘫痪在榻,外有四邻虎视眈眈,内有奸佞蠢蠢欲动,如大人这等异军突起的军队势力,难道邺城目前主事的会不召大人前去商议大事?”
“就算姑娘言中了,但是本官的启程时间,姑娘如何知晓的?”
谢家娘道:“以大人的做事风格不能看出!常山郡开市之举动大人雷厉风行,说明大人是位说到做到的实干之人,而且大人出生黄巾军,统帅一众黄巾残部好不容易投靠冀州,如何敢再丢失冀州这棵大树的道理,安敢不急往邺城以图大事乎。颠沛流离的生活家娘也受过,所以那滋味家娘明白,是不好受的,大人是否感同身受呢?”
面前的这女人,袁朗小看她了,她们跟自己所带领的黄巾军残部都是一个样,都是在乱世之中寻求庇护的非朝廷正规武装势力。
像他们这样的人是不受朝廷待见的,还不容易找到一处避风港,确实是实属不易的。
谢家娘的话触动了袁朗的内心,没有在深夜哭过的人,不会知道那时的彷徨以及落寞,谢家娘感同身受的话,让袁朗仿佛找到了知己。
“谢姑娘如何会以为我会答应帮你在邺城拓展生意?”
谢家娘自信的回道:“大人放弃了今日下午赶往邺城的黄金时间肯来赴宴,就说明大人对常山郡开通货市是多么的重视的,就冲这一点,大人都会答应家娘的请求,更何况这等请求对于大人来说,根本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谢姑娘是否太过相信在下的能力呢?”
“家娘从不做没把握的好事情,至于大人如何助家娘办成此事,想必大人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袁朗不得不佩服谢家娘读心的能力,确实,如果是以前,邺城的关系也许他动不了,但是如今韩馥瘫倒,主事的人恐怕变成了别驾从事沮授、大将军潘凤这一类的人,他们都跟自己有着莫逆的交情,如果自己开口求他们这件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情,恐怕他们不会不给自己这个面子。
说白了,谢家娘跟自己谈的这个开市条件,对于他袁朗来说,还真的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不过被对方给看破了,心里有点逞不起威风来的感觉罢了。
“你们准备派谁去邺城协办此事?”
袁朗说这话等于是答应了谢家娘的互惠条件,只是既然是同行,那还是先问问龙虎寨去的都是谁比较好些。
谢家娘也知道了袁朗的答案,不过她仍旧是卖起了关子说道:“大人明早见了自然知晓,请容家娘先卖个关子!”
“既如此,那请谢姑娘通知你们的人,明日辰时初刻,咱们在南城门汇合!”袁朗接着又道,“不过谢姑娘答应在下的条件,是不是……”
谢家娘接话道:“大人放心,家娘在来前已经通会了各店掌柜,今日未时全部开市营业,让大人您走的安心!”
“那就有劳谢姑娘呢!”
谢家娘不简单啦,知道有舍才有得,袁朗这还没给她办成事呢,她这边就已经安排龙虎寨旗下的店铺今天下午就开市营业呢,而且算定了这步棋她能走赢,果真应了她说的那句话,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与谢家娘相谈甚欢,两位绝对的领导人在宴会会场外的廊桥之上达成了君子协定,算是把常山郡开通货市的急迫之事给圆满解决了。
当谢家娘、袁朗将这件事情公布与众人听的时候,张燕、周梁以及龙虎寨的各位当家的又高兴地额连饮了数樽,看来他们也知道合作的利益大于对立,更何况他们通过喝酒,已经处成了朋友呢。
临走前,袁朗给谢家娘提了意见,要求龙虎寨改变他们的行事作风,像刚进郡城时见到的强绑赵家庄几位家老的事情,袁朗表示不愿再看到或者听人举报。
对于这件事情,谢家娘当场给了表态,并且当众批评了参与此事的焦龙以及郦波二人,要求他们善待百姓,合理经营生意,不要再带有匪气,而且必须约束下属,再有者,一律重罚绝不姑息。
龙虎寨的诚意,让袁朗很满意,他本以为龙虎寨的这帮人会很难伺候,不过事实看来,他们修了一位识大体的大当家的,如果不是谢家娘这股清泉注入了龙虎寨这潭浑水当中去,还不知道龙虎寨会不会在谢八天死后守住曾经的辉煌而不再走上弯路呢,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回去的路上,袁朗将与谢家娘交谈的细节说给了张燕以及周梁听,这不是对自己谈判技巧的宣讲,还是对一位女人能支撑起这么大个山寨的由衷感慨以及敬佩。
可是当袁朗说完之后,张燕看他的眼神整个都变了,袁朗不是不知道张燕又在想些什么,这黑货一肚子的坏水而且喜欢跟自己抬杠,真的是又爱又恨的家伙。
“我说黄帅……”
“闭嘴!”
“我话还没说……”
“给劳资闭嘴,你这黑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张燕急了,立即反击道:“他娘的,劳资想问你何时给劳资指门婚事,空房寂寞的感觉,难道你体会不到嘛!”
袁朗没想到张燕会跟自己再谈这件事,他也知道张燕是在想琳琅的心思,可是婚姻这问题在袁朗心里就是两情相悦的事情,传统的封建关键,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他这根本就行不通,自己也不会去做这件事。
“指婚?我哪里去找大姑娘给你!”
张燕急道:“好啊,你想金屋藏娇的不是,好,等天女到了,看她怎么收拾你!”
说道张宁,自己的这位娇/妻按行程来说的话,确实就快到了,如果自己院里住着琳琅这么一位姑娘,确实有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危险。
可是张燕对琳琅是一见倾心,可人家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呢,还是自己回去先从侧面试探试探在说吧,如果双方有心,自己促成这件事,看来也是功德一件。
“就为这事?等劳资回去帮你问问!”
“还问个球,你只要点头,劳资回去就把她抱屋里去洞房花烛!”
袁朗有点气愤了,他指着张燕骂道:“跟龙虎寨说的话我不想对你再说一遍,咱们现在不是土匪,也不是强盗,你若这么干,劳资绝了你的根!”
一听说要绝户,张燕吓得没敢再大叫大嚷,袁朗现在是他的顶头上司,他绝对有这能力让自己后悔终生。
周梁在一旁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他本以为袁朗与张燕会扭打起来,可是话呛到这份上了,他们依旧只是话到为止,再也不再争辩了。
他们真的是对事不对人,性格使然,大家都知道彼此的性子,看来是深知对方的人,都没有去生彼此的气,吵过之后,还是好兄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