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九坐下来，陆柏回头一笑，又看着哈里，陆小九看着他一头柔软的头发，忍不住把手伸进他的发丝里。
“我帮你按摩按摩。”
“好啊。”
陆小九的指腹穿梭在头发里，轻轻地按摩着他的头发，陆柏压力太大了，极少能放松，全身都是紧绷的，陆小九不是专业的按摩师，然而，陆小九对他的影响是从内而外的，格外的深，在她身边，他就能自然而然地放松下来。
“舒服吗？”
“舒服。”
陆小九微笑，外面的小雪渐渐飘大了，陆小九被这温暖的气氛感染了，低下头亲了亲陆柏的脸颊，陆柏回头吻住她的唇，两人一高一低地接吻，陆柏很想把她扯到水里，抱在怀里，陆小九看着他的打算，打了打他的手臂，“流氓。”
陆柏轻笑，眼里映着璀璨的光，“你开心吗？”
“开心。”陆小九说，虽然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和遗憾，然而，这种开心是不能否认的，陆小九说，“我梦里的生活，差不多就是这样子。”
这句话，说得陆柏痛彻心扉。
下意识地握紧了陆小九的手，又缓缓地松开了。
陆小九一笑，捏捏他的脸，“傻瓜。”
她又不是怪他的意思，“我们还小的时候，我一直在幻想，如果我们谈恋爱，你会是什么样子的，我以为你一直会是酷酷的，不爱搭理人，总是我一个人叽叽喳喳的，没想到你谈起恋爱竟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我还挺意外的。”
“上一次当露易丝的心得？”
“是啊。”陆小九说，当他的女人，其实挺幸福的，对你好，又细心，方方面面都照顾到，却一点都不会让你觉得太压抑和太刻意，都是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他的世界以你为中心的感觉。
这种幸福感格外的强。
“我会让你更幸福。”陆柏说。
“那就活着。”
没什么比他活着，更让她开心。
“遵命！”陆柏一笑，为了她，他也会努力地活着，这么多年不愿意离开，每次都在死亡边缘徘徊，哪一次不是因为舍不得她。
“那可说定了，你不要骗我。”
“好。”
陆柏看哈里已经游出五十米，慌忙说，“哈里，转头回来游。”
光顾着说话，都忘了看小家伙了。
哈里乖乖地噗通转头，非常艰难的样子，逗笑了陆小九。
不管外面下多大的雪，这里都温暖如春。
陆柏突然向前游，快如闪电，宛若专业的游泳运动员，正好接到了力竭要摔下去的哈里，就算这样，哈里也吃了一口水，爱哭鬼竟然没哭，在陆柏怀里咯咯地笑，陆小九微笑地看着他带着哈里游回来，小哈里连条小泳裤都没穿，陆小九问，“冷吗？”
“不冷，很……舒服。”哈里喘着气，微笑地看着陆小九。
陆小九接着他，让他站在台阶上，“休息一下再游。”
哈里直接躺在台阶上，四脚朝天晾几几。
“大儿砸，你这姿势，真是豪迈哟。”陆柏微笑说道，戳他的小几几。
“爹地讨厌。”哈里害羞地捂着，翻过身子，一不小心给犯下了台阶，滚到阳台下面去了，陆柏一慌，哈里头撞上了栏杆，哇哇大哭，陆小九和陆柏慌忙起来，抱起哈里，“这……”
无妄之灾。
“不哭，不哭……”陆柏哄着他，刚刚学会游泳，学了几十米回来，哈里小腿还有点发软，这翻身也没控制好力量，台阶好几层呢，陆柏想着明天叫人过来加个防护栏，直接把泳池周围都戒备了，没想到这样也能摔到他的宝贝蛋。
哈里眼里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抽泣抽得感觉呼吸都困难了，陆柏心疼地哄着他，陆小九在一旁看着他们父子，哄人她并不是那么在行，特别是小孩，她最想哄的孩子已经不在了，别人家的孩子，她也没心力去哄着，陆柏哄孩子还有一套，哈里很快就不哭了，他拿来冰袋帮他消肿，先把哈里交给陆小九看一下。
“还疼吗？”陆小九问。
“疼。”哈里委屈极了，额头上长了一个大包。
陆小九说，“刚刚游泳开心吗？”
“开心……”哈里抹着眼泪在抽泣，他不敢在陆小九面前肆意地撒娇，孩子的心思是很敏感的，谁全心全意喜欢他，他能感觉到，如今，他已经敢在陆柏面前发点小脾气了，是陆柏而言，这是喜闻乐见的事情。
“还游吗？”
