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呢,可以是缺爱的,也可以是不缺爱的。
有很多人爱我,我也爱着他们。
可我想要的,却又始终没有得到。
周女士能离婚,也有我的一份“功劳”,我是为她高兴的,但我也为自己感到可悲。
因为从那天起,我没有家了。
从小到大,包括一直到现在,我都想要一个圆满又幸福的家庭,一个干净整洁的房子,一个完完全全属于我的家。
刚跟陈徐江认识没多久,恰好又赶上过年,他讲到他的父母在客厅看春晚还是手牵着手的样子,我实名羡慕,想着,那该是怎样的一幅画面。
说实话,我写过很多文,也写过很多家庭,可我越是想要写好一个完美的家庭,我就越是苦恼,总觉得很假,不真实,好像争吵才是常态。
我时常在想,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对他有好感了,丝丝缕缕又不自知。
闹成现在这样的局面,我深知不是他的问题,反倒是我自己,我迫切地希望有个人能拉我一把,能给我更多的爱、唯一的爱,我也愿意以同等或者更多的爱来回馈对方。
但我太着急了。
我太想遇到这样一个人了。
周屹是,陈徐江是。
以前还给陈徐江写过小作文,我说:【我的确是一个幼稚又敏感的人,我性格就这样,可能是天生的,也可能是从小到大的那种生活环境影响的,我自己都分不清楚。】
如果可以再来一次,我希望现在的我,能告诉那个时候的我,说:“那只是一句玩笑话,你可不要当真哦~”
——————
当然了,如果事事都能有人在身边提醒一句,大抵也就没有那么多后悔和遗憾了。
我不后悔认识陈徐江,只是我越界了,所以现在痛苦的那个人是我。
可如果你真的问我:“要是能回到最初,你会怎么做?”
我会说:“不去招惹他了。”
***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一直到凌晨四点多钟我才睡着。
陈徐江的消息是七点回的,可那个时候我还在睡,等到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他人在学校外面。
我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回复着他:【抱歉抱歉,才看到。】
聊天框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可半天都没有过来一个字眼。
他是等着急了,还是生气了?
我想着,脚下步子迈得更快了些。
京北的冬天是冷的,但好像又是一夜之间才冷的。
一条加绒的长裤,上半身是一件毛衣,我又套了个黑色的棉质马甲,不怎么暖和。
就在我步履匆匆的时候,手机倏地振动了下,我赶紧拿起来看。
陈徐江回复了个“嗯”字。
单薄,孤零零的,却又透着几分清冷。
看来是生气了。
不过也是我猜的。
银杏叶落了一地,金灿灿的,踩在上面脚底发软。换做往常,我肯定会蹲下去捡几片叶子,拿回去坐标本或者书签,可现在一点多余的心思都没有了。
甬路直通学校大门,还没有完全地靠近,我只有意无意地扫了眼,就看到了一抹黑色的身形,瘦瘦高高的,站在那,一动不动,像是座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