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永易疑惑地从李寻渔手中,接过铸窍丹。
顾名思义,这铸窍丹,最主要的作用,便是帮助凝虚境破境成窍。
虽然贵重,却也不算绝无仅有。
宋家这样的大家族,也有不少存货,大都是给那些为家族立下巨大功劳,但却无望突破的族人或家仆使用。
一旦服用此丹破境,其能凝成的窍穴,只跟对丹药的药力的吸收程度有关,最多可凝成一百零八窍穴。
至于其他的窍穴,在药力耗尽的瞬间,便会彻底封闭,几乎再无打通可能。
终其一生,窍穴的大小也将彻底固定,几乎没有突破成窍境的可能。
若非全无希望,极少有人愿意服下这铸窍丹。
宋永易虽然修行天赋极差,但在不计代价的资源支撑下,他自觉凭着自己修行,突破至成窍境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李寻渔给他的这可铸窍丹,所谓何意?
“三姑姑,这是?”
李寻渔面色柔和地看着他,解释道:
“这颗铸窍丹是天级丹药,药力比一般的铸窍丹强很多,使用它破境,对潜力的消耗也小很多,这是给你用来保命之物。
若是你到达战域之时遭遇攻击,不要有任何犹豫,立即将铸窍丹服下。
服下铸窍丹的同时,你便会破境。
以你的积累,破境之时引动的天地元气动荡必定极大,攻击你的人极大概率想要生擒你。
若是他没有把握,瞬间湮灭你突破引动的元气动荡,便会等你突破完成之后再出手。
这枚玉符中存有我的全力一剑,塑魂境之下尽可斩之,收好。”
宋永易看看左手的玉瓶,又看看右手的玉符,不禁苦笑道:
“三姑姑,来之前也没人给我说,会这么危险啊。”
李寻渔也笑道:
“我只是给你说了最坏的情况,不一定会出现。
而且,那处地方,陛下必定有所布置,说不定用不到给你准备的这些。
不过,凡事小心无大错,生命只有一次。”
宋永易深吸口气,平息了心绪,将铸窍丹倒出,含在口中。
“准备好了吗?”
“三姑姑,我准备好了。”
李寻渔一挥手,解开笼罩在石门上的禁制,道:
“进去吧,尽快把陛下的旨意带回来。”
宋永易郑重点头,抬步,踏入石门之中。
他只感觉到一阵晕眩感陡然生出,即便是以他凝虚九品圆满的修为,也对这突如其来的晕眩感丝毫无法抗拒。
此处连接战域的通道,乃是不知名强者以大神通造就。
其出入的地点,亦是固定于一处,即便花雨作为下界之主,也是无法改变。
不过,自他一统下界之后,却是能够掌控下界那一扇门的出入权限。
只有身具大衍运朝果位,方可自由出入。
故而,数十年来,他从未在战域一方的出入口处,设立特别的监控措施。
毕竟,树大招风,如今盯着他的人,可不是一点点。
至于战域这一方的出入口,虽然位于极为偏僻之地,少有人知,但也并非绝无走漏消息的可能。
所以,他也早已嘱咐过回归大衍的李寻渔等人,如非万不得已,不可主动派遣大衍之人由此入战域。
今日,还是战域的那处出入口处。
数米高的半空中,一道如水波纹闪动,形成一个犹如门洞的通道,宋永易自其中一步踏出。
但却身形一晃,陡然坠落。
不过数米高度,他落在地上时,却险些站立不稳。
那无可抗拒的晕眩感,着实太过有劲道!
不过,他也无愧风云榜下第一公子之名。
硬挺着晕眩感,在自通道中出现的刹那,精神力便已飞速探出。
同时,又飞速收回。
喉头一动,李寻渔给他的那枚“铸窍丹”,便已落入腹中。
凝虚九品圆满的修为,在“铸窍丹”药力作用下,原本坚实的屏障,瞬间破碎。
他修行天赋不佳,但却也因此打下了无比雄浑的根基。
每一步修为境界的提升,基础都极为扎实。
自然也造成,每一次的消耗,都是极为巨大。
远超大衍普通地域浓度的天地元气,被他如鲸吞海吸般,飞速吸引过来,没入他的身躯。
数米范围内的天地元气,瞬息被抽取一空,并迅速向远方蔓延。
在这同时,他却是丝毫不顾突破的征兆,选了一个方向,便猛然拔足狂奔。
脸色一片沉静,目中却是冰冷如霜。
果然,还是得用命来拼!
他已把轻功运使到了极致,不辨方向,只是飞速向前。
破境的异象,也未曾消退,与他如影随形。
他的身后,传来低骂声。
“该死!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还真有传送通道!”
伴随着的,是一只巨掌,向着宋永易抓来。
化形境!
力量本质的差距,已完全不是他可以对抗的层次。
一息,巨掌离他已不过三百米。
宋永易目色更加冰寒,李寻渔给他的那枚玉符,已紧紧握在了他的手中。
看来,这枚保命之物,今日也是注定不保了。
正当要释放这枚玉符的力量时,他身后却是传来一声惨叫。
那抓来的巨手,也在顷刻之间,无声无息消散。
“不知是何方高人,我等只是偶然路过此地,如有得罪,我等愿奉上赔礼,还请放我等一条生路!”
惨叫之地,此刻显现出来。
竟是在密林之中,以阵法隐匿的一座楼阁,加上一位已然倒地的,其中人数有七。
此刻,一道身影,却是出现在了阵法之内,楼阁之上。
“偶然路过?那,你等可认得本宗?!”
见得这道身影,余下六人顿时惊骇欲绝。
“逃!”
“哦?看来是识得本宗了?!”
话落间,便有刀域成型,方圆数里皆笼罩其中。
除却阁楼中六人,隐于这片地域的其他十数人,也尽皆被困刀域之中。
正自愕然回首的宋永易,也同样在这刀域范围之内。
另一处,有人隐于树荫之中,身影闪烁不定,不见真容,却开口道:
“没想到,竟是花宗主亲守此处,我等栽得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