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家人团聚
若要齐宣自己来猜,那多半是出在自己娘亲这一脉身上。
武成侯祖上就是个普通武将出身,没有混迹过江湖,在自己之前,根本没有出过什么武林高手。
况且,无论是木氏兄弟的“木”,还是大江帮前任帮主的“宋”,亦或是自己母亲的“李”。
姓氏之中均有一个“木”字,这让齐宣不得不产生一些联想。
母亲可是出身于雍州李氏,大雍皇族姓氏。
虽说祖上和太祖皇帝只是同族,并非同支,而且血缘还隔得较远。
但多少还是有着同样的血脉。
对于外祖家,平日里母亲并未主动提及过,只知道外祖父和外祖母去世的早,并且母亲似乎也不太喜欢他们俩,每次都是安排下人代为祭拜。
每当清明年关时,母亲倒是会遥祭一下葬在雍州老家的外曾祖父。
据说小时候的母亲便是由外曾祖父带大。
外曾祖父去世后,母亲便来到了京城投奔姑姑,也就是赵王妃的母亲。
再之后,就是嫁给了父亲,生下了齐宣。
这么看来,外祖那边倒是平平无奇,除了出身李氏外,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大雍皇室可一直是高手辈出啊!
不谈大雍开国时的太祖太宗兄弟俩。
最近的便是三十年前,那位横死的靖懿太子,可不就是一名绝顶高手嘛!
而且还是经过了少林认证的,含金量十足啊!
至于现在的皇族……
过去曾随祖父见过当今皇帝一面,当时武功便已不俗的齐宣并未察觉出皇帝身上并未有内息存在的痕迹。
要么是皇帝不会武功。
要么是皇帝武功很高,可以收敛自身内息。
犹记得皇帝比祖父还显苍老的面相,齐宣不认为皇帝会是一名武林高手。
至于皇帝的三个儿子,齐宣真正近距离见过的也只有赵王一人。
尤其是第二次见赵王。
那是在武成侯府中,赵王为李彬和齐玉瑶的亲事而来。
那时的齐宣已经是身怀太阴诀的绝顶高手。
除非对方也是修为相差无几的绝顶高手,否则不可能在齐宣面前隐藏住修为。
齐宣不太相信,赵王也会是一名隐藏极深的绝顶高手。
对于大雍皇室的武功。
齐宣唯一见识过的便是齐玉瑶所练的皇玺真气和皇玺掌
是由赵王之子李彬传给她的。
这可不是什么一般的武功。
犹记得当时的齐玉瑶练了没多久,便轻松胜过了此前一直无法战胜的齐宁。
要知道,那时候宋鹤杨已经入府传授四人武功,齐宁学得也是七大门派正统的武学。
齐宣突然想起了,他们四人正式拜入上清观时,掌门张鹤鸣当时便一眼看出了齐玉瑶身怀皇玺真气,还主动开口提醒,让她不要再继续练了。
“什么过于霸道,应该只是张鹤鸣的托词。”齐宣心中笃定道。
大雍开国,七大门派在背后出了不少力。
既然能够力挺太祖太宗兄弟开国,想来七大门派不说对二人知根知底,但至少也是有着足够的了解。
张鹤鸣肯定知道一些皇室的内幕。
皇玺真气,估摸和神龙拳一样,有着某种缺陷。
想要练成神龙拳,必须同时具备龙血和元阳之身。
这意味着练成神龙拳的人,必定绝嗣,同时每一次使用神龙拳都会大幅地缩短自己的寿命。
也难怪大江帮前任帮主,最后会因为后继无人找上官询求助,最后一念之差铸成大错,最终不仅导致了自己殒命,还连累了上官询。
如果皇室当真和木氏兄弟怀有一样的血脉,而皇玺真气也类似于神龙拳,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
一个月后,一路上带着紫芸游山玩水的齐宣,终于是抵达了宁安府。
船还未靠岸,船头的紫芸便已看见了岸上等待的齐府下人。
“夫人,少爷已经靠岸了!”