哈里摇头，长长的睫毛上沾了少许泪水，可爱极了，陆小九总是忍不住要把他当成女孩子来看，陆小九摸摸他的头，“都是台阶坏，害我们哈里摔跤，打它。”
“打它！”哈里学着陆小九在台阶上拍了一下，眉开眼笑，已经开心多了。
陆柏拿来冰袋，给哈里敷着伤口，哈里也没闹腾，乖乖地让他敷着，红肿的地方看起来没那么可怕了，陆柏带着哈里进去洗澡休息，陆小九继续看着她的资料。
陆小九研究着连环杀人案，接到了莎莎的电话，“小九，又有一起名媛凶杀案，在皇后区。”
“什么？”
陆小九蹙眉，慌忙起身，陆柏正在和哈里讲故事，只想尽快把孩子给哄睡了，陆小九穿上了外套，围上了围巾，陆柏见她全副武装，微微蹙眉，“怎么了？”
“我有点事，要出去，你和哈里先休息。”
“好。”陆柏说，“注意安全。”
陆小九踮起脚，轻轻地吻住他的唇，陆柏圈着她的腰，加重这个吻，吻得格外的认真，温柔，良久，他放开陆小九，“早点回来。”
“好。”
陆小九匆匆出门，陆柏喊来廖梦影，“你跟着去，看着小九。”
“是！”
陆小九一出门就发现廖梦影跟着她，哭笑不得，也没多在意，她知道陆柏是因为担心她，只是，这种担心太多余了，她怎么会有事呢，现场那么多特工，他们可都是精英人士。
陆柏不会干涉陆小九办案，无忧门作为一个特别部门，管的也是不是专案组的事情，陆小九肯定如果破不了案，还会有专门的人处理，每年没有破的案子多不胜数，警察也不是万能的。
“爹地，你怎么还不讲故事呀。”
“好了，爹地马上就讲了。”
……
陆小九回来时，已快凌晨两年，廖梦影说，“我刚刚发现有人跟踪你，但是，过了桥，又没了踪影，可能是发现了我在后面。”
廖梦影原本打算等回来再和陆小九说，所以一路跟着他，谁知道他拐了道。
“看清楚模样吗？”
“天太黑，看不清楚模样，他在人群里看热闹，是一个男人，大概一米九左右，白人，褐色的头发，中等身材，他一直看着你。”
“我大概知道是谁了。”陆小九蹙眉，“谢谢你，梦影。”
“不客气，这是我的职责。”廖梦影说，“是你的仇家吗？”
“是的，我和他不共戴天。”
“我和二少说一下，让威廉他们协助你，应该能找到他们。”
“不用，我自己会处理。”小九曾经做过伤害烽火集团的事情，不管她和陆柏关系如何，感情怎么样，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出请烽火集团帮忙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你放心，我一直都知道他跟着我，换了一副面容，中情局的人一直都盯着他。”
“行吧，如果你坚持，我也不阻拦。”廖梦影说，也没有给予什么建议。
陆柏在客厅，哈里已经睡着了，哈里原本睡觉的习惯格外不好，夜里总是会醒来好几次，后来跟了陆柏，夜里醒来陆柏也不怎么管他，渐渐的，他就一觉睡到天亮，夜里再也不作了。
陆小九轻手轻脚地进来，陆柏转头就看到了她了，一身风雪，头发上还沾着雪花，在进来的那一刻瞬间消融，陆柏微笑起身，把她拥在怀里，“你的脸都冻僵了。”
后半夜降温，明天有一场更大的风雪，陆小九回来的时候的确也觉得非常冷，回到家里，她也不想和陆柏谈起工作上的事情，两人静静拥抱了一会，陆小九去梳洗，陆柏把客厅和房间里所有的灯都调暗了，陆小九和他同床共枕的经验并不多，陆柏已帮她暖好了被窝，空气略有点闷，陆柏开了一点窗户，冷风灌了进来，室内的温度略冷，陆柏把陆小九拥在怀里，陆小九自然而然地枕在他的肩膀上。
两人静静相拥，虽然累得很，陆小九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想到马修，心里就有疙瘩，这几年一直追着马修，他来无影去无踪，十分神秘，她绝对不能让马修再伤害她的家人。
“怎么还不睡？”
陆小九转过身来和陆柏面对面，“你呢？”
“我在琢磨你在想什么呢？”
“干嘛要琢磨我想什么，你都靠琢磨来猜我想什么吗？”
“是啊，我靠琢磨，能猜出不少人的心思呢？”
“那我呢？你猜我在想什么？”
“就是猜不出，所以睡不着。”
“笨蛋，你不会直接问吗？”
“那你在想什么？”
陆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