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哥对宫里再熟悉不过,今日就让他给咱们带路!”
“没问题,两位妹妹请!”柳霏的哥哥柳霆立即笑着对二人道。
到了宫门口,柳霆跟宫门的守卫说了句什么,将两人带来的帖子给他看了一眼,那侍卫便直接放他们进去了。
虽然陆瑶两世都在金陵生活,却还是头一次进宫。皇宫里三步一景,五步一画,处处都是亭台楼阁,看得她眼花缭乱。
她紧跟着柳霏兄妹俩,生怕自己落下迷了路。
三人不知道过了多少道垂花门,转了多少道回廊,走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来到了皇后娘娘的坤宁宫。
“好了,你们俩自己进去吧,我要去当值了!”柳霆说完,便先行离开了。
此时坤宁宫门口,已经有不少官家夫人小姐进进出出。陆瑶和柳霏两人,也不知道是要自己进去,还是在外面等着。
正当两人犹豫不决的时候,宫里出来一个人,正是那日给陆瑶送帖子的焦嬷嬷。
“焦嬷嬷!”陆瑶见到她,忙唤了一声。
“哎呦我的姑娘们啊,我以为你们还没到,怎么在这里站着呢?皇后娘娘等你们多时了,赶紧随我进去吧!”
焦嬷嬷将两人领到皇后娘娘所在的主殿外,让她们稍等片刻,自己进去禀报。
不多时,她又出来了,叫陆瑶和柳霏两人进去。
“民女(臣女)拜见皇后娘娘,恭贺娘娘千秋安康,寿与天齐!娘娘千岁千千岁!”两人走到皇后娘娘面前,跪下来给她拜寿。一边说着吉祥话,一边将手中的礼盒递上。
“起来说话吧!焦嬷嬷,给她们两人添两张椅子过来!”皇后娘娘的声音温和动听,如同一阵清风拂过两人的耳畔。
“谢皇后娘娘!”有人过来将两人手里的礼盒接了过去,两人才站起身来,走到焦嬷嬷给她们安排的位置坐下。
“娘娘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两个标致的姑娘,看得臣妇真是眼馋得紧啊!”坐在皇后娘娘右下首的一个老妇人说道。
“哈哈,老夫人是想替傅大将军相个媳妇吧?傅大将军那样的人品相貌,只要你稍稍放出点风声,你们家的门槛都要被人踏平!”
陆瑶闻言,才知道说话的那妇人竟是老长宁侯夫人,她身边还坐着两个,跟傅鸿煊长得六分相似,姿容秀美的女子,一个四十来岁,一个二十来岁,应该是长宁侯夫人和她的女儿。
她看向她们的时候,她们也在打量她,见她看过去,还冲她微微颔了颔首。
“陆瑶,柳霏,赶紧过来见过老长宁侯夫人和长宁侯夫人,还有贤王世子妃!”
陆瑶和柳霏两人站起来,给三人一一行礼,三人分别给了两人见面礼。
殿里还坐了好几个贵妇人,但皇后娘娘没提,她们也就没有理会。
“柳家丫头我倒是见过几次,这是谁家的姑娘,怎么从来不曾见过?”老长宁侯夫人问道。
“哦,她是三相书院的学子,是本宫特地邀请进宫来玩的。本宫今日戴的这顶凤冠就是她给做的,本宫很是喜欢!”
皇后娘娘并没有提及陆瑶商贾之女的身份,只说她是三相书院的学子,也是为了给她在这些贵夫人面前保留颜面。
“哦,以往可不曾见过女子会做这些首饰的,难道她是孟大师新收的弟子?如此,以后咱们不愁没有好看的首饰戴了!”
“正是。陆瑶,今日本宫请你进宫,其实是为了感谢你,为本宫做出来如此轻便又好看的凤冠,本宫想让你再多做两个,以后可以换着戴。”
“能得到娘娘的肯定,是民女之幸!民女一定竭尽所能,为娘娘多打造几个凤冠。”
“嗯,上次皇上说了,你们献上的寿礼,只要被选上的都有嘉奖。听说其他二人的赏赐已经送去了,唯独你,本宫还不曾赏你。你想要什么,不如直接跟本宫说说!”
“能为娘娘效劳,是民女的福气,岂敢向娘娘讨赏!”
“他们都有,就你一人没有,说不过去,何况你还是个女子,更是难得。”
“娘娘若是一定要赏,那便赏民女一个恩典吧!”陆瑶说着,再次跪在皇后面前。
“你说说看!”皇后一听此言,不知道她想要什么,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旁边坐着的那些贵夫人,脸上多多少少露出了些鄙夷之色。
一个平民之女,即便是再有才华,也上不得台面。
“我想求皇后娘娘一个承诺,若他日我陆家有难,还请娘娘能看在民女的份上,留民女家人一条性命!”
众人闻言,顿时知道了她的身份,原来她竟是商贾陆家的女儿。
陆家泼天的富贵不仅让百姓们羡慕,就连许多在坐的官夫人们,也眼红不已。
“这个要求本宫恐怕不能答应了你,因为大顺朝的律法规定,后宫不能干政。不过,本宫可以将先皇赐下的那块免死金牌送给你,有了它,你想要保住谁的命都可以。”
“民女谢娘娘隆恩!”
陆瑶听到皇后娘娘前半段话时,以为她不会答应此事,心顿时凉了半截。
没想到最后,她竟愿意将仅有的一块免死金牌送给自己。她瞬间感激涕零,冲着皇后娘娘“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
虽然只有一块免死金牌,但至少能保住爹和哥哥三人之中一人的性命。
“你出生在富贵之家,从小锦衣玉食,却还愿意舍弃安逸的生活,去三相书院求学,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来你是个品性纯良坚韧之人。也许你如此努力,只是为了有一日能护住你的家人。既然如此,本宫也愿意成全你的拳拳孝心。快起来吧,让焦嬷嬷带你去梳洗一下,一会还要参加宴席的。”
“皇后娘娘仁爱,令臣妇佩服!”
那些贵夫人见此情形,纷纷拍起了皇后娘娘的马屁。
“时辰不早了,永乐殿里已经摆好了宴席,大家可移步去那边用膳。”
宫里的膳食虽然做得好看,味道却大多以清淡为主,陆瑶吃不太习惯,只略略动了几下筷子,便放下了。
用过膳后,宫里还安排了杂耍和戏班子表演。直到申时,宴会散场,众人才告辞离去。