在马车之中焦急等待的李氏听得外面人一句话,顿时眼眶一红,顾不得外面凛冽地寒风,即刻掀起车帘,一眼便看见了自己那丰神俊秀的儿子正笑吟吟朝着马车走来。
“娘。”
“唉,疼疼疼……”
……
马车内。
李氏眼眶微红,看着捂着耳朵的齐宣,不由得埋怨道:“我看你是在外面玩得乐不思蜀,都快忘了还有个娘了,要不是我再三写信催促,你是不是连年关都不想回来过了?”
“没有,绝对没有!”齐宣揉了揉发红的耳垂,一本正经地对天发誓道:“忘了谁也不敢忘了娘啊,这不是一接到您的信,就赶紧回来了嘛!”
看着齐宣不停地揉搓耳垂,李氏当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是说是习武之人嘛,怎么耳根子这么软!”
废话,难道我还敢动用真气反抗不成。
天大地大,当妈的最大。
纵使齐宣堪称天下无敌,在母亲李氏面前,也只能委屈一下自己的耳垂了。
对着齐宣说教了一路,直至口干舌燥的李氏,在接过了紫芸递过来的茶水后,才突然想起来马车之内还有着一个人。
“夫人……”眼看着李氏的目光投来,紫芸赶紧低下头,手足无措地揉捏着自己的裙摆。
已是过来人的李氏岂能看不出紫芸已经被自己的宝贝儿子吃干抹净了。
她不由得皱皱眉,继而又白了一眼齐宣:“祖父的信可收到了?”
齐宣点了点头。
七天前,齐宣收到了来自祖父齐江的信
先是训斥了一顿齐宣为何隐瞒武功。
而后又提及,大堂哥齐宗已经前往上清观接齐玉瑶和齐宇回京过年。
年后,齐宗便会和大伯,以及姑父一样,在京中任职。
接下来,让齐宣就今年留在宁安府和父母团聚,不必回京了。
最后还提了一嘴齐宣的婚事。
说是如果齐宣不愿意,祖父齐江可以出面退掉与赵家的婚事。
……
想来是自己在唐天阙的阻拦下强杀藤原千军的事,已经传到了祖父那里。
那之前为齐宣定下的婚事,就有些不合适了。
“看来祖父他老人家对我的期望颇高啊。”齐宣不禁笑道。
千湖山庄赵家无论是在朝堂还是江湖,都颇有名望。
主动退婚,难免会引起一些风言风语。
“其实娘也觉得这门亲事……”
“怎么?”齐宣见李氏吞吞吐吐的模样,当即笑着问道:“这门婚事有什么问题?”
“唉……”李氏轻叹了一声,目光有些闪躲,不敢直视自家儿子,犹犹豫豫地说道:“其实当初你祖父只是定下了赵家,并未指定赵家哪一位小姐。”
“赵家二小姐赵玲月,以及六小姐赵灵心,都在可挑选的范围内。”
赵灵心……
齐宣瞬间浮现当初在金光寺的惊鸿一瞥。
“娘,有什么问题您就直说吧。”
“唉,当初伱不正好被绑架了吗?”李氏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向儿子坦白:“所以娘就想着给你找一个武功高的,能保护你的。”
“所以就挑了赵家二小姐……”
说着不禁白了齐宣一眼:“还不是你,明明武功不错,偏要瞒着爹娘!”
是啊,都怪儿子明明会武功却不直说!
如此一想,李氏底气瞬间足了不少,当即挺直了腰杆子,说道:“反正……娘觉得赵家二小姐就挺好,要不然这门婚事就……别退了吧。”
看着李氏越说越心虚的模样,齐宣心中不由得警惕起来。
这位传说中的赵家二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
……
马车驶入了齐府。
齐宣的父亲齐晏现如今为宁安府同知。
也就是宁安府的二把手,正五品衔。
过了五品,也够的上高官二字了。
虽说有朝廷安排的官邸,但是李氏嫌弃官邸太小太差,所以到了宁安府之后便出手买了一幢大宅子。
“娘,这宅子花了不少钱吧。”齐宣刚一坐下,便开口问道。
刚刚他单从大门到他母亲的后院的距离便估算出,这幢宅子只怕不会比武成侯府的面积小。
又是在寸土寸金的宁安府,想来花费不会太少。
“呵呵……有眼光。”李氏一边招呼着丫鬟给齐宣上吃的喝的,一边笑着道:“不多不少,整整十八万两银子!”
