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白衣男子始终没去医那少女,甚至也没有看她一眼。
月亮升上来了,大如圆盘,高悬在头顶,月光将大地温柔拥抱,所有的一切都柔和在这如水的月光下。
那男子下了一天的棋,似乎也乏了,抬手收了棋盘,站起身来,看也不看箱子中的少女,转身去了。
宁雪陌:“……”
这白衣男子到底几个意思?
把人收下却在这里晾了一天,现在干脆抛下人走了!他就不怕这女孩子死在这里?
她转头看那女孩子,那女孩子始终一个姿势躺在那里,动也不动。
宁雪陌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这个女孩子幸好是昏迷的,如果一直清醒着保持这么一个姿势,累也累死了她!
她正要走过去看看这女孩子到底是个什么病症,却发现那女孩子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宁雪陌:“……”这个女孩子不会是装的吧?!
真是好意志力!
那女孩子眸光四转,先向四周看了看,在打量片刻后,身子才动了动,自箱子中缓缓伸展开四肢……
她显然是躺麻了,秀美的小脸上有一抹痛苦之色。
片刻后,她低咒了一声,从箱子里翻身坐了起来,又向四周看了看,小嘴里咕哝一声,似乎在骂人冷血,见死不救什么的。
这个女孩子显然不是个经常骂人的,翻来覆去的也就那几个词儿。
她正要在箱子中站起身,忽然似看到了什么,身子一僵,顿在那里。
宁雪陌顺着她目光看过去,看到那白衣男子就坐在不远处的竹稍上,正淡淡瞧着她。
那个女孩子俏脸微微一红,坐在那里一阵无措,似乎不知道是继续躺下装晕好,还是干脆站起来好。
片刻后,那个女孩子忽然跳了起来,仰脸看着那白衣男子:“你早发现我是假晕的?”一张口便是先发制人的指责口气。她声音如同山谷里第一声啼鸣的黄莺,娇嫩清脆得很。
那白衣男子不置可否,显然是懒得回答这个问题。
那个女孩子眼睛望着他:“可我是真的受伤了啊,一直在流血……你好意思看着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流血至死?”她身上确实是受伤的,手臂上,小腿上,甚至胸腹部都有血渍,染在了白裙子上像是雪地里盛放的朵朵红梅。
“你死了么?”那白衣男子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风,带着淡淡的凉意。
那女孩子一噎,抿了抿小嘴:“那是我命大,及时醒过来,不然就真的流血流死了……”
那男子淡淡瞥了她一眼,仿佛懒得再和她说话,转身便走。
“喂,喂,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装晕么?”那女孩子在后面追着他跑。
“没兴趣。”那男子回了一句,连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哎呀,你这个人一点好奇心也没有吗?你问我我或许就告诉你了。你不想在我嘴里掏出魔祖的底细吗?”
“不想!”
“哎,或许我真的知道啊,你问了我就说了啊……”那女孩在他身后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