即便出身顶级勋贵,又一向不太在乎钱财这些身外之物。
但是当齐宣听到十八万两银子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
大通钱庄的大通金令,也不过可以支取一万两银子。
“娘,爹该不会是贪了……”
“唉,疼疼疼……”
李氏松开了齐宣的耳朵,没好气的说道:“哪有你这样说自己爹的。”
“放心吧,用的都是娘的银子。”
“嗯?”齐宣顿时一脸诧异地看着李氏,“看不出来啊,娘。”
侯府的产业在大伯母手里攥着。
自己从小也没见母亲李氏管过什么产业。
这可是十八万两银子啊!
见自家儿子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李氏不禁笑道:“这都是你外曾祖父留下的,本想着等你成婚后再告诉你的。”
说着不禁又埋怨起齐宣来:“也怪你之前都是一副不成器的模样,娘就怕你像你外祖父一样,知道了家有巨资之后,败家不说还把小命给赔进去了。”
说着,李氏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丝冷意。
这还是齐宣头一次听李氏主动提起外祖父。
他心中不禁灵机一动,现在不正好可以打听打听母亲那边的情况。
于是齐宣趁机问道:“娘,以前都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外祖父,还有,要不是二姐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您是皇室出身。”
“我还是不是您儿子啊,这些事都瞒着我!”
“唉,疼疼疼……”
李氏松开了齐宣的耳朵,目光幽幽道:“下次再说这种话,我非揍你不可!”
“别听你二姐瞎说,你外祖那一支虽说也姓李,但和太祖那一支也只是远房同族而已,差了不知道有多远呢。”
“不过……当年你外祖这一支的老祖宗经营有方,算是雍州李氏一族中最富贵的。”
“太祖兄弟二人起事前,因为军资短缺曾向你外祖这一支的老祖宗求助过。”
“老祖宗看在同族的份上,卖了五千亩良田,给他们兄弟二人充作军资。”
“谁能想到,最后太祖他们还真成事了。”
“听你外曾祖父说,本来太祖皇帝是要给老祖宗封王的,不过被老祖宗拒绝了。”
“不但拒绝了封王,老祖宗还将当年太祖皇帝亲笔写下的欠条也给撕了。”
“但毕竟是太祖皇帝,最后在雍州划了五十万亩地,赠给了老祖宗。”
“算是履行了当年欠条上写的‘事若成,必百倍还之’的承诺。”
……
五十万亩!
正在吃着点心的齐宣差点噎住。
“对啊,那可都是上好的良田啊!”李氏脸上顿时露出可惜之色,叹道:“可惜老祖宗之后一连出了两代不肖子孙,败去了十万亩。”
“接着又是你外曾祖父的父亲,也就是娘的曾祖父,违背了老祖宗临终之言,掺和到了朝政之中,虽然权倾一时,但最后还是惹了圣怒锒铛入狱,差点落了个抄家的下场。”
“最后还是你外曾祖父捐出了二十万亩良田,才保下了一家人。”
“说来也是好笑,你外祖父是雍州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家中最多时养了四十多房姬妾。”李氏嘴角露出一抹讥笑,“可他直至三十岁去世那年,都没能败去家中一亩地。”
五十万亩地,败去了三十万亩地。
也就是说母亲手中还有二十万亩地。
而且还是上好的良田。
似乎察觉出齐宣心中所想,李氏接着说道:“你姑姥姥,也就是赵王妃的母亲,当年出嫁时,祖父他老人家陪嫁了两万亩。”
即便如此,还剩下了十八万亩。
这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十八万亩良田啊,
都赶得上一个小县的面积了。
自家娘亲是土豪啊!
“娘,外祖这一支中可曾出过武林高手?”齐宣旋即沉声问道。
“高手?”李氏沉吟道,“这个貌似倒没有,你外祖这一支中,最有名的除了老祖宗外,应该就是娘的曾祖父,他以弱冠之龄高中探花,也因此才违背了老祖宗的临终之言,踏入了官场。”
无人习武吗?
齐宣又皱眉问道:“那雍州李氏其他分支呢?”
“说是雍州李氏,其实也没多少人。”李氏仔细回忆道,“不过听娘小时候曾听你外曾祖父偶然提起过,雍州其实并不是李氏的老家。”
“李氏好像就是很多年前从江南一带逃去雍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